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沃爾的2019：‘牆’倒眾人推

2018年11月。支付著全聯盟第五高薪水的華盛頓奇才在輸給猛龍後，他們在東部的排名繼續維持在倒數第五。不用多想，約翰-沃爾在賽後採訪裡一定如是：“我們有些球員在擔心出手，其實他們永遠都不該操心這個。無論拿到什麼樣的數據，你都得在防守端拼搏。如果你做不到在攻防兩端都拼勁全力，那麼你就沒必要上場。”

約翰-沃爾無論拿什麼數據，無論經歷何種事件，他都會翻開自己厚實的嘴脣，唾沫飛濺。

雷吉拿了大合同，沃爾要噴；阿迪達斯不再給他出簽名鞋，沃爾要噴；季後賽要不到哨子，沃爾要噴；全明星投票數不如人家，沃爾要噴；戈塔特走之前沃爾點名道姓的噴；甚至記者隨口一撩撥，連自己都噴：“你見過連分區決賽都進不了的全明星常客嗎，見過嗎？”。

的確見過，之前的克里斯-保羅，但現在這個答案裡的選項只剩下他自己。

這當然不能全賴沃爾，奇才在最近5年不僅沒有招募到任何行之有效的巨星，還給一系列普通球員送出臃腫的垃圾合同。奧托波特拿著1.06億美元的合同，場均28分鐘砍下10分，球隊第四高薪的馬辛米則乾脆利落的場均4.3分。

本賽季奇才場均失分排在聯盟第二，每場比賽能讓對手拿117分，堪稱無密碼全自動提款機。賴以為豪的進攻排在第十二位，而這些得分大多來自於個人單打——聯盟第20的助攻數。在夏天噴走看似老邁的戈塔特後，奇才的場均籃板掉到了聯盟倒數第3，而後者所在的快船籃板球第9，勝負場在西部排名第一。

沃爾在上幾周對當時2勝9負的奇才表達看法：“別急嘛，這才是我們的第11場比賽，如果你覺得不行，可以不看我們的比賽。”

事實是，奇才本賽季全美直播場次將將超過獨行俠，如果不是為了找主力被噓，替補接受歡呼的樂子，誰又愛看陣地戰永遠凝固的隊伍呢？

上賽季戈塔特“Everybody Eats”（打土豪分田地人人有飯恰人人有球打）的遺留問題依舊飄在奇才更衣室上空。並不厚古薄今的講，那時他們的打法可以完美地用轉移球和”團隊“（沃爾最敏感的東西）籃球來概括，在那種相對新潮的打法下，布朗，烏佈雷們都有長足的進步。

人們到底是願意看到在沃爾缺席時比爾一遍唸叨“沃爾不可或缺，沃爾很重要”一邊6連勝，還是在每晚的打鐵聲裡，捉摸到約翰沃爾綿長的抱怨呢？

高下立判。

在適時的時候分道揚鑣，是種美德。對沃爾來說如是，奇才皆是。站在合同年的風口浪尖，沃爾超高的控球率和球隊戰績成反方向發展，他在偶爾兩場會全場加速充滿能量。但在更多時候則稀疏平常的打卡上班，防守糜爛到被丁威迪和拉塞爾蹬鼻子上臉砍了48分，隔著屏幕我都聞得到沃爾在Rosebar夜店開party的酒氣。

大約在兩年前，美國專欄作家Chris Almeida寫了一篇類似於《華盛頓奇才！放走約翰沃爾吧》，情節是奇才如何拖累沃爾云云。現在要almeida重新提筆估計得是《華盛頓奇才！放走比爾吧》《華盛頓奇才！放走烏佈雷吧》《華盛頓奇才！放走霍華德吧》《華盛頓奇才！放走布朗吧》一整套些列叢書，齊齊整整，勞動人民大“團結”。

也許他滿懷著憧憬開始這個賽季，希望能將2017-18賽季因為受傷而提前結束的賽季拋在腦後。但是，傷病的方式結束賽季似乎成了他的宿命。他因為左腳跟腱的傷勢而做了兩次手術，其中第二次手術是為了修復他撕裂的左腳跟腱。

他出陣的32場比賽裡，奇才隊的戰績僅僅為11勝21負，以及他不在場時，奇才每百回合還要多出5.3分的得分。

以及我們從一些視頻剪輯裡，看到沃爾猶如逛沃爾瑪一樣閒適的在場上溜達。諸多負面新聞還包括因為在訓練中對主教練斯科特-布魯克斯說髒話而被球隊罰款，把奇才內部矛盾公之於眾。他在每個賽季前都會把自己吃成一大隻胖的甜甜圈，體重的反覆招徠傷病。

下個賽季，沃爾將處在漫長的跟腱術後恢復過程，華盛頓人民會抱怨——沃爾的一份有保障的超級頂薪合同將開始生效。下個賽季，即使他缺席所有比賽，沃爾仍然會得到大約3,780萬美元的超級年薪。

跟腱的斷裂，對於沃爾的打法也是極大的考驗。運動能力的下降，讓沃爾賴以為生的第一步跌落谷底。突破和襲框的效率、行進間策劃的反擊威力煙消雲散。再加上他本就不擅長的投籃——沃爾曾經飛得多高，不久的將來就會跌得多疼。

而同樣是在三年以前，沃爾的境遇完全不同，他是MIC球館除皮爾斯以外最靚的仔。暴躁又閃爍在球場，儘管手掌因為骨折腫得有新幾內亞的番薯那麼大，但他仍把自己不斷拋向空中竭力去封蓋科沃爾的每次“腳尖點地”。

接下來的光景，他開始嘗試成為東部最佳後衛——更多的突破而不是像老爺車一樣在罰球線附近晃悠，不停地奔襲，找人，傳切。奇才隨之水漲船高，徘徊在東部2-4名，儘管他們在季後賽總會以看似離奇實則欽定的方式出局。

記者在結束季後賽時會問道“歐文有勒布朗和樂福，庫裡有格林和杜蘭特，保羅有格里芬和小喬丹”

沃爾的回答：“我也有比爾和馬基夫啊。”

這聽上去有些令人沮喪或者黑色幽默？但總之，這是沃爾的直白。事實上，他也常說出“我們距離東決就只有一個籃板的差距。”，“新的賽季，我們會是東部的著重觀察對象。”沒有兌現，使得沃爾的言論有些神神叨叨，再加上他嚴以待己苛以待人的屬性在更衣室裡受眾一定不大。

在上賽季一檔奇才被小牛碾壓的節目裡，沃爾嘲諷巴里亞是“試圖發瘋的侏儒。”

而巴里亞乾脆利落的回覆更接近事實的言論：“你在NBA找不到朋友，你的隊友都不喜歡你。”

我不知道在這些浪潮中沃爾是否能夠重新找到更好的自己——像他高三那樣（打球太獨被校隊踢了，而後改正歸隊），還是就此埋沒，以致於到最後噴濺再多的口水也無人理會。

沃爾迷茫著又真實，他得知小球迷死去後當場哭到不能自已，因為他知道從小失去父親是什麼滋味。他不喜歡別人叫他“控衛版勒布朗”，在網上跟人互問親人。他在職業生涯最初經歷著NBA史上最混沌的一波更衣室——裡面有隨時可以掏出一把沙漠之鷹的阿里納斯，手頭永遠攥著黃油麵包的布拉奇，沉默是座金礦的易建聯，麥基和尼克揚這對五大囧常駐嘉賓，流落到華盛頓的劉易斯。沒有人能夠教他怎樣成為一名領袖，而不是一隻喋喋不休的大噴壺。

在沃爾尚且在NCAA叱吒風雲，離入行還有半年之時如是：

“曾經有過那麼多偉大組織後衛，我知道成為他們並不容易，這需要你在球館裡訓練許多時光，需要學習比賽。但我的目標是，成為最好的組織後衛。”

他最後，給“最好的組織後衛”加了個修飾詞。

“有史以來。”

他當初的野心，被歲月磨得還剩幾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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