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用新人的態度面對音樂劇，希望我們的路能走得更遠更深。”原創華語音樂劇《賽貂蟬》即將於今年三月登錄上汽·上海文化廣場，參加2019上汽名爵“原創華語音樂劇展演季”。著名音樂人、該劇作曲周華健也來到上海，向觀眾傾談創作心路。
甘當新人，調整創作適應音樂劇表演
周華健對於華語流行音樂的地位，無需多言。不久前的電視跨年晚會上，明星表演無數，唯有他的歌曲串燒，讓觀眾盛讚“一開口就是整個江湖”。擁有這樣的“江湖地位”，周華健也甘願到音樂劇行業從新人當起：“我在流行音樂行業做了許多年，一直希望有不一樣的嘗試。初試音樂劇，創作狀態非常興奮。音樂劇和流行音樂不一樣：流行歌曲每首四到五分鐘，各自獨立；而音樂劇要用歌曲串起一部戲，對話都用音樂來表達。”周華健表示，劇中角色性格語氣不同，音樂旋律、風格需仔細斟酌，創作過程比流行音樂更為複雜。他曾問導演，“為什麼要這麼累？”
“話劇有話劇的魅力，但音樂劇能讓情感的穿透力加倍。”看久了導演謝念祖的背影，周華健有了不同體會。《賽貂蟬》由文學家張大春填詞、監製，臺詞古色古香、意味雋永。劇目以“若有一個人”開場，董卓、曹操、關羽、劉備、呂布、貂蟬……每個角色一一唱出心底的不甘與渴望。“有時我覺得，旋律已經在歌詞裡寫好了。”周華健感慨。
作為“新人”，周華健頻頻放下身段，根據演員的嗓音條件和演出情況調整自己的音樂。“第一次看到這麼願意幫助演員的作曲家。”謝念祖表示。音樂家一般會要求表演者嚴格照譜演唱，但周華健歌手出身，願意與演員共同探討如何完成更好的舞臺展現：他甚至在《賽貂蟬》臺北首演後，額外譜寫了一首新歌。
倒黴的貂蟬，和關羽談戀愛了
《賽貂蟬》何解？劇中的“賽貂蟬”，並非指用美貌與貂蟬一賽高低。在閩南語發音中，“賽”字最初有“屎”意，引申為帶煞、倒黴。“‘貂蟬’並非歷史人物，所謂三國第一美女是羅貫中《三國演義》小說的虛構。‘貂蟬’實際上是漢朝時期，負責管理宮中帽子服飾的一個官職。而演義傳說中的貂蟬，成了禍水，誰和她在一起就身敗名裂。”
演義傳說中，貂蟬的結局至少有八個版本，其中有一則是關羽娶貂蟬為妾。“歷史中並無記載，關羽為何是紅臉。傳統戲曲或許是為了讓觀眾把正反派角色看得更清楚，把他塗成紅臉。野史中，則傳說關羽殺了一個貪官，逃亡途中經過一條河洗臉，臉色從此變紅。”謝念祖說。
張大春由此“腦洞大開”，將關羽假想為深情款款的“情種”，在官兵捉拿時，躲在貂蟬的綠羅裙後，從此面上的紅再也沒褪去。關羽和貂蟬的愛情，也由此成為音樂劇劇情主線。
“觀眾可以把《賽貂蟬》當作‘第九個版本’。劇情在《三國演義》的基礎上，增加了關羽與貂蟬在荊州過了三年幸福生活，戰爭武器都變成了生活用具：青龍偃月刀砍柴，赤兔馬耕田……”謝念祖透露，悲喜只在一線之隔。喜劇重重包裹到最後，關羽將錯手殺死摯愛，貂蟬完成最華麗的犧牲。
《賽貂蟬》聚焦歷史虛構中女性如何被物化，同時探討悲喜劇中偉大的人格力量。主創也期待劇目傳遞更多正能量：“即使貂蟬這麼悲慘的遭遇，都能夠‘勝出’了；普通人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困境，也能用善念取勝。”
保護好音樂劇的土壤
此次參與“演藝大世界—2019上海國際音樂劇節”，謝念祖最羨慕的是上海海納百川的文化氛圍：“上海觀眾願意接受新事物，前幾年來到文化廣場，看到掛滿別的音樂劇橫幅，心裡就不是滋味，所以我主動找過來了。”謝念祖表示，音樂劇是少數可以產業化的表演行業，購買版權確實是發展的一個階段，但要讓產業蓬勃興盛，必須在這片土地上說自己的故事。“要讓更多人投入產生好的作品，把觀眾帶進劇場。音樂劇演出經常要提前三個月就買好票，千萬不能浪費觀眾的情感和時間。”
《賽貂蟬》有20多位演員參演，服化道“陣仗”不小。主創透露，演出服由電影《刺客聶隱娘》的服裝師傅包辦，均為手工製作。貂蟬一角就有四套演出服，材質精美堪與電影媲美。
“坐在臺下看音樂劇的感覺，和開演唱會很不一樣。別的觀眾看劇有反應，我還要看別人的反應。”周華健表示，這樣的忐忑，也是創作者的“幸福”。音樂劇演出成本高，古裝劇目尤甚，演出機會不易。“希望大家保護好華語原創音樂劇的土壤，好好做音樂劇，讓幸福感可以持久一些。”
作者：吳鈺
現場圖片來源：一條
劇照來源：上汽·上海文化廣場供圖
編輯：吳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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