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為何要戴那麼奇怪的帽子

謝燁 史蒂文·溫伯格 木耳 把書讀薄 2019-04-08
顧城為何要戴那麼奇怪的帽子

顧城為何要戴那麼奇怪的帽子

帽子不好戴,我曾經嘗試買過好多種帽子,發現,怎麼戴都覺得難看。

冬天了,我們這裡特別冷,我就戴毛線帽子。毛線帽子,戴起來尤其難看,好在,我不大在乎別人的看法,否則,還真不好辦,戴雷鋒帽有點拉風,戴毛線帽子,又有點像老太太

一次, 一位女同事,在辦公樓碰見我,跟我一本正經地說:哥,咱能換個帽子戴嗎?不好看!

顧城為何要戴那麼奇怪的帽子

顧城的帽子,就更顯眼了。有時,他戴的都不是買來的——,人家做成的帽子,而是直接取材於褲腿呀!

美國人艾略特·溫伯格說顧城的帽子“布料取材於藍色牛仔長褲的一條腿”。

艾略特·溫伯格對顧城的第一個提問就是帽子,艾略特·溫伯格寫道:“第一天晚上,顧城、謝燁和我去了一家唐人街的餐館,當我們坐下後,我的第一個問題早就準備好了,就是關於他的帽子。他告訴我,經常戴著這頂帽子,這樣他的任何想法就都不會從頭腦中溜走。謝燁說他睡覺時也戴著這頂帽子,為的就是防止夢也悄悄溜走。”

顧城為何要戴那麼奇怪的帽子

其實,這個理由靠不住,不過是,應景的回答罷了。

關於帽子的來歷,舒婷的說法比較可信。

舒婷說:

回到1992年春天,我在美國見到顧城,就指著那頂布帽子大笑:“顧城,那是什麼東西啊?”謝燁說:有個外國老太太送顧城一頂直筒羊毛織帽,顧城很喜歡,老戴著脫不下。帽子扯壞了,他靈機一動,剪下舊牛仔褲一截褲管,試著當帽子,喜歡得不行,從此帽子彷彿長在腦袋上,成為象徵。關於帽子,版本很多。如果顧城高興,他會說,方方正正像故國的北京城。不耐煩了,他就淡淡的:我怕冷。有時候,他會順題玄妙發揮:安全慼啦避雷針啦保護傘啦等等。顧城個子小,頭髮稀疏了,高帽對他其實很合適。

實際上,他戴那麼奇怪的帽子,主要就是因為個頭矮。

顧城為何要戴那麼奇怪的帽子

陳力川說:

我建議他把帽子摘下來裝栗子,他不肯。他說他個頭矮,全靠這頂帽子顯個呢。中山裝和直筒帽是顧城的裝束最與眾不同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他的身份特徵。他的帽子有用平絨、燈芯絨做的,也有用牛仔褲褲腿做的。

顧城在德國說:“當我完全不在意這個世界對我的看法時,我就戴著這頂帽子,也就是說,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不過這頂帽子確實是我和外界的一個邊界。戴著它給我一種安全感。它像我的家。戴著帽子,我就可以在家裡走遍天下。”(《無目的的我——顧城訪談錄》,《顧城詩全編》,顧工編,上海三聯書店)

顧城的確是太特例獨行了。

1988年,顧城和謝燁移居新西蘭。開始的時候,顧城在奧克蘭大學有份工作,擔任漢語會話課程的老師。他喜歡默默地坐著,等待學生們對話的開始,然而學生們卻在等待他去講話。沒過多久,學生們就都不來上課了。學校發現了此事之後,他就失去了這份工作。

顧城為何要戴那麼奇怪的帽子

顧城夫婦後來搬到了新西蘭激流島上生活,住在一間破敗不堪的屋子,那裡沒有電,也沒有自來水,卻是顧城嘗試回到童年時代的天堂。他從來不讓謝燁下廚,他們蒐集各種貝類、根莖和漿果用於充飢,卻因為吃錯食物而生了病;他們炸春捲並製作一些簡陋陶器,嘗試到當地市場上去賣;他們生了個兒子取名為木耳,木耳本是一種生長在腐爛木頭上的真菌,在中國的烹飪中屬於常見食材;謝燁幫他打字並編輯了他的所有手稿,他用自己描繪的金銀玩具和遊戲紙幣支付勞務費。

相比這些而言,他的那頂帽子倒是稀鬆平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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