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以位列河南第十三的面積和第十三的人口,創造了經濟總量河南第四的光輝成就,一些經濟指標甚至超越省會鄭州。肇始於唐代的花木和宋代的鈞瓷,千餘年來叱詫風雲。新的時代,電力設備和金剛石產業傲視群雄。尤其是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假髮,竟被許昌人化腐朽為神奇,打造成光彩奪目、世界第一的產業。


許昌的三國夢,從歷史走進了現實



許昌發達的民營經濟不僅在中原高居第一,即使在中國城市版圖上也不讓沿海城市。這一切似乎跟三國毫無關聯,卻又好像息息相關。

文 | 劉海林


兩千年後的三國之城

曹魏依舊

兩千年後的許昌,被綠色環抱,被水系環繞。走在這座宜居之城的林蔭大街上,彷彿進入了一座花園。

時而,一座漢末風格的建築出現在視線,使人如大夢初醒,猛然想起這座城市曾經的風流。

三國的遺韻,在這座城市若隱若現。

尋覓三國夢而來的外地遊人,無不踏訪曹丞相府、春秋樓,以及曹操送別關羽的灞陵橋,在這裡憑弔英雄,觸摸三國的溫度。


許昌的三國夢,從歷史走進了現實

許昌春秋樓



公元196年,曹操迎漢獻帝遷都許昌(其時稱許縣)。這一年乃建安元年,許昌從一個普通的城邑,一躍居為漢末的國都。

貴為天子之都的榮光其實只閃耀了不足三十年,短如曇花一現,然而這卻是許昌建城史裡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曹操定鼎許昌,乃出於對許昌天時地利人和方面的斟酌。二者之間,究竟是曹操成就了許昌,抑或是許昌成就了曹操?

《金剛經》說“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當時間的車輪輾轉駛過近兩千年,似乎已經無須回答這一“天問”。


許昌的三國夢,從歷史走進了現實

許昌曹丞相府



然而,毋庸置疑,這座城市深深烙印上三國曹魏的痕跡。曹魏的血脈,已經融入許昌的骨髓。

即使在曹魏分崩離析之後近兩千年的時光裡,許昌與時俱進攝入新的元素,但曹魏依舊,是這座城市的魂魄,是這座城市濃墨重彩的“醒筆”。

曹操紮根許昌稱霸

許昌因此登上榮耀之巔

許昌登上榮耀之巔絕非偶然,而是時勢之使然。

在迎漢獻帝遷都許昌之前,天下盟主乃冀州袁紹,曹操的地盤區區一個兗州外加半個豫州。

曹操攻打呂布受挫之後,袁紹已生吞併他的覬覦之心。繼續留在兗州苟延殘喘似乎不是一個明智選擇,為避免袁紹的刀鋒,與之保持一定的戰略縱深,曹操的主力兵馬挺進新掌控的豫州西半部。

當然,這一權衡的另一個目的亦是開疆拓土。

其時,曹操依憑的兩大集團,一是起家的譙沛武人集團,另一是強大的以荀彧、荀攸、陳群、鍾繇、郭嘉為核心的潁川謀士集團。

譙沛已經鞭長莫及,潁川無疑成為必然的選擇。而且潁川郡世家大族最為密集,且莊園經濟最為發達,荀家與陳家都位於此地,為曹操成就霸業提供了充盈的物質支持。

而就地理方位而言,許昌不僅在戰略縱深上遠離袁紹的老巢冀州,而且位居已被董卓焚燬的國都洛陽的東南,是穿過楊奉接取漢獻帝的最佳地點。

定鼎許昌,毋庸置疑是曹操審時度勢的決策,是對許昌戰略地位的權衡。

這位被《三國演義》和傳統戲曲演繹成梟雄、奸雄的人物,實乃文韜武略,氣宇軒昂,呈現著氣吞山河的膽魄和包羅天下的胸襟。


許昌的三國夢,從歷史走進了現實



曹操以許昌為大本營,經過官渡之戰,剷除了最大的勁敵袁紹,最終盪滌其他割據軍閥,一統北方。

之後,漢獻帝御駕許昌,這座昔日普通的城邑如魚躍龍門,在一個華麗的轉身之後晉為漢末的國都。

政令和詔書源源不斷從許昌出發,抵達或遠或近的郡縣;而朝覲的隊伍綿延在通往許昌的馳道上,見首不見尾。四通八達的驛道,在許昌匯聚成一個密集的樞紐結點。

滾滾人流湧入這座城市,熙熙攘攘,比肩接踵。國都的街道上商鋪鱗次櫛比,旗幡獵獵。

一身短打的販夫走卒、匠人擔夫,或者峨冠博帶的商賈士夫,招搖而過。形形色色的人在這裡尋覓豐衣足食的營生或者飛黃騰達的機緣。

曹操以“周公吐甫,天下歸心”的襟懷,廣發英雄帖,招募天下英才。他走的路線與發跡已久的袁紹不同,崇尚“唯才是舉”,哪怕是出自寒門的子弟,只要胸有指點江山、運籌帷幄的能力,皆納入彀中,為己所用。


許昌的三國夢,從歷史走進了現實



許昌,以它的開放和包容,吸納了三教九流的湧入。

當時的許昌或許是受益於中原文明腹地的緣由,自身的人才庫資源浩浩湯湯。翻閱三國人物譜,曹氏集團的謀士文人、戰將勇士,許昌籍高達三十多位,而曹操的四大謀士中,郭嘉、荀攸、荀彧三人皆為許昌人。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外來人才洶湧而入。兩千後的今天,評價一個城市前景的一項核心指標是人口的淨流入數,而當時的許昌,洶湧而來的不只是普通百姓,更甚形形色色的高端人才。

可以想象,貴為國都的許昌,盛極一時,物阜民豐,商業手工業繁盛。這是漢末乃至三國時代的全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中國最充滿生機活力的城市,最令人心馳神往的地方。

一時天下英雄豪傑,雲集許昌,冠蓋滿京華。人才的匯聚使這座城市如虎添翼。曹操的麾下,人才濟濟,群賢畢至。

從建安元年起,在奔向許昌的士人中,包括一幫文人,最為知名的是孔融、阮瑀、陳琳等“建安七子”。

曹氏父子和這些許都文人,戰鬥之餘吟詩作賦,開創了影響深遠的建安文學,確立了“建安風骨”這一詩歌美學風範。

漢末和三國的許昌,是一座榮耀加身的城市。《三國演義》一百二十回,五十二回故事在此發生,難怪郭沫若感慨:“聞聽三國事,每欲到許昌。”

關羽走上神壇

是曹操和許昌的功勞

而許昌不僅是曹操的福地,亦是關羽的福地。

兩千年後,被神化的關羽的名氣已經遠超過奠定他英名的許昌。


許昌的三國夢,從歷史走進了現實

對於許昌來說,在塑造獨一無二的城市形象和城市精神方面,從而在中國乃至世界城市之林中贏得一席之地,關羽是一個可以大書特書的,與曹操並駕齊驅的靈魂人物。

忠肝義膽、威風凜凜的關羽在時間的流轉中,逐漸被神化了,被符號化了,既是忠義信勇的化身,又是“財神”。

神州大地紀念三國另一位重要人物諸葛亮的武侯祠,不過十四座左右,而關帝廟則是不計其數,供奉關羽神像的商家更如恆河沙數。

政聲人去後,功過後人評,關羽在歷史中獲得如此的威望,實乃國人對他德行的推崇膜拜。

實際上,關羽並非一個完美人物。他剛愎自用,甚至唯我獨尊,睥睨一切。

關羽也經歷過“大意失荊州”的魯莽、“敗走麥城”的悲愴。在劉備“三顧茅廬”躬請諸葛亮出山的初期,他的嫉妒昭然若揭。生命的最後,落個身首異處的悲慘結局。

這些經歷與表現,映射了他乃凡人而非聖人神人的一面。可是,他並不完美的一生卻被神化了。

那麼,是誰將關羽推上神壇?是許昌和雄踞許昌的曹操。


許昌的三國夢,從歷史走進了現實

許昌灞陵橋景區



關羽在戰亂中與劉備失散之後,被曹操邀至許昌,以座上賓待之。關羽不為榮華富貴、高官厚祿所動,一邊悉心照顧皇嫂,一邊探尋劉備下落。

在許昌,他斬顏良誅文丑,回報曹操的知遇之恩;夜讀《春秋》,傳為千古美談。

“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關羽,在獲知劉備消息之後,按照之前的約定,執意去尋。他悉數歸還了曹操賜予他的宅院和金銀細軟,演繹了“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成就了自己千古美名。

曹操雖不捨關羽而去,但為關羽的忠心所感,在許昌灞陵橋贈袍踐行,並以關羽為榜樣,教導部下說“不忘故主,來去明白,真丈夫也。汝等皆當效之”。

“過五關斬六將”使曹操折兵損將,如果不是曹操大氣磅礴,愛才惜才,接受了關羽的種種苛刻條件,大度將之放行,實際上成就關羽美名的“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難以上演。

縱觀關羽的人生路線圖,戎馬一生的他馳騁神州,但他的忠義信勇的化身,以及財神的定格,幾乎是在許昌一地所築基的。是曹操,是許昌,使關羽“一飛沖天”,最終被神化。

大手筆打造曹魏古城

再現三國

曹操走了,關羽走了,三國謝幕了,許昌短暫的國都歷史畫上了句號——許昌建城史上最璀璨的時光如流星劃過。、


許昌的三國夢,從歷史走進了現實

曹魏古城



但三國和曹魏的精神氣質,生生不息,深深嵌入這座城市,並一直在冥冥之中產生著作用,為城市的更新煥發出精神力量。

如今,隨著城市經營理念的日漸滲透,城市之間的競爭,已經不再拘囿於經濟實力的搏殺。城市形象、城市品牌的塑造,由此風生水起。

三國曹魏是許昌的城市靈魂,是許昌在中國城市之林中能夠特立獨行的唯一的顯著的符號,是千篇一律的中國城市病中顯示自我個性的品牌和精神承載。

連續十幾年舉辦的“許昌三國文化旅遊周”,正在向外界推介這座城市的文化、歷史、旅遊。

不僅如此,更是從城市規劃上,從城市建築風格上,從城市景觀風貌營造上,注入三國曹魏的元素,使這座中原經濟強市,插上三國曹魏的羽翼。

曹丞相府、春秋樓、灞陵橋,默默地呈現著三國曹魏的意蘊。

但在城市競爭白熱化的格局之下,僅僅依託這些單體,難以支撐許昌借三國曹魏文化塑造城市形象、城市品牌的宏偉願景。


許昌的三國夢,從歷史走進了現實

曹魏古城南城門


大勢所趨之下,一個堪稱大手筆的曹魏古城,在萬眾矚目中破土動工。

作為傳承三國文化的重要載體和“三國遊”龍頭項目,曹魏古城肩扛著提升城市品位、完善城市功能、開發旅遊資源、弘揚優秀傳統文化的願景。

這一鴻篇鉅製,或許將會如同開封清明上河園一樣,力挽狂瀾,從根本上提升城市的格局,昇華城市品牌和形象。

曹魏文化的引擎,不僅拉動的是旅遊經濟,更為城市貼上了一個醒目的文化標籤。

再現三國,只為重現那段波瀾壯闊的歷史,只為使城市深深烙印三國曹魏的痕跡定位城市的形象和品牌,只為城市建設注入源源不斷的力量。

三國曹魏,是許昌的遺夢,更是許昌的大夢。

(圖片來自網絡)

作者簡介

柳海林,籍貫安徽安慶,定居中原十三載,前媒體人,曾服務某境外傳媒駐河南機構。

豫記版權作品,轉載請關注“豫記”微信公眾號,後臺回覆“轉載”。投稿請發送郵件至 [email protected]

豫記,全球河南人的精神食糧!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