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潑辣子,豈能變成斷腸草???

文/王渭鋒

油潑辣子,豈能變成斷腸草???

“八百里秦川塵土飛揚,三千萬秦人齊吼秦腔。端一碗燃面喜氣洋洋,沒調辣子嘟嘟囔囔。”這幾句在我們陝西乃至西北地區民間千百年來人們耳熟能詳的民諺俚語,足以說明秦腔和辣椒在我們秦人心目中所處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拋開秦腔單說辣椒:縱觀我國八大菜系,對辣椒的運用各有側重,川、湘、浙、粵、淮揚等菜系中辣味尤以為最,就連那集市上的小吃攤也不甘落伍:您看那牛羊肉泡饃、南七餄餎、秦鎮米皮、岐山臊子面、羊雜湯、粉湯涮羊血,即使色香味俱佳,沒有那一勺半點油潑辣子總覺得不饞火(饞火,關中方言,極度舒服美滿的意思)。當給那一道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餚中放入少許油潑辣子,再用筷子那麼輕輕一攪,真是錦上添花啊!把人看得眼饞的,恨不得一口氣吃他個七碟子八老碗。人們或狼吞虎嚥或丹脣細品,當您嬌嫩的味蕾被那酸辣油香所挑逗著、刺激著,您會頓覺渾身舒爽、茅塞頓開······

小小辣椒,緣何竟有此等魔力?據《食物本草》記載:辣椒消宿食,解結氣,開胃門,辟邪惡,殺腥氣諸毒。”《藥性考》中說:辣椒溫中散寒,除風發汗,去冷僻,行痰,祛溼。”現代醫學研究:辣椒的營養非常豐富,辣椒中含有豐富的維生素A、維生素B族、維生素C等,其中的膳食纖維、礦物質也很豐富。常吃辣椒可以有效補充維生素E、維生素K、胡蘿蔔素、葉酸等營養元素。辣椒味辛、性熱,有很好的食療作用。除此以外,辣椒還可以開胃消食、暖胃驅寒、促進血液循環、美容肌膚、降脂減肥、止痛散熱,是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調味品。油潑辣子更是鑑別眾多民間小吃正宗與否的試金石。

油潑辣子,豈能變成斷腸草???

關於油潑辣子,筆者卻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悲催記憶:記得那是十年前的一個夏天,我去浙江寧波出差,中午驕陽似火、酷暑難耐,我們一行人沒精打采地走在大街上,都感到心煩氣躁,食慾也因之不振。正犯難之際,忽然發現前面街邊有一家“正宗陝西小吃店”,我們幾人頓時欣喜不已。當看到“正宗陝西小吃店”幾個遒勁大字的那一刻,我們都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親切感。進入小吃店,我們每個人都點了一道自己喜歡的家鄉菜,再點了自己喜歡的小吃。記得當時我吃的是麻醬涼皮,當看到那紅彤彤的油潑辣子我更是情難自已,挖了一些油潑辣子,哼著小調高興地調入涼皮中。就吃了起來,吃著吃著,慢慢地感覺不對勁,再吃幾口肚子就火燒火燎地痛,同時嘴脣火辣辣地異常刺痛,豆大的汗珠也從額頭上滾滾而下。情急中,幾位同事趕快帶我去寧波市第二人民醫院診治,診療中我給大夫陳述了發病的來龍去脈。聽後大夫詭祕一笑,說:“小夥子,你們今天遭遇了江湖中所傳言的斷腸草。”當聽到“斷腸草”三字,我更加迷惑不已。當看到我的困惑神情,大夫進一步解釋“你們看到的陝西小吃店是假冒的。不法商販為了節約食材,在烹製油潑辣子的工藝中放入了少量的鹼粉。食客只要食用少量的這種油潑辣子,肚子就會刺燒灼痛、疼痛難忍,故然人們就戲稱這種劣質油潑辣子為‘斷腸草’。”從此,油潑辣子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就大打折扣:我總是無形中將油潑辣子與斷腸草劃上了等號,即使老媽費盡心思做的油潑辣子,我依然會慨然搖手、退避三舍。我想這大概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緣故吧!

近日,我又與油潑辣子不期而遇,由此便對它舊情復發、愛不釋手:今年年後某日,我與一行文友相約去西安拜訪某知名作家,並被安排在家用飯。飯桌上作家夫人如獲至寶般地捧出一個青花瓷缽,說:“趕快嚐嚐特製的油潑辣子!”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幽香撲鼻而來,那種香似芝麻的焦香,似秦椒的辣香,更似菜籽油的清香,一眾文友或調飯或夾饃都品嚐了這神祕的油潑辣子,吃後都開心異常、翹手稱讚,看得作家本人猶如彌勒佛一般慈眉善目、默然含笑。忽然,作家夫人回頭對我一笑說:“小王,快過來嚐嚐我家這精製的油潑辣子。”無奈中,我和大家分享了我十年前關於斷腸草的痛苦記憶。作家本人笑著說:“瞧,你這年輕人就那麼點出息!做為年輕人應該多嘗試嘗試新鮮事物,更應該打開自己的心門,不為往日的煩惱所困惑,以陽光的心態、高遠的目光去觀察解析世間的萬事萬物!譬如我這油潑辣子就不是一般的油潑辣子,它可是油潑辣子中的佼佼者。如果你把它與你那“斷腸草”做比較,那可就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啦!它可是我省特色農產名企陝西盛世綠洲旗下一品山村系列產品中的精品啊!它選用陝西漢中油菜基地種植的非轉基因油菜籽,汲取古法壓榨工藝精髓,嚴格按照“三斤菜籽一斤油”傳統工藝精製而成的菜籽油,再選用大荔沙苑區域辣椒種植基地選育種植的優質秦川線椒,經過民間烹飪大師沿用傳統祕法烹製而成。看著滿堂喜慶,吃著脣齒留香......"

聽著作家老師如痴如醉的解說,我們猶如圍爐夜話、飲酒品茶,時而點頭默許,時而捧腹大笑,這一幅畫圖似曾相識、又曾相見,是那麼的融洽而又那麼的溫馨啊!正當老師侃侃而談間,我如夢初醒般地說:“百聞不如一嘗,我何不體驗體驗!”阿姨趕快拿來熱蒸饃,讓我夾上油潑辣子,再夾了幾片條子肉。狠狠地咬上一口,如夢似幻、香沁心脾,只覺得油潑辣子香而不辣,條子肉油而不膩,那種味蕾上的鮮香悠遠而又綿長。看著文壇老中青三代的詩酒唱和,吃著久違的油潑辣子夾饃,我心中那座堆積了十年的冰山也在悄然融化,我想這也許就是佛家所說的“殊勝因緣”吧!

因興之所至,故信口占詩一首:己亥新春遊長安,攜友訪師促膝談。揮淚痛斥斷腸草,欣然細品潑油辣。一品山村開新篇,十年心結化笑顏。此情此景記心間,師生同聚話因緣。

己亥新春於東府渭南九品軒書齋

油潑辣子,豈能變成斷腸草???


油潑辣子,豈能變成斷腸草???

作者簡介:王渭鋒【青年作家、國學講師】

1982年8月生,陝西渭南人,2003年畢業於陝西廣播電視大學經理信息管理專業。系西安市作家協會會員、陝西散文學會會員、渭南市紅樓夢學會理事、中國陝菜網特約撰稿、中國書法品評網特約撰稿、中國西部網絡作家協會會員。其作品散見於《中國校園文學》、《金秋》雜誌、《各界》雜誌、《渭南晚報》、《風情同州》及各大網絡平臺及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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