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科幻文藝片《銀翼殺手2049》的5個寓言

銀翼殺手 寓言 聖經 科幻片 消炎藥兒 消炎藥兒 2017-11-01

《銀翼殺手》首次上映於1982年,縱觀全片,洋溢著當時的人道主義精神:2019年,人(戴克)與複製人(瑞秋)相愛,複製人向該科學專利的擁有者復仇……可以說寓意著種族平等以及對種族歧視、種族奴役的憤慨。從情節上,血腥的追殺佔據了影片高潮的位置,已經有些B級片的味道,但複製人臨終前並沒有消滅銀翼殺手戴克,而是救了他並悲涼地描述了整個種族成為炮灰的命運,由此也加速了戴克與瑞秋的逃亡。

沉浸式科幻文藝片《銀翼殺手2049》的5個寓言

《銀翼殺手2049》的場景沒有變化,同樣的陰暗天色、大雨瓢潑、殘垣斷壁、霓虹閃爍,人類統治者及其複製人警察出入於鋼筋水泥的叢林,其他人與複製人生活在各種市場裡。但時隔35年,場景的質量飛速提升,開片高司令駕駛飛船航行在茫茫地球城市上空的長鏡頭,穿過陰霾,掠過水壩似的巨型建築,非常具有未來派的詩意。那一刻,凡具有末世情懷的觀眾必然心旌神搖。

也是從此刻起,優美的慢節奏明示了這是一部迥異於前作的科幻文藝片(前作堪稱至少半部科幻動作片),如果《銀翼殺手2049》更名為《銀翼殺手之愛到盡頭》大概更清晰吧。

《銀翼殺手2049》的情節當然離不開寓意,離不開人類與複製人的恩怨,不過重點落在了多愁善感的高司令身上。高司令扮演的角色沒有名字,只有一串代號,這是本片的第一個寓言。名字,按照聖經的說法,來自於上帝,然後再由人給動物、植物命名。它體現了種族,也體現了秩序和地位。複製人都沒有名字,只有代號,但是高司令的虛擬戀人有名字,Joy。高司令在人類上級眼中的這項“愛好”儘管低調,但接近他的人都知道,這就叫形影不離。

影片對這段戀情的刻畫得相當痴迷,也具有很強的懸念。我估計高司令的女粉絲都為此更愛他了……這還真是未來追星的一個辦法,讓虛擬明星如此活在粉絲身邊,就不用跟照片結婚了哈。並且,也不是無性的,符合未來部分人類追求性快樂而免除生育責任的需要。

影片的第二個寓言是高司令發現複製人的首例生育事實,一支吹落的花朵畫龍點睛。It's a miracle。本片最大的懸念產生了:其一是誰生的,其二是孩子在哪兒。

生育,是人與複製人的重大區別,也是一切生物的命根。還是近似聖經的說法,人類在一棵樹下吃了禁果,犯了罪,有了後裔,而且這個後裔具有偉大意義。當然,更大的意義有待下一部探索了,Ta也許就是複製人的耶穌、救世主。《銀翼殺手2049》設定為在一棵樹下發現了孩子母親的骸骨,人類統治者與複製人都開始不惜一切代價尋找孩子的下落。

這時候,高司令作為銀翼殺手的心徹底動搖了,他的一段童年記憶重塑了自己的命運。在他尋找孩子下落的過程裡出現了第三則寓言。地球大停電之後,所謂老型號的複製人信息被毀,管理員不無戲謔地說,如果是書、紙張就不會消失地這麼幹淨。這則寓言不算大,但很有現實意義。雲存儲、硬盤存儲、手機存儲的確有這個風險,不過印刷品、照片也沒有那麼過硬,總之聖經上說,知識終必歸於無有……

當高司令找到孩子父親後,第四則寓言出現,老人家說,這是個計劃。研究聖經的人說,聖經通篇是個計劃;看完《西部世界》的人說,人類是不是也是遊戲中的高級AI啊?複製人如何被設計不能生育的,複製人生育是如何可能的,這些計劃也得下一部探索了。

《銀翼殺手2049》在片尾揭曉了孩子長大成人的身份,並安排父子相認。基於此前人類統治者甚為想知道戴克說出祕密,押送他接受酷刑。這場相認恐怕是第五則寓言,參考聖經的說法,耶穌成年後接受洗禮,將履行使命。父對他說,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

這些寓言對觀眾來說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電影第一次將複製人或者叫克隆人,拍出了美感,氣質形同另一部科幻電影《降臨》,但比之故事紮實。《降臨》設了一個破解外星語言的套,結果不是威脅是求助,然後一個電話,草草收場,功虧一簣。《銀翼殺手2049》規避了通常的複製人與地球人大戰的套路,可能是吸取了《猩球崛起2》的前車之鑑,繼續情感邏輯。高司令被救之後,無條件加入複製人解放事業,後來仰望蒼天飄落的雪花,令人唏噓。他也許心中想的仍是Joy和那句“我愛你”。

不足的地方也是在此煽情之處,有些匆忙了。如果高司令獲救之後,身上還能帶著被踩壞的遙控器,繼續他和Joy未完成的擁吻,再義無反顧地投入拯救行動,那會十分帶感。此外,高司令與複製人殺手的動作戲比較勉強,但對文藝片來說,無可譴責,確實不是強項。

關於本片的表演,高司令屬於正常發揮吧,虛擬情人Joy的表現最佳,差點就是《愛樂之城》,可惜沒有雙人舞。影片特效很漂亮,荒涼、冷漠,情深深,雨濛濛……

漢斯·季默的電影配樂是本片編劇、視覺之外另一大亮點,與情節完美結合,再度實現《敦刻爾克》般的沉浸式體驗,比如高司令重拾木馬的劇烈心情與強勁的配樂節奏、那些懷舊的貓王與辛納特拉的歌曲等。

拋開科幻概念,《銀翼殺手2049》就是另一部文藝版《諜影重重》(《伯恩的身份》),只是欠缺高潮。我給本片7.9分,期待下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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