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學家吳玲:“紅樓”中的女校書是妓女嗎?(18)

袁枚 曹雪芹 乾隆 黃景仁 雲南省紅樓夢學會 2017-04-11

紅學家吳玲:“紅樓”中的女校書是妓女嗎?(18)

吳玲,雲南省紅樓夢學會會長,研究《紅樓夢》十四年,出版了紅學專著《紅樓夢真相還原》。《紅樓夢真相還原》顯著觀點:

1. 《紅樓夢》主題思想是要求男女平等。具體說,就是要求婚姻自主、個性解放;要求女人能像男人一樣建功立業,參與國家事務;

2.“曹雪芹”不是《紅樓夢》作者的真實姓名,只是作者的筆名,是一組具有深刻含義的寓意符號。《紅樓夢》是由包括江蘇常州女詩人王采薇、錢孟鈿,雲南晉寧女詩人李含章在內的七位女性集體創作完成;

3.《紅樓夢》一百二十回是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其章回結構與故事情節是根據“《紅樓夢》章回結構圖”精心安排、填寫組裝出來的,《紅樓夢》通部書稿是完整的;

4.《紅樓夢》的寫作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初稿的寫作階段。寫作地點在江蘇省南京市小倉山隨園,寫作時間從乾隆三十三年(即1768年)到乾隆三十九年(即1774年)。第二個階段是對初稿進行增刪修改,分章回、理目錄的過程,寫作地點在江蘇省常州市武進縣;

5.《紅樓夢》版本的流傳過程是“脂評本《石頭記》”——“脂評本《紅樓夢》”(甲辰本)——“程本《紅樓夢》”——“脂評本《石頭記》”(包括嘉慶十九年的甲戌本及嘉慶二十五年的庚辰本);

6.《紅樓夢》是一部女人的傷心血淚史,是一部女權主義的宣言書;

7.《紅樓夢》闡述的終極目標就是追求“八一地天泰卦”象徵的理想社會,即追求一個男女平等,男女各就其位,各司其職,社會和諧穩定的理想社會,其治國理念是“無為而治”;

8. 用十年在北京推廣《紅樓夢》的傳書人,即傳說中的“曹雪芹”就是乾隆朝大詩人黃景仁,其傑出詩才享有“乾隆六十年第一人”之美譽。“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全家都在風聲裡,九月衣裳未剪裁”就是他的名句。

紅學家吳玲:“紅樓”中的女校書是妓女嗎?(18)

清代大詩人黃景仁

大家好!上集講到袁枚說富察明義給紅樓女校書寫了兩首詩,而有的紅學專家認為袁枚所說的“女校書”指妓女。其實,袁枚在《隨園詩話》卷十五中,就抱怨為他校勘《隨園詩話》的“校書”出現的錯別字太多,明白無誤的把整理《隨園詩話》的文字人員稱為“校書”。更何況,袁枚話中說得清楚明白,沒有一點歧義,富察明義是由於讀了《紅樓夢》,喜愛《紅樓夢》,才為“紅樓中”的女校書題詩。

紅學家吳玲:“紅樓”中的女校書是妓女嗎?(18)

袁 枚

所謂“校書”,就是校勘書籍。在古代,指掌管校勘整理典籍的官員。校書郎的主要工作是公文撰寫和校勘藏書。

而把妓女稱為“女校書”,源於唐朝胡曾《贈薛濤》的詩:“萬里橋邊女校書,枇杷花下閉門居。”

紅學家吳玲:“紅樓”中的女校書是妓女嗎?(18)

薛 濤

薛濤是唐朝著名的女詩人,當時,西川節度使韋皋對她的才華很賞識,便奏請朝廷任命她為“校書郎”,雖然沒有獲得獲准,但薛濤從此被稱為“女校書”。後來,能寫詩文的妓女也被稱為女校書。當然,“女校書”也指能寫詩文的女性,比如才女班昭和謝道韞也被譽為“女校書”。

有的專家認為袁枚說的“校書”指妓女,就來源於薛濤被稱為“女校書”,這個問題今天正好有一個可以類比的詞,即“小姐”。今天在多數情況下,“小姐”代稱“妓女”,但“小姐”是對年輕女性禮貌性的稱呼,不能說“小姐”代指“妓女”,我們對年輕女性就不能叫“小姐”。同理,“女校書”指能寫詩文的女性,不能因為薛濤被稱為“女校書”,被譽為“女校書”的才女都成為妓女了。

那富察明義題詩的這位“女校書”是誰呢?

從富察明義《題紅樓夢》組詩最後一首中,我們推論這個女校書是王采薇。王采薇是常州武進人,是清朝有名的女詩人,著有詩集《長離閣集》。據史料記載,王采薇不僅美麗,人也非常的瘦。《題紅樓夢》組詩最後一首詩中前兩句寫到:“饌玉炊金未幾春,王孫瘦損骨嶙峋。”“王孫”泛指王公貴族的子孫,但在古代,也指遊子、離人,離開家的人。詩中的“王孫”,指的不是王公貴族的子孫,指的應該是寫《紅樓夢》的“王姓子孫”,指王采薇。王采薇也是“離人”,王采薇離家五年在隨園寫《紅樓夢》。她的《長離閣集》,就是長期離開家寫成的。這兩句詩說:作者把寫《紅樓夢》當成吃飯一樣,寫《紅樓夢》的“金玉”主題還不到幾年,“王姓”作者就瘦骨嶙峋了。

而《贈紅樓女校書》兩首詩,第一首寫王采薇的病態美。王采薇患有肺病,“病容憔悴勝桃花,午汗潮回熱轉加”寫的就是她的病況。第二首“威儀棣棣若山河,應把風流奪綺羅。不似小家拘束態,笑時偏少默時多。”寫她的儀容如山河般威嚴端莊大氣,以及不輕易流露笑容的美貌風度。

另外,王采薇的字叫玉瑛。“玉”是賈寶玉的“玉”,“瑛”是神瑛侍者的“瑛”,這也是一種寄託和暗示,暗示王采薇與賈寶玉、神瑛侍者關係密切。我們中國人是象徵性思維,中國文人喜歡把自己的作品稱為自己的孩子,賈寶玉因王采薇而得以誕生,所以賈寶玉的母親姓王。

王采薇是《紅樓夢》的主要作者,她16歲開始在隨園寫《紅樓夢》初稿,五年多的時間才寫完。初稿完成之後,她與其他作者離開隨園。這一年,是乾隆三十九年。她回到常州武進,對初稿一邊進行增刪修改、分章回、理目錄,一邊把書稿流傳出去。第二年,也就是乾隆四十年,專門推廣《紅樓夢》的傳書人,也就是傳說中的“曹雪芹”黃景仁到了北京。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黃景仁為了傳播《紅樓夢》,為了一個承諾,在北京貧困交加堅守十年。關於黃景仁,我們後面再講。

王采薇由於過度辛勞,加上患有肺病,在《紅樓夢》分章回、理目錄的過程還沒有結束之時,24歲便離開了人世。正因為分章回、理目錄的過程還沒有結束,在“庚辰本”第二十二回才有一條畸笏叟批註:“此回未成而芹逝矣。”此處的“芹”指王采薇。“曹雪芹”有多個字號,就是因為參與《紅樓夢》創作、推廣的人都可用“曹雪芹”指代。這句話的意思說,二十二回還沒有全部整理完成,王采薇便去世了。而不是說《紅樓夢》全書未完成。如果《紅樓夢》全書未完成,二十二回之後是誰寫的呢?

王采薇死了之後,很多文人都為她寫悼念文章,袁枚也為她寫《墓誌銘》。這些文章刊登在《長離閣集》的詩集上。一個叫何森林的在《薇閣偶存弁言》中,把王采薇稱為“袁家學士”。

在古代,學士的稱號,最早出現在周朝,是指讀書的貴族子弟,後來演變成官名和文人學者的泛稱。在唐朝,學士可以參預朝政。到了宋代,授了“翰林學士”的人,就有當宰相的希望。清朝大學士地位為正一品,為文職官吏之首。李白、蘇軾、歐陽修、王安石、司馬光等都是翰林學士。翰林學士不僅致力於文化學術事業的傳承,更踴躍參與政治,議論朝政。何森林稱王采薇“袁家學士”,指的就是王采薇在袁枚的隨園從事文學活動。也許有人對此會提出疑問:袁枚不是開辦女子學堂嗎?“袁家學士”也可能是指王采薇是袁枚的學生。關於這一點,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現任何王采薇是袁枚學生的記載。更重要的,何森林在悼文的詩中說王采薇當過校書。原文是“翡翠玻璃得所於,絳仙才調女相如,玉京難覓脩文客,珍重紅妝作校書。”

“玉京”指“玉京山”,傳說是道家元始天尊居住的地方。而“脩文”是“興修文德”的意思。大家知道,道家最光輝燦爛的人文思想是男女平等,“玉京難覓脩文客”的意思是說“難以找到振興發展男女平等思想的人”,所以王采薇“珍重紅妝作校書”。

“紅妝”從古至今都指女人,“珍重紅妝”就是珍重女人。王采薇作校書寫《紅樓夢》的目的,為的是展示女人的才華及抱負,使女人得到珍重。

何森林之所以把王采薇稱為“女相如”,是因為司馬相如既是優秀的文學家,又是傑出的政治家。而《紅樓夢》不僅是文學作品,也有政治理想、傑出的施政措施。比如,治理大家庭,推出王熙鳳的崗位責任制;治理民生,提出無為而治的治世理念,用大觀園做示範,推出承包責任制。

王采薇在隨園從事過文學活動、當過校書,與袁枚記載“當時紅樓中有女校書”的信息相符。那麼,王采薇在隨園寫作有證據嗎?下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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