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行走在江畔桃花壩上,一排數十棵桃樹枝頭葉落空疏,不經意間卻看見有一枝條孤零零開了三兩朵粉色的桃花,應了“十月小陽春,百花開一枝”的諺語。
午後,同事安迪去歙縣雄村講學,我偶然上了他的車。在車上我才得知,雄村是個4A級景區,只怪我平時孤陋寡聞,也是因為黃山市周邊景點太多,我竟不知。從市區到雄村,約半個小時車程。眾所周知,素來講究風水的古徽州村口大多留有水口林,但雄村村頭村尾數十棵粗大的香樟樹延綿數百米實屬罕見,這些香樟樹樹齡均在幾百年以上,被翠竹簇擁著。古木參天,涼風習習,雄村便靜靜地被這些綠蔭環抱,顯得安閒、清淨而祥和。
進入村莊,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闊平緩的新安江,清麗江水在溫暖的秋陽下泛著泠泠的光,河面映襯著兩岸翠竹碧葉。漣漪浮動,江中猶如浣洗的綠紗在搖曳。秋陽臨水顧盼,江面熠熠生輝,不時有魚兒躍出水面濺起浪花。江對面白牆黛瓦的慈光庵掩映在青山古木間,“青山綠水人家,小橋竹排魚蝦”的江南優美景象呈現在眼前。行走在江畔桃花壩上,一排數十棵桃樹枝頭葉落空疏,不經意間卻看見有一枝條孤零零開了三兩朵粉色的桃花,應了十月小陽春,百花開一枝的諺語。可以想見這壩上的春天,十里桃花似錦,競相綻放浪漫的景象該是如何的美。
雄村原名洪村,是個具有800多年曆史、鍾靈毓秀的古村落,被譽為“新安第一島,徽州最雄村”。元末曹姓人氏自北方遷移至此,取《曹全碑》中“枝葉分佈,所在為雄”句更名為雄村,清末翰林許承堯曾稱“吾鄉昔宦達,首數雄村曹”。一尊乾隆嘉獎戶部尚書曹文埴祖孫四代而立的四世一品坊默默地矗立村口,向世人訴說雄村曾有的輝煌與殷實。據記載,雄村先後出過進士29名,中舉者52人。正行進時,忽聞朗朗書聲傳來,遂邁入竹山書院,原來是當地一些崇尚國學的人士自願聚集在這裡吟詠《論語》。我的腳步輕緩下來,心懷敬意,唯恐驚擾了他們的安靜。古徽州歷來重視教育,“十戶之村,不費誦讀”,“萬事家風惟孝悌,百年世業在讀書”。竹山書院內豎立著方型石柱,正廳宏大,天井寬敞,正壁懸蘭底金子板對聯為曹文埴所撰:“竹解心虛,學然後知不足;山由簣進,為則必要其成。”曹文埴,清代重臣,同其子曹振鏞世稱“父子宰相”,從清乾隆二十五年(1760)到道光十五年(1835),歷三代皇帝,清朝大半歷史幾乎都在他們父子的影響之下,可謂名門望族。
由竹山書院循古色古香的徽式迴廊和庭院行走,到了桂花廳,便有一股沁人心扉的香氣撲面襲來。桂花廳與竹山書院相連,園內數十棵古老的桂花樹開得正盛,點點花瓣遺落在地,香氣依然。桂花廳西側一座八角閣樓鶴立雞群地聳立在桂花林和香樟樹之上,高大雄偉,錫制白色圓頂在陽光下更加醒目。走進時,才知道閣樓是文昌閣。文昌閣八角飛簷均懸風鈴,閣樓正面陶匾留有曹文埴書“俯掖群倫”四個赭底黑字,下方亦有“貫日凌雲”等題字和對聯。原想登閣遠眺,但閣門緊鎖,未能如願。拒絕遊客進入,或許是對文昌閣最好的保護吧。
再次回到江畔步道,徜徉在新安江畫廊裡,已是一道殘陽鋪水中。江面輕輕地盪漾著耀眼的銀白與金紅的霞光,白鷺飛過,帶來淡淡的香味,桂花混合著香樟樹的味道在村莊瀰漫。遠處徽杭高速公路跨江大橋被夕陽抹上濃濃的金邊,像一道彩虹,靜靜地陪託著雄村。桃花壩上的桃樹枝頭,正孕育著無數的苞芽,似是要與我籤一個春天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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