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傻嗎？‖老家許昌
文‖俎姜華
午休時，回老學校的家屬樓洗個澡，剛上樓，就聽見有燕子翅膀撲打玻璃的聲音，中間夾雜著時斷時續的悲鳴。我想，準是小燕子又被困了，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救助落難的小燕子了。
小燕子的家就建在一層樓道電錶箱的上面。燕子夫婦將家安在這個地方應該是很明智的，既不受外界的干擾，可以過甜蜜的二人世界；又不懼風雨的侵襲，可以專心撫養子女，挈婦將雛，其樂融融。但它們意想不到的是小燕子出窩之時，就變成了祕境探險的開始。
小燕子開始學飛，盤旋而上，可就在晃晃悠悠扶搖直上之際，危險卻不期而遇。原來我們四樓樓頂在幾年前漏雨時，搭上了一層隔熱瓦，一來防雨，二來防晒，但這樣就把唯一的通風口給堵死了，也把小燕子的生存之門給關上了。
燕子們都聚集在了四層的樓道里。上來容易下去難，外表乖巧伶俐的小燕子似乎在這一點上智商表現欠佳。它們在密封的樓道玻璃窗前狠狠撞擊，想要破窗而出，可看似明亮，充滿希望的玻璃窗對於一心逃生的小燕子卻變成了最大的障礙。
我每一次回學校都要和樓道里的小燕子不期而遇。這次最多，足足有六隻。他們有的在盤旋，有的飛累了在歇息，有的還在撞擊玻璃窗……
我採用的還是老辦法，先是用竹竿驅趕，飛累的小燕子就會放緩飛翔的次數，有的就開始徐徐降落，這樣就會自覺不自覺地找到出口，實在飛不起來的就把它們捉住，帶到樓下放生。
有一隻可能在驅趕時撞擊力量太大，撞暈了，我看著張著嫩黃小嘴的小燕子，莫名地心疼起來。
就連忙把它帶至樓下一個平臺之上，活不活就看它的造化了，我只能幫到這一步了。
一層的樓道里又多了兩個燕子窩。看起來這地方確實不錯，連燕子也看出來了。選址建房，確實是風水寶地。可小燕子隔三差五的到樓頂去學飛，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離開學校時，小燕子已不見了，看起來剛才只是撞暈了，現在已恢復元氣了，飛向了遼闊的藍天。
小燕子可愛，自然傷害它的人就少，可麻雀呢，我不由想起了五次三番到抽油煙機做窩的那幾只執著的麻雀來。
冬季應該是麻雀最不喜歡的季節，食物寡淡無味，衣著不耐嚴寒，生活居無定所。暖和的抽油煙機就成為了麻雀們的首選。
可抽油煙機是要排油煙的，麻雀們為了讓窩舒適一點，就把乾枯的草、柔軟的毛銜至油煙機內，但這樣的做法無疑也為自己的窩帶來了厄運。
每每打開油煙機，在強大的風力作用下，所有的雜物均被吹出，洋洋灑灑，包括忙活了幾天的小麻雀們。
我很少到老學校去，一週一次的間隔讓麻雀們銜了又銜，不厭其煩。它們如果會思考的話，肯定會更弦易轍了吧，可週而復始地造窩、破壞、造窩使我懷疑這一次的幾隻麻雀是不是還是上一次的兩隻，難道它們也學會了不忘初心，不改初衷了嗎？
沙燕今年又到榆林的劉王寨築巢了，經過愛心人士和新聞媒體的大力呼籲，今年到劉王寨做客的沙燕更多了，翩翩而來的沙燕將窩安在這裡，繁衍生息，與人類和平相處。
動物們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為了保護自己，在短短的幾十年內，雌象的象牙慢慢萎縮直至消失，老鼠的身體越來越小巧玲瓏，為了躲避人類的傷害可以說什麼手段都用上了。在生存還是毀滅這個問題的博弈上，動物們的智慧可以說發揮到了極致。
估計下一代的燕子會學得更聰明一些吧！
【作者簡介】俎姜華，河南許昌人，許昌市詩詞學會會員，許昌市示範區尚集鎮一中教師，作品散見於報刊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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