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滾史上最早的迷幻實驗音樂表演,竟出自電影《飛越瘋人院》的作者?

如果你看過電影《飛越瘋人院》,一定會對傑克·尼科爾森飾演的麥克默菲這一角色印象深刻,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其實電影裡主人公的原型就是《飛越瘋人院》這本書的作者——肯·凱西(Ken Kesey)。

一說起起肯·凱西,就不得不提迷幻搖滾了,很多喜歡這類風格的樂迷都知道,迷幻搖滾是60年代嬉皮運動與搖滾樂相互作用的“副產品”,在當時僅僅是嬉皮運動現象中的一部分,但最終卻成為一種搖滾樂風格。而作為作為垮掉一代的作家和一個不折不扣的嬉皮士,肯·凱西對於迷幻搖滾的出現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某種意義上來說,沒有他,就沒有後來的迷幻搖滾這一說。

那麼肯·凱西究竟和迷幻搖滾有什麼關係呢?這一切還得從一項醫學迷幻藥物研究開始說起。凱西年輕時曾在斯坦福大學學習寫作,當時大學附屬醫院精神病研究所在搞一項實驗——迷幻藥物研究。由於參加試驗的志願者每天可獲得75美元報酬,凱西便自告奮勇加入了試驗者行列。

搖滾史上最早的迷幻實驗音樂表演,竟出自電影《飛越瘋人院》的作者?

這之後,他就徹底著了魔,不僅親自參加試驗,還偷偷服用迷幻藥,這也使得他走進了精神病患者的內心世界,小說《飛越瘋人院》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寫出來的。除此之外,他還喜歡搖滾樂,經常開一些迷幻派對,一邊服用LSD一類的致幻劑,一邊聽著搖滾樂。(注:1965年,迷幻藥還是一種合法的處方藥,拿著精神病醫生開的處方就能在藥店輕易買到。)

後來參加他派對的人越來越多,最後,他乾脆把這些人組織起來,起名Merry Pranksters(快活的惡作劇者),並弄來一輛大面包車,開著車,四處遊逛,走到哪裡迷幻派對就開到哪裡,從西到東,幾乎跑遍了整個美國。最初他對迷幻藥物的興趣只是侷限在垮掉一代的小圈子裡,隨著嬉皮運動的興起,凱西的迷幻實驗漸漸派上了大用場。

1965年和1966年他用自己寫小說賺的錢進行了兩場著名的迷幻音樂試驗。第一次試驗是在聖克魯斯附近,肯·巴伯斯的家裡舉行。那個週末,滾石樂隊正好在聖喬斯有一場演唱會,於是凱西和他的“快活的惡作劇者”們拿著油畫棒和彩筆開始製作大傳單,在演唱會結束時,他們穿著橙色和銀色的奇裝異服,一邊發傳單一邊鼓動前來看演唱的搖滾樂迷前來參加迷幻試驗。

搖滾史上最早的迷幻實驗音樂表演,竟出自電影《飛越瘋人院》的作者?

小說家湯姆·沃爾夫(Tom Wolfe)在他的《令人震顫的昏迷試驗》一書中詳細的描述了當時的情景:“人們湧進老黑的家,混亂和迷幻無處不在;電子琴的音浪震顫全場,人們翩然起舞,既不是搖滾舞,也不是扭擺舞,他們只是欣然隨意地跳著,舞著,旋轉著……四周一片黑暗——黑暗裡一切都在搖擺,在躍動,在彙集,混亂又迷幻——又一波高亢的音浪,場內的氣氛被再次點燃,整棟老房子都在隨之震顫,像蛻皮的蛇在扭曲搖擺。音浪再一次襲來,黑暗裡的一切都被點燃,每個人的內心都在尖叫,腦子似乎要炸掉了;鄰居打電話報了警,但人們情緒更加高亢,氣氛之嗨早就超過了歷史上任何一次群體集會。這是第一次群體性的迷幻體驗,是迷幻藥和盛放的一代(Flower Generation)的黎明。當然,還有等著收租金的老黑。”

搖滾樂手們很快發現服用LSD之後產生的強烈的致幻劑效果,在這種狀態下製作出來的音樂就有些不一樣了。它變得飄忽、眩暈、混濁甚至刺耳,併發出哇音、發嗞等聲響,延時效果在演奏中被大量使用,漸漸形成了迷幻搖滾。而當時的效果器(主要是吉他效果器)音色變化已遠遠不能滿足人們的需要,於是各種仿迷幻效果的吉他效果器應運而生,並被廣泛使用。同時,在迷幻音樂試驗時,人群充滿自由,它完全消除了表演者和觀眾之間的界限。“無人置身事外”,參與是唯一的規則。

凱西與他的“快活的惡作劇者”們周遊美國各地,這無形中“普及”了迷幻搖滾,直到美國宣佈LSD為違禁品,他們才中止了旅行,凱西也因此在監獄呆了一段時間。

到了1967年,迷幻搖滾大放異彩,這一年,各領風騷的搖滾“大腕們”不約而同地相繼推出了自己的迷幻搖滾之作。比如“甲殼蟲”的《佩珀軍士孤獨心俱樂部樂隊》、“滾石”的《魔鬼殿下們的要求》、“傑弗遜飛機”樂隊的《超現實主義的枕頭》、“大門”樂隊的《大門》、“感激而死”樂隊的《感激而死》等等。而這些專輯,在今天看來,都是搖滾史上代表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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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伴隨著肯·凱西的離去,人們再次把目光轉向了那個風起雲湧的年代,舞臺上,一邊是“快活的惡作劇者”們擺的音頻設備,一邊是感恩而死樂隊的擴音器和樂器;人群中,“垮掉一代”的英雄艾倫·金斯堡即興念他寫的詩,跟著,尼爾·卡薩迪(美國作家、“垮掉一派”代表人物之一)就會靠近麥克風,在興奮劑的作用下,開始一段意識流的說唱,然後全場沸騰。

那是一個混亂的年代,也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但誰也不曾想到,這場由肯·凱西發起的迷幻試驗,不僅改變了他的一生,也改變了整個搖滾樂的進程、表演方式和對搖滾聲響的審美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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