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的詩寫得好,個人生活卻放縱不檢點

元稹的詩寫得好,個人生活卻放縱不檢點

元稹與韋叢成婚後,韋叢一連生了五個孩子,可只有一個女兒活下來。韋叢鬱悶極了,不久就得了重病。

在韋叢去世的前一年,元稹為監察御使去西蜀,他很早就知道西蜀有一個叫薛濤的才女,很想去看看這個女子。她有才大概是真的,那外貌怎麼樣呢?因為御史監察百官,不能隨便與歌妓往來,所以,儘管他心裡癢癢的,卻不能去那裡看看薛濤外貌究竟如何,才學怎樣。司空嚴綬知道這個內情,就成人之美,派薛濤去看望元稹。見到比自己小十一歲的元稹後,這位年近四十的女人第一次有了觸電的感覺,心靈受到強烈的震撼。兩人熱戀纏綿,同居了三個月。“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就是薛濤對那段甜蜜時光的浪漫回憶。

後來,元稹回京,韋叢在病中掙扎了幾個月,就撒手而去。

對韋叢的死,元稹也深感悲痛。韋叢是個好女人,雖然家庭地位很高,從小父親對她非常寵愛,但她從來沒有恃寵而嬌,嫁給元稹後,克勤克儉,盡力做個好妻子。可惜天不假年,二十七歲就死了。後來元稹寫了好幾首悼亡詩,最著名的《是遣悲懷》三首:

謝公最小偏憐女,自嫁黔婁百事乖。

顧我無衣搜藎篋,泥他沽酒拔金釵。

野蔬充善甘長藿,落葉添薪仰古槐。

今日俸錢過十萬,與君營奠復營齋。

昔日戲言身後意,今朝皆到眼前來。

衣裳已施行看盡,針線猶存未忍開。

尚想舊情憐婢僕,也曾因夢送錢財。

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閒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幾多時。

鄧攸無子尋知命,潘岳悼亡猶費詞。

同穴窅冥何所坐?他生緣會更難期。

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三首詩給讀者的感覺很有些字字血、聲聲淚的滋味。其實,元稹雖然與韋叢結婚時仕途有些坎坷,但不至於讓老婆“野蔬充善甘長藿,落葉添新仰古槐”,過著杜甫詩裡那個撲棗的老女人的艱苦生活吧?這樣寫,主要是為了突出韋叢的賢德。而他所謂“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更是信口胡說。老婆在病重時,就與薛濤不清不白了,還信誓旦旦地這樣說幹嘛呢?

元稹為何能讓薛濤如此傾心?

一是元稹瀟灑的外表對薛濤頗具吸引力。元稹的鐵哥兒們白居易在詩中誇過他,說他是“儀形美丈夫”,還說他的天庭飽滿地角方圓一副高貴相。薛濤看到的比她想象中的元稹還要俊雅,心裡馬上愛上了。

二是元稹的才華將薛濤徹底征服。薛濤雖然八歲能詩,十八歲時同黎州刺史行《千字文令》,她的文才及聰慧博得滿座喝彩,但是與元稹相比,可就相形見絀了。要知道,在當時,元稹與白居易一起發起了新樂府運動,所有熱愛寫詩的 人誰不知道呢?元稹的詩“每一章一句出,無脛而走,疾於珠玉”,他的詩歌走俏,比珠玉轉手還快。所以,在大詩人元稹面前,她忽然變成了一位謙遜的“文學女中年”,聽元稹把寫詩藝術娓娓道來,大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

元稹與薛濤分別時,不敢當面辭行,而是悄無聲息地走了。當元稹一去不回頭時,薛濤對他心中很難說有多少恨,更多的恐怕是寬容和思念。她知道元稹是有婦之夫,兩人地位懸殊,一個是朝廷要員,一個是煙花女子。這樣的“姐弟戀”加“婚外戀”,一般都不長久,也沒有好結局。

元稹的詩寫得好,個人生活卻放縱不檢點

後來元稹回到京城,做了翰林,就寫詩寄給薛濤說:

錦江滑膩峨眉秀,幻出文君與薛濤。

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辭客多停筆,個個君侯欲夢刀。

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

在這首詩中,元稹對薛濤極盡美言,說薛濤的舌頭比鸚鵡還巧,擅長言辭,寫的文章文采煥發,像鳳凰身上的羽毛,特別珍貴,讓許多善於作文的才子都停下筆來,俯首稱臣。自從我們分別以後,我對你的相思綿綿不斷,可惜隔著千道水,萬座山……

這段情緣,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十多年後,元稹到浙江當官,一位新人進入了元稹的視野,她叫劉採春,她是參軍戲的演員,歌也唱得很好,一提嗓,就如夜鶯鳴叫,乳燕出谷,“歌聲徹雲”,容華也無比美麗;但是,她是個有夫之妻,社會地位也相當低下,是個賣唱走江湖的藝人。可是,元稹不管這些,他看重的是劉採春的姿色。他的心又不安地躁動起來,便使出他的看家本領,做了一首詩送給劉女士:

新妝巧樣畫雙蛾,謾裹常州透額羅。

正面偷勻光滑笏,緩行輕踏皺紋波。

言辭雅措風流足,舉止低迴秀媚多。

更有惱人腸斷處,選詞能唱望夫歌。

“常州透額羅”是一種綢,常用於裹頭,詩裡讚賞劉採春外貌嬌美,舉止風流,懾於元稹的權勢,劉採春的丈夫忍痛割愛,把妻子轉讓給了元稹。此後,元稹和劉採春在一起甜甜蜜蜜地度過了七年時間。元稹在和劉採春一起的幾年裡,把薛濤早忘得一乾二淨。

也許,那時的薛濤正在浣花溪畔翹首等待,滿心期望元稹的來臨呢!

後來,元稹調離浙東,任武昌節度使,他與劉採春的這段孽緣也就戛然而止。

元稹的詩寫得好,個人生活卻放縱不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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