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布《我是茲拉坦》連載14:披露尤文圖斯電話門貓膩

伊布自傳第14章的核心內容就是電話門,讓我們來看看瑞典神塔眼中的那次意甲浩劫究竟是怎樣的。在伊布眼中,尤文在電話門事件中所遭受的處罰難言公平,一切似乎只是追趕者為攫取斑馬軍團的統治地位而出的陰招,他跟海倫娜位於都靈的家甚至遭到警察的搜查。然而,伊布仍舊對莫吉充滿同情,對塞科趕緊跳槽的忠告滿懷感激,而他在尤文最後的願望就是趕緊逃離這艘沉船。

整個故事被媒體捅出來之前,警方對莫吉的調查肯定早已開始,等我明白過來,一切隨著舊日的那次興奮劑醜聞被徹底剝開,由於警方對莫吉的電話進行了監控,卻掌握了某些跟興奮劑事件毫無干系的可疑材料。很顯然,莫吉試圖為尤文的比賽選擇“合適”的裁判,因此,警方選擇繼續監聽,這件爛事最終大白於天下,或者說至少所有線索串聯起來之後,看上去像是那樣,而我對那些所謂證據均持保留態度。在我看來,這一事件更多隻是因為尤文當年的實力笑傲整個意甲。

伊布《我是茲拉坦》連載14:披露尤文圖斯電話門貓膩

若有人處於統治性地位,追趕者都想將他拖進泥潭,在我們即將拿下聯賽冠軍的當口,各種指控鋪天蓋地地襲來,我對此並不感到絲毫驚訝。當時情況糟透了,我們眼看就要完成衛冕。媒體掀起堪比世界大戰的輿論硝煙,但正如我所說,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瞎扯。我們靠的只是裁判的照顧?算了吧!我們能夠奪冠,完全憑藉自己的努力。我們每每冒著斷腿的危險,裁判何曾跟我們站在一邊,壓根就沒有。說實話,我從來就沒得到過裁判的青睞,或許因為我個子太大。如果有人掌摑我,我總能站得紋絲不動,但如果換成我碰他,那傢伙準能飛出4米遠。因為身材以及球風,我很難成為被照顧的對象。

我從來沒跟裁判交過朋友,尤文的任何球員都是如此。不,不,我們出類拔萃,所以那些傢伙要把我們拉下馬,這才是事實的真相,調查中有許多值得懷疑的地方。比如說,這次調查的負責人是圭多-羅西,這傢伙跟國米關係密切,而國米恰恰非常詭異地沒有被牽扯在內。

很多實情並未被徹底揭開,或者為了讓尤文充當冤大頭,被一定程度上予以誇大。米蘭、拉齊奧、佛羅倫薩乃至裁判委員會都受到懲罰。但國米麵對的情況無疑最糟,畢竟警察從頭至尾監聽的是莫吉的電話。儘管如此,他們給出的證據仍然顯得非常薄弱。當然,即便如此,尤文的形象也受到極大的影響,這毫無疑問。伊布《我是茲拉坦》連載14:披露尤文圖斯電話門貓膩

莫吉似乎試圖對裁判委員會高層施加壓力,要求安排自己中意的裁判來執法尤文的比賽。通過監聽記錄,可以聽到他怒斥那些執法不公的裁判,比如那個叫範德爾的傢伙,正是他執法了我們對尤加登的歐冠比賽。據說,在2004年11月,我們輸給雷吉納的比賽後,尤文高層曾經把裁判組成員統統關進更衣室並且橫加責罵。此外還有教皇那檔子事兒。當時,因為教皇病危,所有比賽都被叫停,整個意大利都將為他哀悼。但據說,莫吉為此給內政部長打了電話,要求照常進行意甲比賽,而他這樣做的原因只是我們接下來的對手佛羅倫薩有兩名傷員,且有兩人正遭遇禁賽。我不清楚這些故事究竟有幾成是真。但此類事情在足球世界的每個角落都可能會發生,而且退一萬步講,難道有誰沒斥責過裁判麼?誰不想盡可能地為自家球隊爭取利益?

事情搞得一團糟,大家將其稱之為莫吉門,當然,我的名字也被牽扯其中。對此,我早有心理準備。既然他們要搞垮尤文,自然會把隊裡最好的球員捲入其中。據說,莫吉在電話中談到我跟範德法特的爭端,說這是我為了逃離阿賈克斯選擇的正確途徑,還誇讚我是個有種的小子。有人甚至說正是莫吉鼓動我主動尋釁,藉此達成挖角的目的。大家都說這是典型的莫吉式陰招,自然也是典型的伊布式醜事。可這完全就是瞎掰。跟範德法特的衝突只是我倆之間的私怨,根本沒有其他人攙和其中。

5月18日清晨,我接到一通電話。當時,我和海倫娜身在蒙特卡洛,與奧斯倫德及其家人呆在一起。通過電話,我得知警察正守在我家門口,他們要求進屋,併為此申請了搜查令,說實話,我還能怎麼辦?我立即動身開車返回都靈,跟家門口的警察打了個照面。我不得不說,他們的確表現得很紳士,而且他們也只是在執行公務。但這並不代表被搜查是件美事。他們要徹查我從尤文獲得的所有收入,簡直拿我當成犯罪分子。他們甚至問我是否收過黑錢,我給出的答案是:“從來沒有!”接著,他們便四處搜尋。最後,我問:“你們找的是這東西吧?”

我將自己和海倫娜的銀行記錄交給他們,他們總算心滿意足。臨走前,他們還不忘向我致謝道別,並客套地表示“我們喜歡看你的比賽”。尤文圖斯高層,包括吉拉烏多、貝特加以及莫吉集體卸任,這讓人感覺怪怪的。他們全部栽進屎盆子裡。莫吉在接受採訪時表示:“我丟掉了自己的靈魂,是他們親手將它扼殺。”第二天,尤文的股票在米蘭證交所暴跌,我們在俱樂部健身房裡召開危機會議,我永遠難忘那次會議。

莫吉坐在那裡,雖然表面上他跟以往沒什麼不同,穿著考究,派頭十足。但他早已不是舊日的那個莫吉。當時,關於他兒子的一樁醜聞也被揭發出來,是關於對婚姻不忠的故事,他談到此事,痛斥公開這種事情實在缺德,我記得我對他的觀點表示贊同。這完全是個人私事,跟足球沒有哪怕一點干係。但這並非觸動我最深的事情。

他竟然開始哭泣,當著在場所有人黯然垂淚。這讓我深受觸動。我從來沒見過他脆弱的一面。我眼前的這個男人總能展現出卓越的控制力,總擁有支配一切的權力。但那一刻……我實在無法解釋。不久前,他還對我頤使氣指,聲言我的合同無效,但突然間,我卻為他的遭遇深感遺憾。世界驟然顛倒,或許我不該如此關心他,甚至應該撂下“這隻能怪你自己”之類的狠話。但我發自心底地為莫吉感到難過。眼見像他這樣的大佬就此墜落,讓我有些感傷。此後,我想了很多,得出的結論並非像常人那樣:“江山輪流做。”我甚至開始理解他的想法。他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我續約的時間?為何想方設法從中作梗?

難道是為了保護我?我逐漸對此深信不疑。我並不清楚這是否屬實,但我選擇這樣理解整件事情。他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他深知尤文將陷入低谷,如果他任由我跟俱樂部拴在一起,我只會隨之墮入深淵。因為那樣的話,無論出現怎樣的結果,我恐怕都得留在尤文。在我看來,他肯定考慮過這些因素。莫吉或許有時會做些越界的事情,不總會按規則辦事,但他總能夠想方設法地完成分內的工作,他關心自己的球員,我清楚,如果沒有他,我的職業生涯早已陷入死衚衕。我對他滿懷感激,當全世界都站在他的對立面,我依然選擇力挺他。我喜歡盧西亞諾-莫吉。

當時的尤文像條即將沉沒的船,有消息說球隊可能會被勒令降到意乙,甚至是意丙。那真的令人感到抓狂,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弄清事情的真相。我們締造了一支常勝之師,順利衛冕聯賽冠軍,但就因為那些根本影響不到比賽結果的事情,瞬間失去一切。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球隊管理層似乎花了很久才明白事態何其嚴重,我還記得當時接到過塞科的電話。

阿萊西奧-塞科曾經是我們的領隊,負責通知球員訓練時間:“明天十點半訓練!千萬別遲到!”而現在,他突然變成俱樂部新任總經理,這真是瘋狂,我遲遲無法適應這一轉變。但他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就開門見山地對我說:“澤拉坦,如果得到其他球隊的報價,就趕緊接受吧。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然而,這也是我跟他最後一次交流。此後,俱樂部高層的態度變得很差,當然,這完全可以理解。球員們接二連三地選擇跳槽,圖拉姆和贊布羅塔加盟巴薩,卡納瓦羅和埃莫森轉投皇馬,維埃拉則被國米挖走,仍然沒有找到下家的球員們則忙不迭地給經紀人打電話:“我要跳槽!我想離隊!可供選擇的下家有哪些?”

空氣瀰漫著絕望的情緒。我再也沒聽到過塞科那樣的忠告,俱樂部在為生存而戰。球隊高層竭力希望留住我們這些尚未離隊的球員,想方設法地利用合同中的每個條款。這真是場噩夢。我正處在職業生涯的上升期,正迎來新的突破。難道一切就要到此為止麼?我憂心忡忡,我每天都愈發清楚,我必須投入新的戰鬥。沒門兒,我可不想在乙級聯賽蹉跎整年,而且球隊無法保證能在一年內重返意甲。我深知,即便真的能夠立即完成升級,尤文至少還需要一到兩年時間才能重回頂級行列,從而獲得歐冠門票,到那時,我們極有可能已經連強隊都算不上。我不能拿自己球員生涯的黃金期當做賭注,我一次次地提醒米諾:“盡你所能,趕緊帶我離開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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