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千千結

心有千千結 桔子 美文 木凡說文學 木凡說文學 2017-09-28

心有千千結

也許你並不記得。

是的,記住的人總是在乎著,而無意的人卻輕易忘卻。

這些於我卻是一生難以忘卻的回憶。

好像那個熱乎乎的芋頭。我說我想吃,你就給我買了。你的兄弟說,自己都沒錢吃飯了,還給別人買吃的。

我手裡捧著熱熱甜甜的芋頭,心裡即是甜蜜也是自責。

第二天一早,我買了早餐,快樂讓我蹦蹦跳跳,難抑笑容。我的錢只夠買一份早餐。我屁顛屁顛地跑到你的面前,有點羞澀,有點緊張。我問你,是不是沒吃早飯,你嗯了一聲。我提起手中的袋子,笑的燦爛。訥,給你帶的早飯,快吃吧。你接過去,謝了我一聲,看著你一口咬下去,我餓的眼巴巴的看著你,卻滿心滿眼都是幸福。

那天傻傻的買了橘子,全班一個一個的發橘子吃,熟絡的不熟絡的都發了,有些沒發到的,我尷尬一笑說抱歉,大家都體諒的說沒事。有人說,幹嘛呢?今天生日?沒有,我只是心情好。一個桌子兩個橘子,從第一排發到最後一排,只為了在你桌子上放三個橘子。也許你一直都沒發現,你的橘子比別人多了一個。那一個多出來的,便是我心裡要溢出來的喜歡你。

高一有男生曾約我自習後出去逛逛,可惜我自習後從來不出校門,都是徑直回了寢室。所以直接拒絕了。高二晚上,下自習後,常跟著你一起出去,很少買東西,有時候買點夜宵,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只有你。自那以後,即使晚上根本就無事,也會出校門溜一圈,四處閒逛,就盼著能巧遇你,跟你一起走。

那天晚上我在巷子裡,一轉頭就看見你站在巷口,昏黃的燈光灑在你身上,一晃真有種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我歡快的向你打招呼,跑到你跟前,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問你別人的電話,拙劣地向你搭訕。正興高采烈,班主任巡邏看到了我們,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們,我假裝鎮定,心裡有些忐忑,也有些歡喜。

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你。

明明一開始還把你介紹給閨蜜,覺得你很好,是朋友。

還記得有次聽寫,你到我跟前跟我說要我幫忙的話,離我很近,還記得你笑著和他說,你放心,我對她沒意思啊。我一下子就臉紅了,心怦怦亂跳。

越走越近,別人都覺得我喜歡你。說的很肯定。我矢口否認。

後來打電話給閨蜜,問他們最近有沒有來往,閨蜜說沒怎麼聯繫。我問閨蜜,你喜歡他嗎?閨蜜笑了,猜出了我的心思。

我羞澀又緊張,跟她說我貌似喜歡上他了。閨蜜又調笑了我一陣。不過我鬆了口氣,還好你沒喜歡上他,那不許和我搶哦。

閨蜜比我瘦,比我高,比我好看。

現在想來,也是想的太天真。

即使我再瘦一些,再高一些,再好看一些,他喜歡的也不會是我。

我始終賴在他身後。

有一天我問他,我可不可以做他的小尾巴,一直跟在他身後,他去哪玩都得帶著我。

他問我,如果有一天他戀愛了呢?

我心裡一陣彆扭,面上卻笑的開朗。“那我就不跟著你啦。”

他答應了。

我一直興奮著。回宿舍的路上我們分別,我舉手向他告別,大聲喊著,那以後我就是你的小尾巴了,你去哪都得帶著我哦!

他的朋友說我,喊著麼大聲,會把巡邏的老師招來的。

我齜牙笑著,揮手離開。

下課了,我走在人群后面,慢吞吞的,看著前面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會不會喊我。會不會記得我們昨夜的約定。

他回頭喊了我一聲,示意我跟上去。我立馬跑上前,臉上溢滿笑容。光是走在他的身畔,就覺得好開心。旁邊的女同學納悶驚訝,咦?你們兩啥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我笑笑,他笑笑。笑而不語。

那個週末,我們一起走,你跟我說你不洗襪子,穿完就扔,我抬頭看著你笑你懶。

我們一直走到你的宿舍,你說你媽媽給你帶了零食,問我想不想吃。我說想。你和宿舍阿姨說,這是我妹妹,週末來看我。我沉默的跟在你身後,有點緊張和小期待。跟在你身後,進了你們宿舍,你們宿舍很普通,有點空曠,但是因為有你,因為是你的宿舍,我就笑的好開心。

記得那時有個同學問我,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笑。

我說因為很開心。

每天下自習一起出門逛,走了一圈再回來。我跟著你們一直走到男生宿舍的寢室樓,再向你揮手告別。告別的時候一臉燦爛,但轉身卻為了門禁時間而緊張焦急起來。男生女生的宿舍樓中間隔了一個大操場,每天晚上沉寂下來的操場都有我奔跑的身影,到了宿舍,總是氣喘吁吁,跑到胃痛。但如果只要這樣,我就可以和你多走一段路,我甘之如飴。

那天碰到了其他同學,那個男同學說,你們兩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否認,他也否認。但是那個同學不信,他說,每天晚上都看見你們兩一起走,而且你還每次都走到男生這邊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我其實挺開心,他這樣誤會。

那天約好一起回家,為了能和你一起回去,我要去那個我不想去的那個地方。一直跟在你身後,到了下午車很少了,沒有途徑上派的車了,我只好到合肥再轉車坐回來。但是能和你一起回家,真的好開心。我的是站票,我們一共三男兩女。站著的有三個。路途太長,又顛簸。後來我坐在你的腿上,我說自己暈車,靠在你的肩上,說要睡一會。但其實我哪會睡著,車顛簸的不行,防止我滑下去,你只好環著我。我心裡偷笑,又滿懷幸福羞澀。

到了合肥,你送我上了轉回去的車。等到了地方,天早已黑透。

我若是平常坐車,中午之前就可以到家。但為了能和你順路,我來到了這個並不熟悉的地方,還要走夜路。我這麼一個膽小的人,想想真是心裡有了歡喜,便什麼都不在乎了。

那夜躲在被窩裡,趴在床上給你寫信寫到夜裡十二點多。在我眼裡,鋼筆是最認真的筆,所以我拿出了深藏在櫃子裡的鋼筆墨水,摔過的鋼筆出水不順,為了寫完這封信,我一夜甩了n次鋼筆,一直甩到手痛。

這是我的第一封情書。

也是唯一的情書。

可惜沒有一個好結局。

你拒絕我了,藉口有些拙劣,我這麼笨的人都一眼看出來你在說謊。

我想讓你先回去,一個人在外面靜靜。老師的嚴厲和可能的後果我都不想管了。我只想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哭一場。可惜你不識趣,也許怕我做傻事,一直跟在我身後讓我回去。我走來走去都擺脫不了你。心裡想著你還有些在乎我,又有些絕望。

拗不過你,只好回去,眼淚不自覺的流。

看著你被老師訓,被老師罰站。

有一天中午我哭得很絕望,即是家裡的事讓我絕望,也是你讓我絕望。

好像自己是被世界拋棄的人。孤零零一個,在四處尋求安慰。

人在無助的時候總愛找媽媽,我嘴裡一直喊著媽媽,一邊哭的傷心,只想有個擁抱,像媽媽一樣溫暖。

那天實在哭的狼狽。

哭到沒力氣,身子癱軟下來,坐在地上蜷縮著。

後來專心學習,不再那麼執著。

高三你戀愛了。

偶爾看到你們牽手走過我面前。

我笑笑,若無其事。

你復讀了一年,那天你高考結束,我向以前的同學詢問你的電話。被同學取笑了好久。緊張了半天,不敢打你電話,害怕你不記得我。開口問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張口就說出了我的名字。既驚訝也歡喜。對於填志願的事說了很多,後來你留言告訴我你的錄取院校。

之前刪了你的QQ,現在也加了回來。

聽說你和她分手了。

我多希望你考到杭州來,這樣我便可以離你近一點,可以時常見到你。雖然你沒填杭州的,但是你的學校是你五個志願裡離我最近的那個,我已經很知足了。

我好傻,明明你不喜歡我,還要告訴你我的心意。

可是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

後來聯繫少了,也許又被嫌棄了。你不來找我,我也不找你聊天。因為不知道說什麼,也因為沒膽量。

在合肥的時候聯繫你了。猶豫了半天,但還是忍不住發出去了說,我在合肥。

你說見面。我好開心。有點喜出望外。

晚上八點多,我在的地方有那麼點偏僻。有點害怕。室友說,讓他來接,一般男生都會答應的。我不敢,因為我怕拒絕,也怕麻煩你。後來還是試探了一下,不過你的確沒有接我的意思。不過你說見面已經讓我受寵若驚了,我怎麼會奢求更多呢。

你沒變,還是那個樣子。

我們一起喝酒,一起玩。你的朋友說不要和你一起玩,會被你帶壞。我看著你的側臉,心裡想著,只要跟你在一起,被帶壞也無妨。

我還想多喝一些,也許喝醉了,什麼我不敢說的不敢做的都能去說去做了,但是我喝完最後一口,酒已經沒了,而我分毫醉意都沒有。

但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等不到你喜歡我,因為喜歡是等不來的。

但是能和你多待一會兒我也是開心的。坐在你身旁,聽著你和朋友們說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那段日子。我是你的小尾巴,那個時候。

也許你不記得了。

也或者你不曾放在心上。

這些於你不過是人生的匆匆一撇。

於我卻是我整個青春。

如果你看到了這些回憶,

在你再次戀愛之前,

我是否有幸可以,

再做一次你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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