領略于右任宏闊的精神世界

領略于右任宏闊的精神世界

神龍天馬聯於右任

“葬我於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陸;大陸不可見兮,只有痛哭。葬我於高山之上兮,望我故鄉;故鄉不可見兮,永不能忘……”一首《望大陸》是中國民主革命先驅于右任先生晚年思念故土的絕唱。于右任不僅是中國民主革命先驅,還是中國近代書法史上的書法藝術大家,曾率劉延濤、胡公石等弟子潛心研究歷代草書和民間書法作品及論著,編著出版了以“易識、易寫、準確、美麗”為原則的《標準草書》 ,在當時書壇引起極大震動。近日,由中國國家畫院主辦,中國國家畫院書法篆刻院、中國標準草書學社、臺灣“中國標準草書學會” 、日本高崎書道會、臺灣劉延濤文教基金會承辦的紀念于右任誕辰140週年系列活動在中國國家畫院美術館舉行。中國書協顧問申萬勝認為,《望大陸》是對於右任一生經典的概括,家國情懷、赤子之心貫穿了他的一生,作為後輩緬懷他時要站在這樣的精神高度仰望這位世紀偉人。

本次紀念活動包含了于右任書法研討會、“於門四傑”書法展、胡公石作品捐贈儀式。展覽共展出作品44幅,其中包括于右任作品4幅,“於門四傑”劉延濤、胡公石、李普同、金澤子卿的作品各10幅。在4件于右任的參展作品中,由於右任之子於中令帶來的草書長卷《第二次大戰回憶歌》難得一見。胡公石後人還將其生前創作的40餘幅書法作品及大量手稿等捐贈給中國國家畫院,既為國家增加了藝術財富,也為後輩學習和研究標準草書提供了第一手資料。據中國標準草書學社副社長凌建平介紹,此次於中令從洛杉磯帶來的于右任自書《第二次大戰回憶歌》長卷,原創於1947年10月南京,當時第二次世界大戰已結束兩年多,出於對紛擾時局的憂慮,于右任先生夜不能寐,依枕寫就1800餘字的長篇紀實敘事詩,表達以史為鏡、渴望和平的心聲。這幅長卷歷時兩年書寫完成,以楷書起首,以標準草書結尾,讓觀者欣賞到了於氏雄奇開張的碑意楷書、行書和小草,也領略到了于右任飛動精絕的標準草書,以及這位太平老人宏闊的精神世界。這幅作品具有極高的史料性、藝術性。

于右任早年書從王羲之、趙孟頫,後改攻北碑,精研六朝碑版,在此基礎上將篆、隸、草法入行楷,獨闢蹊徑,中年變法,專攻草書,參以魏碑筆意,加之個人品質修養和才情智慧的非凡,創造了許多書法藝術經典之作。于右任在書法藝術之路的艱苦探索,被後人視為楷模。痛感於文字書寫費時、識難用遲,草法多樣、學用皆難,歷來推而不廣,與社會需要不適應,于右任於1932年集合有志於草書改革的同仁在上海創立了標準草書社,親自主持和領導草書社,將歷代草書進行了系統的整理和總結。自雲:“所謂標準,是拿古人的草書做標準的,是從先古聖哲千餘年的演進當中,歸納出來有條不紊,易識、易寫、準確、美麗的草法。 ”因此,“廣草書於天下,以求製作之便利,盡文化之功能,節省全體國民之時間,發揚民族傳統之利器,豈非當今急務歟! ”從而確立了“易識、易寫、準確、美麗”之四原則,以《千字文》為底本,全面系統整理歷代草書法帖,“唯期以眾人之所欣賞者,還供眾人之用。並期經此整理,習之者由苦而樂,用之者由分立而統一,此則作者唯一希望也” 。由此解決了草書產生與“準確”書寫的關鍵性問題,集成《標準草書》千字文。

中國國家畫院書法篆刻院執行院長曾來德認為,“為萬世開太平”是于右任理想、抱負的集中體現,“為往聖繼絕學”是他人生的格言和藝術上的追求,他在書法上也有兩句話—— “為過去草書做一總結賬,為未來草書開闢新道路” ,而“朝臨石門銘,暮寫二十品,辛苦集為聯,夜夜淚溼枕”則是于右任對藝術的投入,對藝術的態度。尤其于右任專注於草書的研究,致力於草書標準化、規範化的工作,為草書的規範化與標準化作出了不可替代的貢獻。申萬勝表示,從書法藝術的角度如何認識于右任,對今天學習研究創作書法有重要的現實意義。“縱觀于右任書法藝術,有兩點特別值得我們繼承,一是深入傳統的自學精神,一是創立標準草書的創造精神。 ”申萬勝說。據有關資料記載,于右任為了標準草書的創立,深入傳統,從大量浩如煙海的典籍當中遴選草書法帖,涉及古籍、墨跡、典籍100多種,涉及書法史上的書家140多位。標準草書的創立使得草書從歷史上的小眾走向大眾,從文人書齋走向社會。

在中國國家畫院研究員李曉軍看來,于右任書法實踐的重要成果在於碑帖結合,碑帖相互幻化的書寫精神。碑學發展到今天很難解決的一個問題,就是通過刀鋒看筆鋒,參悟刀和筆相互之間的關係。于右任通過實踐,把碑學的博大與帖學的精緻結合到一起,這種結合最重要的是使中國書法在碑學體系中能夠更容易、更有可能地使自己的人生狀態自然流入筆端和書寫體系當中。碑學在刀鋒過程當中有刻意的成分,這些刻意的成分有可能阻止作者心境的融入,于右任在碑帖結合的道路上解決了這一問題,是他對碑帖結合作出的最大的貢獻。

“於門四傑”在於右任標準草書研究的基礎上對草書的推廣和拓展工作同樣功不可沒,展覽上展出的劉延濤、胡公石、李普同、金澤子卿的作品使得本次紀念活動更加豐富。劉延濤之女、臺灣“中國標準草書學會”顧問劉彬彬在展覽研討會上介紹了一些有關《草書通論》的情況,“于右任一直督促父親劉延濤寫中國草書史,但沒有出版,只是在草書卷刊上連載,當時因為抗日戰爭,連載還沒結束就中斷了,後來到重慶,于右任讓他再寫一次,因為資料不完整,故稱之為《草書概論》 ,但一直沒有完成,直到1952年才出版,更名為《草書通論》 ,之後就絕版了。最近重新出版的《草書通論》 ,介紹了張草、經草、黃草和標準草書的啟蒙和發展。有人開玩笑說,在寫標準草書或者研究標準草書的時候這本書可以節省10年的工夫,我想這個對大家來說是有用的。 ”

于右任及其弟子為後世留下了大量的書法精品,其風格與藝術成就,為後來者提供了廣闊的習學空間與深厚的創作源泉。他們的藝術成就不僅具有一定的學術研究價值,同時對於當代中國書法創作也有著很好的啟示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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