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兩棵杏子樹

杏子 蝴蝶 小說 故事 作家薈 2018-12-02

文/讀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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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兩棵杏子樹


王仁和王義是兄弟倆。曾經兄弟關係不錯,王義前些年採伐時被一株大樹砸斷了手臂,那一陣子田地裡的莊稼全憑大哥大嫂幫忙料理。王仁送兒子上大學手裡緊,王義和媳婦一起去找做生意的岳父,厚著臉皮一唱一和終於從素有“鐵公雞”著稱的岳父那裡借來三千元錢,解了王仁的燃眉之急。

可是有一天,弟兄二人卻為了處理父親的遺物反了目。親兄弟結仇真不如外人,住在同一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大家碰面卻形同陌路,兩妯娌經常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爭吵。

院壩兩端各有一棵杏子樹,是父親栽下的,如今已蓬蓬勃勃高過了房頂。父親臨終前把杏子樹分給了兩兄弟。春天,杏樹花開了,王仁家樹上的杏花雪白中點綴著些粉紅,王義家樹上的杏花粉紅中透著些嫩白。蜜蜂在花叢中“嗡嗡”的叫,蝴蝶圍著花樹翩翩飛舞。

王仁搬了一根凳子坐到樹下,卷一支旱菸叼在嘴上,看他樹上的花兒蜜蜂和蝴蝶。孫女做好了作業,蹦蹦跳跳跑過來,纏著爺爺給她摘枝杏花兒。王仁心裡疼,但還是給孫女摘了一小枝。王義兩歲多的孫子瞧見了,屁顛屁顛跑過來也要杏花,王仁給他摘了一枝。剛巧王仁媳婦回家看見了,衝著對她搖尾乞憐的小花狗罵道:“小畜生,滾回你自己的窩裡去!”隨手一笤帚,打得小花狗“汪汪”亂叫。

王義媳婦聞聲從屋裡攆出來,一把奪過小孫子手裡的杏花丟在地上,還狠狠的踩了兩腳,衝大哭不止的孫子說:“嚎什麼嚎,奶奶給你摘大枝的!”

杏子在慢慢的長大,由綠變黃、變紅,成熟的杏子像黃燈籠、紅燈籠似的掛滿枝頭。整個院子瀰漫著水果的香甜味道。

小說:兩棵杏子樹


王仁開始採摘杏子,摘著摘著他發現不對頭。自家樹上的杏子個大溜圓,顏色黃中帶紅,像朝霞那般的紅。而眼前枝條上的杏子,個頭稍小成橢圓狀,顏色澄黃澄黃的。這分明是二娃樹上的杏子,他思忖。他扒開樹枝仔細查看,果然是弟弟王義家杏樹的枝丫伸過來,與他的杏樹交錯在一起了。他心裡直嘀咕,想了想把那些杏子單裝了起來。

從工地回家的王義也上了杏子樹,採摘中他發現自己樹上長了大哥樹上的杏子。他奇怪,順藤摸瓜找到了源頭,是大哥家那棵杏樹伸過來的枝丫,與他家的杏樹相擁在一起了。他心中震動,把這些杏子另外裝了起來。

後半夜,王仁起床去給耕牛添草料,推門看見一個藤編的籃子,滿滿一籃杏子,上面壓一張紙條。他進屋讓媳婦幫忙看那紙條上的字,媳婦說是二弟寫的。

丈夫說,這小子喝的墨水多些,說的話暖心,就是嘴笨點。老婆說,嘴笨是你們家的傳家寶。但弟弟對人實誠,那年你半夜急性闌尾炎,弟弟硬是揹著你走了二十多裡山路把你背到醫院,醫生說晚到一會兒你就沒命了。可是,二娃卻累得病了一場,王仁眼裡噙了淚。

王義媳婦一大早開門去給工地幹活的丈夫做飯,發現門口一個竹籃,是半大籃子杏子,趕忙拎進屋去告訴丈夫。他們看見杏子上面有張紙條,是大哥的字,丈夫說。

媳婦說,大哥大嫂待我們不錯,結婚那陣,把自己住的向陽的大房子騰出來給我們做新房。丈夫說,那當然,從小大哥就是我的保護神。母親去世了,大嫂娶進來後,經常給我縫補衣服做鞋子,像母親一樣。

窗外起風了,晨風吹得杏樹葉子“沙沙”的響,兩棵樹的枝丫交織在一起,像手牽著手的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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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於網絡)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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