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的和解:恨若沒有充分表達,愛便沒有存在的空間

心理學 卡爾·榮格 有夢想的唐糖 2019-04-04

心理學從不高深,它就隱藏在你生活中的雞毛蒜皮裡,不管你發現沒有,它時時處處在你身邊。就像榮格所言:潛意識正在操控你的人生,而你卻將其稱為“命運”。

原生家庭的和解:恨若沒有充分表達,愛便沒有存在的空間

不知不覺,雞毛蒜皮已經進入倒計時了。當初定的100篇的宏偉計劃,實現了9成。在這近4個月的時間裡,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心靈也有過一次又一次的質變和提升。而最近一次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事,發生在我和朋友A之間。

我和A商定去看電影,在電影院集合的時候,發生了 "事故"。A比我先到。我隨後先是到了我認為的集合地點(大樓的南側),沒有找到A,微信聯繫,A告訴我,往北走,還給我拍了一個小視頻,視頻裡,正是這座建築物的標誌——一個霓虹燈招牌,於是我走到了招牌下面,但是依然沒有人。這時候,我就開始不高興了。其實A就在我身後幾十米的停車場,從我到招牌下面到我們互相看見,前後不超過1分鐘時間,但就這麼短時間,我的自動化反應就出來了,我見到A的第一句話是:你是不是有病啊?這麼大的牌子下面你不站,你站那麼遠幹什麼?

A和我都是逆鱗很重、高度逆反的人,所以我們之間經常有口角摩擦。我們一共也沒說幾句話,就進入了激烈的戰鬥模式。

最初我說"你有病啊",是我的口頭語,我習慣使用帶有攻擊性的表達說話,尤其是在自己關係熟悉的人面前,我經常使用類似"你有病","你傻啊""白痴"之類的語言,更多的時候,這種脫口而出的話語是一種習慣,不假思索就會蹦出來。但是顯然,那天A聽到我這句話,反應也很激烈。

我們開始進入自我證白+吵架的模式,內容圍繞著"到底應該站在哪等對方"這個主題,A反問我:憑什麼必須在牌子下面?我則反脣相譏:放著最明顯的大牌子下面不站,站那麼遠幹什麼?A說站在汽車的臺階上,是為了站的更高,看的更遠,方便找到我,但我覺得這是無稽之談。我們激烈的爭吵了幾分鐘,因為誰也沒有收斂自己的怒火,所以越吵越凶。

A耐著性子壓低了聲音說,要吵別站在這吵,到車裡去吵。這句話在當時說出來時,我的意識非常清楚,我清楚的看到,A正在試圖按下暫停鍵,但是我當時完全不想聽命於A。我清晰的從意識層面知道,此刻我應該怎麼做——也按下暫停鍵,但是我同時也非常清晰的知道,我不想那麼做——因為我從A的咬牙切齒中感受到了一種控制。

雖然所有的反應和事件的發展都不假思索,一氣呵成。但學過心理的我,還是非常清晰的捕捉到了自己當時的心理。

A在勸說我換地方吵架無果之後,惱羞成怒,直接罵了我一句,轉身離開。我的第一反應也是憤然離去,但我在當天的吵架過程中第二次清晰的和自己的感受相鏈接。我捕捉到了自己對"控制"的無力感,那一刻,我清晰的意識到,我對A失控,對局面也失控了——這種"失控"是我不能接受的——關於"控制",在隨後兩天的九型人格8號"領袖型"的課程上,我體會頗深,也算是另一種機緣巧合。

對失控的憤怒(其實內心是恐懼),讓我翻回頭,"抓"住了還沒來得及"逃跑"的A。我說過,A和我一樣,都是極度逆反的人,我的控制讓他抓狂,憤怒從7級直接跳到10級,看著A近乎瘋狂的舉動,我反倒平靜下來,我讓A冷靜一下,A憤怒的喘著粗氣,足足喘了幾分鐘,才平靜下來,不過嗓子已經喊啞了。

A的暴怒,之所以能讓我變得理智和冷靜,有二個主要原因。第一,從一開始我無意識的說A"有病"開始,就是我在激怒A,換句話說,我在這場"戰爭"中,一直佔據著主導地位,直到最後,A的憤怒升級到頂點,氣憤到進入瘋狂狀態,從側面也說明是我把A氣成這個樣子的,換言之,我還是處於關係的主導地位。這個"主導"對於有8號特質的人來說非常重要,因為它意味著對對方施加"控制"的成功。第二,我畢竟是學過心理的,而且在事件的全程,我不是"受害者",最多算"被忤逆者"。所以,在整個過程中我比A要冷靜的多,如果說A的反應是不假思索,完全出於自動化的反應模式的話,那我則不同,我曾經有多次明晰意識到自己怎麼了,並且明確知道該應該怎麼做的時刻,只不過我沒有按照意識層面的指引,去做"正確的事",而是按照自己習慣的舊模式任性為之罷了。

我以"不要錯失目標"為由,勸說A和我去看了電影。我的心情完全平靜,而A可能還長久的陷入憤怒和壓抑的情緒之中。

這是我一貫的模式,我的隔離型防禦模式和迅速回歸的理智,總是讓我在和別人爭吵之後迅速的將自己從"困境"中解脫出來,站在制高點俯瞰事件的全貌。而被我"捉弄"的人,卻長久的陷在負面情緒中不能自拔。

這件事之所以對我來說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是因為通過這件事,我徹底融通了一些以前只停留在"道理"和"意識層面"的東西。

和A發生衝突第二天,我開始上九型人格第8型的課,本來我認為這個型號和我關係不大,也很難產生共鳴,沒想到,除了我的主型5號之外,這兩天的課對我意義最大,觸動最多。

8號領袖型,在講其"困境"時,主要講的內容就是"控制",我雖然不是8號,但是我身上的控制與反控制卻如此明顯,聽了2天課,我自己的舊傷也被療愈了很多,自己的很多心理機制,也清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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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可以更清晰的剖析這麼一件小事中自己的心理機制。

1.自我中心

這個問題可謂老生常談,可以說,幾乎所有的人際矛盾,都涉及這一點,如果能去掉自動化的自我中心,那麼也就去掉了人際關係的絕大多數矛盾。

我的自我中心表現在,我認為A"應該"在招牌下等我,因為那個地方是標誌性建築,但是A的考慮是,站在汽車的臺階上,能夠站的高看的遠,方便找到我。可以說,我和A都沒有錯,我們只是站在各自的角度上去思考問題,但是我卻因為A跟我想的不一樣而惱羞成怒,進而產生攻擊性表達——你有病啊?為什麼不在牌子下面等著?

每個人都有程度不同的自我中心,即站在自己的角度、經驗上去思考問題,並理所當然的認為別人應該和自己想的一樣。雖然很多善於總結的人,都會在隨後即使進行角色互換的自我反省,但是大部分人在第一時間一般仍然會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

需要說明的是,自我中心並不是自私,而是由於每個人受自身生活經驗的侷限,不自覺的產生的一種不成熟的思維方式,這和自私不是一個概念。而當一個人認知水平提升,能夠以更廣闊的視角觀察事物,並且在生活中經常自我覺察之後,自我中心的成分就會減弱很多。可以說,認知水平越低的人,自我中心的成分越多,其思維方式越固著,越不願意做出改變。而這樣的人,可能會被別人認為是"自私"——因為ta僅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但真相只不過是因為ta還沒有成長,沒有學會以更"高級"的方式去看待和處理問題而已。

我之所以認為A應該在標記性建築物下面和我匯合,是因為在我有限的認知裡,標記性建築物的牌子是最容易找到對方的。但是A的思維顯然和我不同,A認為站的高,看的更清楚。可以說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都想盡快和對方匯合,但是使用的方式是不同的,而我,因為這個不同而不高興,甚至產生攻擊性表達,其背後除了自我中心的慣性思維之外,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這就涉及下面幾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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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對"挫折"和"被幹擾"的不耐受,對失去控制的恐懼和憤怒。

這一點隱藏的非常深,我自己在事後並沒有覺察出來,直到找李少成老師做個案諮詢的時候,才看到這一點。

我為什麼會經常對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大發雷霆,比如像這次的事,從我走到霓虹招牌下到和A互相看見,只用了不到1分鐘,但是這1分鐘就耗盡了我全部的耐心,為什麼?

在沒有學習心理之前,我媽將這種現象解讀為我"缺乏涵養",我自己也這樣認為。但是這種標籤除了讓我陷入自我否定的內耗和循環之外,並不能在實際生活中幫助我的狀況有所改善。

這正是大部分沒有學習過心理學的人常犯的錯誤,以自己狹窄的經驗和認知,隨意對別人(尤其是孩子)亂貼標籤,這樣做不但不能幫助孩子改掉你認為的壞習慣,反而是對ta的一種負性強化,ta認為自己就是這麼"壞"的,但同時又沒有找到正確的路徑獲得真正的改變。人的行為是受潛意識的影響和支配的,潛意識裡的東西如果沒有被處理,那麼其行為也基本上是一個自動化的反應——即不經思索做出的本能反應,當又一次認識到自己"做錯了"之後,最多也只能進行事後反省。這正是為什麼很多人都會說"道理我懂,但就是做不到"的根本原因。

只有真正瞭解一個行為反應背後的心理機制,看到潛意識,挖出"病根",才有可能做出真正意義上的改變。這種改變是水到渠成的,而不是強迫被迫的。

我經常對別人認為很小的、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火冒三丈,根本原因是這些東西對我而言,失去了掌控感

我後來覺察到,這一個問題點,幾乎囊括了我所有情緒反應的全部。換句話說,我所有的憤怒,暴躁,其根源都是來自於這一點。所以,如果這一點能夠得以真正的修通,對我這個人的個人成長來說,將是一個質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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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複盤一下在我停下車子到找到A這短短几分鐘發生了什麼。

①商場很大,從商場的南側到左側,需要步行3分鐘。我首先把車子放在了商場的南側,在南側的招牌下,我沒有找到A。這時候,此刻,我情緒平穩。知道A就在附近,還需要花時間去找。

②通過微信和A確認,A應該在商場北邊的某處,但具體在哪,我並不清楚,於是我開始順著馬路從南向北尋找A。這一段時間,我的情緒開始有微妙的變化。情緒池的反應開始逐漸升騰。

之所以會這樣,原因在於,A告訴我她在停車場,而商場的停車場非常大,商場的南側,北側,和我順著馬路從南到北的路上,到處都是停車場。我認為A微信裡告訴我的位置,始終不清晰,雖然我知道就在附近,但是我卻始終找不到她。這個階段,我一邊沿著馬路從南向北走,一邊四處尋找A,但是都沒有結果。

這個"始終找不到"的現象,令我的"挫敗感"越來越重(當然,這些我在當時根本無法覺察),於是,我的心情開始由平靜變得焦躁起來。

③在沿著道路從南向北找A的過程中,A給我拍了一個小視頻,視頻內容是商場北側的電子招牌,也就是我後來認為A應該在那下面等我的標記物。

這個視頻讓我的心裡有了一些安定,因為我有了明確的方向,即在我的自動化思維裡,視頻裡的標記物,就應該是我能找到A的地點——此刻,我對事件發展的"掌控感"又回來了。

④我到達自己心目中應該找到A的指定位置——"招牌"下,但依然沒有看到A,我四下環顧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A。這時,我的憤怒情緒瞬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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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爆發,因為其背後包含了幾重引爆情緒的"必然"。

第一,商場從南到北,我已經走完了,換句話說,這是我自己心目中設計的"極限",為什麼一開始不著急,到了這個節點會氣憤?是因為一開始對"未知"是有心理準備的,而走到頭之後,依然沒有看到A,接下來的"未知"對我來說,是沒有方向的,一頭霧水的。

再往深處說,是因為對事物的預判和掌控感消失了,而這次的消失是徹底的消失——因為從南到北,已經走到頭了。

所有憤怒的背後最深層次的原因,幾乎都是恐懼。

對未知的恐懼,對自己不能掌控的恐懼,激發了我的憤怒。

第二,A給我拍攝的視頻內容是招牌,所以我理所當然的認為A應該在招牌下出現,我忽視了拍攝視頻的角度,往往是離招牌有一段距離,然後面向招牌拍攝的這個基本事實。這裡面有我的主觀臆斷。當我到達招牌下面時,我沒有按照"我的設計"("我的期待")看到A,這讓我非常憤怒。

這個憤怒,依然是源於失控感。換句話說,在我的潛意識裡,A沒有出現在"應該"出現的位置,這個現象,使我再次對事件發展失去了掌控感。

第三,我從南走到北,固然只有短短3分鐘,但是我一直沒有找到他,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潛意識裡的挫折。這個挫折,依然是源於我喪失了自己的掌控,換句話說,在我潛意識裡設計的全部可能裡,不包括我走到招牌下面居然還看不到A的這個選項。

當這個選項出現時,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又對局面失控了。這種失控是我不能忍受的,讓我一下子變得很生氣。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我對"挫折"、"失去掌控感"這麼憤怒?這背後的根本原因是,在這個地方,有我未處理乾淨的"創傷"。換句話說,不是今天的A做了什麼讓我憤怒,而是A的行為啟動了曾經的我的情緒按鈕,我又回到了曾經遭受挫折,失去掌控時的創傷感受裡。舊日的傷沒有得到療愈,今天的事就會依然沉渣泛起,讓我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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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也許會想,短短3分鐘的路程,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分析嗎?答案是肯定的。太至於了。因為這些思想和隨之出現的行為反映,都和自己的潛意識密切相關。如果沒有這樣細緻的覺察,就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自己的"創傷"在哪?自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行為,也將永遠都不會知道。如果那樣,就會永遠陷入一個"知道道理,但做不到"的死循環中。

"知則明"就是這個意思。

還有人可能會對這個反覆提到的"掌控"很不舒服,甚至覺得我是一個控制慾極強的人。對於沒有學過心理的人,掌控這個詞依然需要解釋。

首先,掌控感≠掌控欲,這是兩個截然不同個概念。

其次,自我掌控感、歸屬感、安全感…這些詞彙之間都密切相關,是構成一個人幸福感的重要因素。

第三,自我掌控感實際上是每一個人的本能需求,從小的時候就開始努力獲得。

比如說嬰兒什麼都不會做,當ta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就需要依賴媽媽,這個時候,ta就缺少自我掌控感。隨著年齡的增大,自我掌控感越來越強,對自己的自信、篤定,對世界的探索,建立自己給自己的安全感….這些都和自我掌控感息息相關。

這是一種潛意識裡的需求,可能很多人一直在尋找,但是卻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但是不管怎麼樣,尋求自我掌控感,是一個人的本能需求。而這種力量的喪失,會直接使人產生挫敗感,這種挫敗感,會讓自己產生無力感、憤怒、沮喪和焦慮等一系列負面情緒。

我之所以對於挫敗感如此敏感,情緒反應激烈,是因為挫敗對我來說意味著"失控",也就是對事物的發展失去掌控感,這種對掌控感的缺失,帶給我極大的恐懼。這種恐懼表現出來的形式,就是憤怒和攻擊。

為什麼恐懼表達的形式是憤怒和攻擊?其實不是所有的情緒都是用攻擊表現,這只是我和我這類人的形式。但是可以簡單的說,就像一個嬰兒餓了就會哭一樣,那是因為"餓"讓嬰兒產生了不舒服的感覺,而恐懼也是一種令人不舒服的感覺。為了逃避這種不舒服,每個人衍生出了不同的應對模式,有的人憤怒攻擊,炸著毛,顯示自己強大;有的人嚇的瑟瑟發抖,不斷產生各種恐怖糟糕的自由聯想;還有的人隔離屏蔽,假裝自己沒有恐懼….這些模式的形成和每個人的生長環境密切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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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個人的成長環境中,父母態度的不穩定,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使我缺少安全感,而缺少安全感就需要增加自我掌控感。我的潛意識會需要一切在自己的掌握範圍之內,所以,一旦事情的進展出現了挫折,出現了變化,出現了讓我失去掌控的東西,我就會抓狂,憤怒。

在我的人生經驗裡,"變化"帶給我的體驗常常是挫敗感,常常和我的初始目標背離。我對目標的自我掌控的失控,導致了我從來不制定目標。出於傷害優先原則,每個人記住的都是傷害性體驗。

在我12歲生日時,我們全家商定一起出門玩,帶我吃大餐,照相,但是走到博物館附近時,我爸就被酒品展覽吸引了,他想進去看酒。我自然是不願意的,我媽也勸他不要這樣做,但我爸堅持要進去看酒,最後我們分道揚鑣,我原本的生日目標也沒有實現。

在一個人年幼時,ta所遭受的這些經歷多數是來自強權者的鎮壓,而在大多數家庭環境中,強權者一般都是父母。我爸的隨意變化,我的被迫接受(要麼妥協,要麼分道揚鑣),對我的自我掌控感都造成了打擊,使我一次次的錯失目標。可以這樣說,變化或者失控,對我來說都伴隨著深層次的恐懼和隨之而來的憤怒。

同樣的事情發生過不止一次,例如我曾經有一次和我爸一起騎自行車去很遠的商場。本來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但是出發沒多久,因為一丁點小事,我爸就生氣了。他在不通知我的情況下自己一個人悄悄打道回府。而我,卻傻傻的一直一邊騎車一邊等他,直到到了商場門口,等了許久他也不來,才知道他肯定是不來了。而我身無分文,甚至沒錢交停車費,最後狼狽的回到了家。然而,回到家後,見到的,卻是我爸若無其事的臉。

他是隨意變化(變化多端),對一個年幼的孩子的感受來說,無疑是災難性的後果。這裡麵包含了被戲弄的羞辱感、被強權壓迫的無力感、被敷衍對待的遺棄感等很多負面的情緒。

當這些負面的體驗不斷累加之後,在我的潛意識裡逐漸形成了一套應對模式,不知不覺中,我就變得非常逆反,對失控和挫折(變化)不耐受,控制慾強(需要自我掌控),喜歡自己獨處(因為可以不受外界干擾,自己掌控自己),膽小,拒絕嘗試新鮮事物,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新鮮事物意味著失控的機率更大),拒絕制定目標,從不做出承諾(對未知的變化充滿恐懼和逃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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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開始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的心情是平靜的,寫了近7000字之後(遠超過我最初的設想),我發現距離我原本要陳述的"知識點",才完成了不到四分之一。

在這個第二點我寫了這麼長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而且越寫挖出的內容越多,還挖出了我的感受和恨意。

我剛才寫了半截就把這篇未經修改,未完成的初稿發給了我媽,與此同時,還發了很長一段留言給她,我寫到:我這兩天有了一些新的啟發,我發現我所有的問題都在同一個點上,包括上次李老師對我做諮詢,提到的對挫折的不耐受,我發現所有的所有,都是同一個問題,同一個根源。我今天寫一篇文章還沒有寫完,在寫的過程中,我自己越挖越多,越挖越深。我把這篇我沒寫完的文章發給你,你好好看看。我終於知道我是怎麼回事了。

我又補充了一句:我湧起了對我爸極度的憤怒,我終於知道他帶給我的終極傷害到底是什麼了。

過了一會兒,我又給她寫到:我還在寫,越寫越語焉不詳,我已經不能正常的寫作了,因為我發現了這個問題所在,我憤怒至極,我終於把我一直隔離的東西調出了我的記憶庫,以前上課時,每個人都說自己受到了什麼傷害,唯獨我想不出來,只知道肯定有傷害,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即使描述某些能記住的事情,也沒有憤怒,覺得很平靜。我現在知道,從來沒有真正消失,只是我屏蔽和隔離了。我今天又一次和這些感受鏈接,我憤怒至極,我終於不再是冷冰冰的大理石了,我變成了有血有肉有憤怒的人。我的恨意滋生出來,我恨我有這樣的家庭和父母,有這樣的養育環境。我恨你們。

我竟然如此後知後覺,在我學習一年多以後,在我寫到了第91篇雞毛蒜皮的時候,我才挖出了我真實的恨意。

我以前還曾經寫到,恨,如果沒有被表達,愛,就沒有存在的空間。我以前的恨,一直是停留在理論上的恨,不是真實感受的恨,所以我才可以輕易的談理解,談和解。而今天的感受讓我知道,我開始走上真正的自我療愈之路。我恨喜怒無常帶給我無數傷害性體驗的爸爸,恨軟弱無能毫無主見的媽媽,恨紛爭不斷、炮火連天的成長環境,恨我被忽視忽略,恨沒有人看懂我,只會用道德綁架我,或者強迫我…..

兜兜轉轉一個大圈,我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但我知道,此原點非彼原點,這就是自我成長之螺旋上升的意義。我為自己和真實的感受鏈接而感到欣慰,我知道自己一直苦苦尋找的病根,終於開始浮出水面。

療愈之路漫漫,而自我成長之路,沒有止境。原生家庭之殤,不在“討伐”,而在“尋根”。每個人都需要真正意義的療愈。

原生家庭的和解:恨若沒有充分表達,愛便沒有存在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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