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危機、被做空、洩密：新造車企業紅與黑

時代週報記者：洪若琳

整個3月，新造車企業都“不太平”。

來自行業內部的信用危機、洩密事件、同行相輕，以及猶如重磅炸彈的2019年新能源汽車補貼方案落地，補貼大幅退坡；來自行業外部的唱衰、質疑、做空。

新造車企業正經歷著自己的“紅與黑”。

壞消息不斷

首先是特斯拉又被傳“做空”警告了。

美國價值投資人俱樂部VIC日前發表文章，從產品需求減弱、安全性能差、資金缺口巨大、CEO伊隆·馬斯克或被免職等多個角度著手進行分析，稱目前是全力做空特斯拉股票的絕佳時機。

該報告言辭激烈，稱特斯拉實際上是一個升級版的龐氏騙局。根據是自2008年以來，特斯拉78%的運營現金流來自客戶存款，並預估特斯拉將可能無法償還於2019年11月1日到期的5.66億美元可轉換債券。

混亂的調價策略，出爾反爾的門店關閉計劃，且特斯拉經歷了幾輪大規模裁員。VIC報告稱，種種跡象表示，特斯拉在財務和戰略規劃方面做得很少。

而且馬斯克身上還揹著證券交易委員會的官司，最終或可能被解除公司高管和董事職務。其個人財務的流動性也非常緊張，已出售5000萬美元的噴氣式飛機，抵押6100萬美元的房產。

而在國內，3月18日，基石資本董事長張維發表文章稱，2019年將是造車新勢力的倒閉年，在中國沒有任何一家新能源造車企業值得投資。

張維在文章中直言，國內新造車勢力唯一能統一的特點就是"燒錢"，他以蔚來汽車的財務情況為例，評價蔚來業績“不及格”。“有些人說特斯拉也是燒錢燒出來的，但我們通過對比蔚來與特斯拉不同階段的財報，雙方燒錢的“能力”可能差了幾個量級。

在張維看來，新造車企業存在三大危機：補貼提前退潮，外資車企如特斯拉虎視眈眈，造車優勢比不過傳統廠商。

小鵬汽車董事長何小鵬對此第一時間隔空迴應，“無需您投資。”同時反擊表示，做批評者容易，做建設者難，無論吉利、長城還是特斯拉都值得欽佩，“當年他們更苦更難都熬過來了，當年他們面對的嘲諷只會更多，今天也沒有停止，今天新造車企業只是在重複他們當年的故事。”

洩密風波

然而在這個戰場“一致對外”的特斯拉和小鵬汽車，到了另一個戰場卻“針鋒相對”。 3月21日，特斯拉對小鵬汽車現員工曹光植提起訴訟，控訴曹光植竊取了特斯拉自動駕駛平臺Autopilot的相關源代碼，並提供給現任公司小鵬汽車使用。

小鵬汽車緊急發佈聲明澄清，在曹光植入職前後，小鵬汽車都沒有發現存在特斯拉所聲稱的任何可能違規行為，並啟動進一步調查。何小鵬也延續了主動迴應的特點，在微博公開質疑特斯拉，“用一個懷疑的，民事訴訟，通過打擊工程師的方式”來進行對小鵬汽車的關注。

何小鵬在反擊中強調，以前類似的口水仗都是在美國創業公司之間的，現在發現情況已經從美國創業公司延伸到中國創業公司。“我相信這是未來全球競爭中高科技技術領域對抗的必要過程，也期望其他高科技初創公司多關注和謹慎處理。”

值得注意的是，這是小鵬汽車第三次捲入竊密事件，前兩次都與蘋果公司有關，小鵬汽車雖第一時間作出相關的澄清聲明自證清白，但接二連三的竊密陰雲依然無法被忽視。

關於洩密，另外一家國內造車企業蔚來承受的壓力來自前內部員工。3月21日凌晨，自稱為蔚來離職員工的用戶在網上爆料稱蔚來汽車正在大規模裁員，而且還直指蔚來的信貸審核購車流程有問題。更驚人的爆料是，該員工稱去年蔚來CEO李斌賭贏何小鵬的“交付一萬輛”，只不過是自導自演的結果。蔚來要求內部員工購買ES8，然後回租給蔚來汽車，使用幾年後，員工除了得到車輛之外，還有相應的獎金，以此來衝抵ES8的銷量。

對於“銷量作假”和“大幅裁員”的指控，蔚來第一時間緊急澄清，稱員工自行購買和購買後與公司共享的ES8在總銷量中佔比僅2%。蔚來已進入精細化運營和體系化效率提升的階段，會根據發展戰路進行業務結構調整和相應的人員結構優化。

在壞消息不斷的3月份，還夾雜著匪夷所思的一則“好消息”。 3月25日，知名遊戲公司第九城市官方發佈與賈躍亭的法拉第未來簽定合資公司協議。雙方共同建立合資公司，各佔合資企業50%股份，其中九城主導合資公司業務經營。根據協議，第九城市將注資最高達6億美元。但問題是，第九城市自己都連年虧損，投資法拉第未來的錢從哪裡來？

“哪個市場競爭度越高，故事就越多。”汽車分析師曹鶴對時代週報記者表示：“業界說了好幾年造車新勢力最後能剩一兩家就不錯了，這不，2019年的確就引來了淘汰賽了。”

低調和緘默

還是3月，2019年新能源汽車補貼方案落地了，超過50%的大幅退坡，超出業內預期。但面對退坡，新造車企業一致對外的口徑都是，非常樂於看見市場迴歸正常競爭。

值得玩味的是，處於風口浪尖的幾家企業，都有著區別於過往的行事風格。

3月26日，雖然比預計時間晚了一個多月，小鵬正式開啟規模化交付，並公佈將在7月底之前交付10000輛，全年交付規模實現40000輛，同時還將增加線下網點數量超過100家，自營的充電站預計在三年之內達到1000座。

尤其是在對人才引進的計劃上，小鵬汽車2019年計劃來一次“大躍進”。主抓技術的小鵬汽車聯合創始人夏珩向包括時代週報記者在內的媒體透露，目前小鵬汽車的員工有3000多人，其中60%-70%為研發人員，今年將開放5000個崗位，依然要保證有超過50%的研發人員。

3月22日，蔚來董事長李斌在公司發佈了內部信，直言2019年“沒必要花的錢堅決不花，確保資金的使用效率”；公司“一些部門設置重複、工作任務不明確、職責不夠清晰、部分崗位工作量不夠飽滿”，今年上半年要將總人數控制在9500人以內，比現狀優化3%左右。

一位業內人士向時代週報記者表示，變得低調收斂的李斌反而讓業界對蔚來的信心有所回升。

在大洋彼岸的另一邊，VIC的做空報告發布之後，特斯拉股價反而有小幅上升，但特斯拉對做空言論依然保持緘默。這和2017年的時候很不一樣，那一年的6月，做空特斯拉的言論同樣犀利，馬斯克在社交媒體上反應激烈：" 做空特斯拉的投資者想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這樣他們就能品嚐勝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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