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永新

有人說,家鄉是夢裡牽掛著的地方。也有人說,人一旦離開家便會生出故鄉情結來,越遠越濃,愈久愈烈。我想我就是這樣。

永新位於湘贛邊界,羅霄山脈中部,扼吳楚之咽喉,控贛湘之要衝, 集山、水、林、瀑、洞等為一體,融自然景觀與人文景觀於一身,從千年古剎、百年古祠到現代化的道路和高樓,無處不在彰顯它的歷史發展脈絡。對於這個從小生長的地方,我不得不由衷地想用文字來讚美她。

永新的山:風光旖旎,人文厚重

永新的地形是以山地、丘陵為主,地勢邊緣高聳,中部低緩。

位於永新西北邊陲的禾山為永新第一高山,唐時與青原、匡廬齊名,主峰海拔1391米,峰頂怪石嶙峋,瀑布流泉。

禾山山上有石崖刻有“龍溪”二字,為唐書法家顏真卿手跡。山腳下的甘露寺已有1300多年的歷史,為江南名剎之一,唐宰相牛僧儒、宋宰相劉沆均曾讀書於此。

說到永新的山,最有名氣的莫過了高士山了,它在永新東南方向,是一座集道、佛、儒三教合一的千年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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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山山頂的“高士壇庵”、“萬壽宮”建築氣勢恢宏,朝拜者絡繹不絕。北宋著名詩人黃庭堅在此留下過“山以高而秀,名因士乃傳”的詩句,這也是高士山山名的由來。

高士山素有“天然氧吧”之美譽, 是湘贛周邊縣市群眾觀光攬勝的理想之地。這裡景點眾多,環境幽靜,上山遠眺,令人心曠神怡。

永新北片區的虛皇山雖比不上禾山、高士山的雄峻和秀美,卻也是山巒青翠,風光宜人之地。

虛皇山得名于山上廟裡供奉的神靈菩薩襄陽王,襄王爺曾稱虛皇帝,故將虛皇廟所在的山叫虛皇山。

虛皇廟雖簡陋,卻引得周邊不少信男信女前來上香進供。傳說古廟原址有塊大石板出鹽粒,後因一位前來朝拜的婦女坐在上面系腳帶而褻瀆了這塊“鹽石”從此不再出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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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在山腳下的蓮洲中學(原楊橋中學)上學那會兒,經常登此山。沿途可見溪水潺湲,山頂視野開闊,天朗氣清時,可以望到遠處的禾水河河蜿蜒曲折向東奔去。

永新象形的桃花山風景優美、物產豐富,其中的瓷土更是聞名遐邇,不過筆者去的時候,那裡的人家已經很少了。

縣城南側的南華山保持了原始古樸的自然風光,有“南華天秀”之美稱。這裡有世界上最大的千年銀杏樹,更有氣勢磅礴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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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無洞似乎少了幾分韻味,臥於縣城東面梅田山底的梅田洞凸顯出幾分神祕色彩。走進洞穴,石像千姿百態、栩栩如生,耳畔不時還傳來巖縫清泉落地聲響,如此美景讓人流連忘返。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永新群山連綿起伏,加上富有詩意的河流環抱相合,構成了一副絢麗多彩的山水畫卷。

永新的水:潺潺家鄉水,養育一方人

說完永新的山那就來說說永新的水吧。說到永新的水,碧波崖是繞不過的一張名片。碧波巖位於石橋鎮的鹽石之南麓,水從五十多米高的懸崖奔瀉而下,形成碧波飄渺之美景。

遠看碧波崖,瀑布如簾,不禁讓人聯想到李白“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詩句。走近碧波崖,濺珠如雨,水花隨風飄拂,涼爽宜人。

碧波崖是永新重要的山水勝地,這裡山巒青翠,峭石峻壁。瀑布鑿出的潭水更是碧綠如玉,清澈見底。古代文人騷客在此作詩記遊者甚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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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第一次接觸碧波崖時還是一名小學生,那時候去碧波崖人還不多,現如今每年都有大量的遊客前往觀景。

禾水河發源於武功山南麓和井岡山黃洋界,一路聚水匯流,穿山過坳,到永新縣城時,已是數十至上百米之寬的大江了。

禾水河是永新的母親河,同時她也是一條英雄的河流。1927年9月的一天,禾水河以她寬廣的胸懷接納了毛澤東率領的秋收起義部隊。紅軍將士們在禾水河畔的三灣進行了整編,並規定了鐵的紀律,從而使得中國革命一步步走向成功。

時至今日我還經常佇立在禾水河畔,張耳聆聽,似乎依稀還能聽見紅軍嘹亮的軍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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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新的河道以禾水為主軸,其餘的河流大都從南或從北向中部彙集,最終流入禾水河。

禾水水系中蘆溪河是我最熟悉的一條河。蘆溪河水淺而多礫石,沿途建有小壩,村民們洗衣漿被、淘米洗菜等都離不開它。筆者入讀蘆溪中學那時,也是用河裡的水洗臉、刷牙、蒸飯的,且前幾代人蘆中學子都是如此。

記憶中有這麼一副畫面難以忘懷:夏日的傍晚,村裡炊煙騰起,三兩小孩脫個精光,“撲哧”一聲跳入蘆溪河中一起嬉戲,這清澈的河水成了他們歡快的樂園。

永新的天然湖泊不多,現有大點的湖泊多為修築水庫而形成的,其中比較有名的有紅楓湖。紅楓湖攔江築壩呈現的“高峽出平湖”的景象在永新較為多見,筆者老家的繁榮水庫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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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榮水庫波光粼粼,景色清幽,水庫兩邊山聳崖立,林木連片。水庫裡的水有力地保障當地農田的灌溉,給蘆溪百姓生產生活帶來極大的好處。而這樣的水庫在永新還有豐源水庫、禾山水庫等好幾處。

永新的人: 忠義傳家,銳意進取

歷史上唐代著名女歌唱家許和子,一曲高歌動天下,因許和子系永新籍人,又善“變古調為新聲”,唐玄宗便將她命名為“永新”;北宋名相劉沆、元代明儒譚天如等歷史名人皆祖籍永新;賀子珍和她的兄妹——賀敏學、 賀怡在大革命時期就勇敢地投身革命,英勇奮鬥,為中國革命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人稱“賀氏三兄妹”。他們都是歷史上傑出永新人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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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77年7月,蒙古兵長驅南下,文天祥的妹夫、永新知縣彭震龍聯絡劉、顏、張、段等8姓永新豪傑組成義軍進行殊死抵抗,但最終糧盡彈絕,被困在城西的皁旗山至陂下的渡口峽谷中,劉、顏、張、段等八姓豪傑及其族3000餘人拒不投降,最後集體沉潭。

青山低頭,河水嗚咽,永新人此等“忠義”在中華民族歷史上寫了下光輝的一頁。

歷史進入到近代,永新兒女身上再次呈現一腔忠烈的英雄氣概。

土地革命戰爭時期,僅30萬人口的永新縣,就有10萬人參加了紅軍和支援革命戰爭等工作。紅軍長征出發時,中央紅軍的8萬將士中永新籍的就有1萬多人,其中有8000永新兒女血灑長征路。在兩萬五千裡的長征路上,每三公里就有2名永新籍紅軍戰士倒下,新中國成立後,郭沫若曾詩讚永新兒女是“長征逾萬參加者,烈士八千磊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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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的永新人,當然是永新縣轄區內的人,但歷史上蓮花部分、井岡山大部分、以及吉安縣的天河都曾屬永新管轄。所以這些地方也通用永新話。

永新話在中國語言劃分上屬贛語吉茶片方言,受湘語,客家話影響較深,它使用的歷史比較悠久,所以至今古韻猶存。

由於地理上的原因,導致永新話很特別,不是當地的人,不容易聽懂,所以當你我身處異鄉時,聽到“古拉”之音,能讓我們迅速找到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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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開放的今天,一大群永新青年在全國各地經濟建設的舞臺上,用青春演繹著無限多彩的人生。他們背井離鄉,雖然禍福難料,但真真實實地推動這個國家在前進。他們辛勤勞著,勤儉節約,一筆一筆錢寄回家,改變著家鄉落後的面貌。

筆者在外看到的這群永新人,他們仍然把“忠義”放在做人做事的首位,團結互助,守信負責,有時僅僅憑著一口鄉音,就能給陷於困難中的老鄉無限的支持。

我們要向每一個在外務工奮鬥的永新人致敬!

永新的文化:崇文重教,紅色傳承

永新從三國時期建縣以來,一直是是湘贛邊界重要的城鎮,一千多年來永新人用勤勞智慧的雙手創造了豐富多彩的文化。

永新獨特的民俗和旖旎的自然風光也讓解縉、歐陽修、徐霞客、黃庭堅、文天祥、楊萬里等文人騷客紛至沓來,並留下“宛宛禾川綠繞城”、“義山禾山在處在”等壯美詩篇。

作為廬陵文化重要的一部分,永新曆來重視教育。在永新有“團箕晒穀也要教崽讀書”的古訓。現統計,有唐以來永新人中科舉者7000餘人,進士197人,舉人603人。入仕後,身居相位者2人、尚書者2人。北宋名相劉沆、明代布衣哲學家顏鈞、明末清初文學家賀貽孫等名人皆出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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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新還是全國著名的書法之鄉,有許多重量級的書法家。在永新時時可見揮毫潑墨,處處可聞書墨飄香。

楹聯是書法和對聯相結合的藝術。在永新,鄉村祠堂是保存楹聯最多的地方,幾乎每棟祠堂都題有楹聯。新中國成立以後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永新楹聯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達到了新的水平,有不少楹聯作者的作品還在全國性的楹聯大賽中多次獲得大獎。

永新的戲曲文化也同樣豐富。

永新小鼓流傳於民間已有270多年,曲藝魅力感人,深受當地民眾喜愛,被譽為中國曲藝界“活化石”。

永新盾牌舞在永新南部諸鄉流傳,就藝術價值而言,它是一種集武術、雜技、舞蹈、音樂等於一體的綜合性民俗文化表演,具有濃郁的民族特色。由於年代久遠,如今通此藝的只有為數不多,年過花甲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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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新三角班”也是永新及周邊地區特有的戲曲,表演時方言濃,小調傳唱上口。

如今這三項曲藝文化項目都已列入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

永新還是全國著名的將軍縣,走出了王恩茂、王道邦、曠伏兆、張國華等41位共和國開國將領,並衍生了濃厚、傳奇的紅色文化。

在土地革命戰爭年代,永新是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湘贛革命根據地的中心。毛澤東首先在永新的三灣對部隊進行改編,確立了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並且在龍源口大橋一帶爆發過著名的龍源口大捷,粉碎了湘贛兩省敵軍的聯合會剿,使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進入全盛時期。

毛澤東也曾專門做出批示:要用大力經營永新。並多次說到“永新一縣,要比一國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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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永新縣境內仍保留了大量的紅色革命遺蹟遺址,對傳承紅色文化,弘揚愛國主義精神,發展永新旅遊具有重要的作用和意義。

永新的城鄉:縣城框架不斷拉大,城鄉面貌日新月異,

永新縣城整體呈U字型結構,圍繞湘贛大道和禾川大街展開,依次被其他幾條大路分割,每塊各有特色,有的很古老,有的很現代,有的已經沒落,有的開始變得繁華,……。

行走在老縣城人所說的“北街”區域範圍的小巷裡,彷彿進入了時光隧道。位於城南中學校園內的南塔,始建於北宋,是永新縣最古老的建築。

而藏在北街更深處的蕭家祠是紅軍時代中共湘贛省委機關駐地,現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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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街另一棟有名的老建築要算任弼時故居了。它在任弼時中學內,是一棟清末磚木結構樓房,土地革命時期任弼時同志曾在此辦公並居住。

除此之外,老北街一些地方還能看到部分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老房子。那些建築牆面開始發黑,透入出濃厚的歷史感。

通過北街的這些老建築可以一窺老永新城的樣貌。

北街城南中學校門口到人民醫院路口的街區,以前是永新縣城的集貿市場,曾是永新最繁華的地方。自從上世紀90年代中期集貿市場搬遷以來,沿街商鋪開始變得冷清,這一帶迅速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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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像北街一樣古老,縣城三灣公園以北,袍田新區一帶,放眼望去高檔次的建築不斷湧現,一幢幢住宅樓鱗次櫛比。隨著開發進度加快,一個環境優美、適宜人居的生態新區將逐步形成。

遙想90年代初筆者第一次來縣城時,湘贛大道和禾川東大街交匯處建有一棟百貨大樓。湘贛大廈那時候還是縣城最高的大樓,也是縣城最洋氣的大廈。該建築主體樓高四層,樓頂上立有一口大鐘,四面八方都可看到,到點就響,整個縣城的人都可以聽到。

百貨大樓和湘贛大廈在本世紀初被拆除,現已開闢為市民廣場。

那年筆者在縣城東郊一所小學上學,週末都會去城裡,走得最多的就是東門大橋。那時候一過橋便塵土飛揚,完全鄉下的感覺,現如今隨著縣城的擴張,這個地方逐步發展了起來,基本也被納入到縣城的範疇,而原先的東門大橋也漸以老化,它的部分通行職能開始被不遠處新修的將軍大橋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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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縣城東南方向以禾水河為界,往北大致到三灣公園(原禾化廠、水泥廠)附近。那時候的永新火車站還很繁忙,二機廠也是永新最重要的工業企業,這個區域雖遠但勉強也能算城裡。

現在的永新縣城的框架逐漸拉大,基本和小屋嶺開發區連成了一片,現代化的商業和公共服務在設施逐步完善,城市品位和形象逐步得到了提升,一個“宜居、宜商、宜業”城市正在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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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永新的美麗鄉村建設也正在如火如荼地推進,如今穿行在永新各地的鄉村,一棟一棟別墅點綴在山林田野之間。各村村頭建起了小廣場、小公園,老人們可以在此健身聊天,談論的話題也越來越時髦,臉上的褶子裡透出別樣的幸福……。

對於出門在外的我來說,每次回家看到眼前這煥然一新的故土,感觸頗多。我想,用<<禮記•大學>>裡那段“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的句子,來詮釋永新這些年的變化,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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