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青春疼痛,其實是校園暴力

90後的初高中,有一類文學小說類型曾經風靡校園,它打的標籤是“青春疼痛小說/傷痕小說。”

多年以後,90後們長大、工作、結婚生子,偶爾回憶那些被作業埋沒的時光,有多少人記得那些或旁觀或經歷甚至參與其中的校園暴力呢?

回首再看過去瘋迷的小說,儘管不太記得情節,隱隱約約記得,那些“青春疼痛”、其實就是令人膽寒的校園暴力。

01

欺凌是一種氛圍。

電影《悲傷逆流成河》,女主角站在堤壩上,獨自面對那些旁觀、參與欺凌她的同學,聲嘶力竭地喊:

“...你們罵過我最難聽的詞,你們動手的沒動手的都一樣,你們比石頭還冷漠,你們又惡毒又愚蠢,你們膽小怕事,別人做什麼你就跟著做什麼,你們巴不得世界上多死一個人,因為你們日子真的無聊,因為你們覺得自己不會承擔任何後果...”

她說這些話,讓我猛的想起那些被欺負過的同學,不得不承認,旁觀者的冷漠,並不比施害者造成的傷害少。

我記得高中時有個男同學,個子矮小,沉默內向,和同學甚少有互動,只知道玩兒命學習,但成績不是很好,也沒有明顯提升。

正因如此,同學們日常喜歡開他玩笑,用誇張的語氣模仿他,諷刺他,甚至亂動他的東西,而他只能默默地看著。

漸漸地,連帶女生也孤立他,不和他說話,也不願意搭理他。

知道有一天晚自習過後,我在操場上散步,突然看到他獨自一人在校園跑道上一圈一圈地瘋跑,跑完後又在單槓上一個一個沉默地做引體向上。

這個場景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發現,在那些鬨笑聲中,有時也包括我的。

我也算是施暴者。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傷人而不自知最為致命,因為覺得不是自己的錯,所以沉默得心安理得,旁觀得問心無愧。

卻把對方一步一步推向深淵。

02

我想到前段時間,一名女子時隔9年,把曾對她進行校園欺凌的校友們告上法庭並且取得勝訴。

在採訪中,她對記者說:

大家在網絡上經常談論我,隔三差五我就會被校友找茬,也有人扇過我巴掌。朋友們疏遠我,成績一落千丈。

這些遭遇完完全全改變了她的性格,她從樂觀開朗變成悲觀沉重,甚至自殺,引發抑鬱症,高考沒考上,渾渾噩噩地復讀,最終考上了專科。

很多人以為,這些傷痛會被時光帶走、撫平,只要離開了那個地方,總會得到解脫。

但是9年過去,高中時代的霸凌並沒有隨著時光淡去,這些年,她上大學、工作、結婚、生孩子,總有人拿她學生時代被排擠、孤立的事情來說明她人品有問題。

她的噩夢並沒有遠離,還是不斷地折磨她。

最終,她沒有選擇和和過去的那段經歷和解,而是把霸凌過她的同學送上了法庭,讓法律來決定這些人的歸途。

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很多人都還是初高中,對自己做出的惡行毫無認知。

多年後,他們義憤填膺的譴責網絡上曝光的霸凌行為,但當問到自己班上當時飽受霸凌的同學時,輕描淡寫地回到:

“哦,是嗎?我都不太記得了。”

有人說,長大後,我與這個世界和解了。

但是,一句“原諒”說出口,又有誰賠得起本該明媚如夏花的青春歲月?

郭德綱說過一句話:遠離那些什麼都不明白就勸你大度的人,雷劈他的時候會連累到你。

不是沒有經歷過這些遭遇的人,沒有任何立場去替受害者擺出原諒的姿態。

03

知乎上著名心理話題優秀答者knowyourself認為,霸凌行為包括三方,即實施者、受害者和目擊者。

但很多人一定想不到的是,其負面影響也包括這三方。

受害者容易焦慮,學習出現問題,容易產生不安全感、社交障礙、抑鬱甚至自殺;

實施者更容易出現酗酒、家暴等犯罪行為。

而目擊者也會產生心理問題。

很多人,明知霸凌不對,當時卻不敢站出來制止,多年後,仍不時會感到歉疚,但已無條件道歉,久而久之,也會產生心理問題。

那麼,當霸凌發生時,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對受害者的負面影響呢。

第一,受害者需要家長、老師和同伴的幫助。

就像王婷婷所說,通常有這種經歷的人,都是初高中生,都是未成年人,他們根本就保護不了自己,也沒法把自己從泥潭裡拉出來,希望父母能早點介入,為他們提供幫助。

父母第一時間的幫助和理解,讓受害者有傾述的渠道或為其提供建議和支持,能減輕其帶來的負面影響。

第二,受害者相信自己能解決這些問題,或者相信自己能從霸凌者身邊逃開,那麼相較對霸凌感到無助的同學收到的影響更小。

第三,受害者有自己的減壓方法,可以是某項興趣愛好或者是合理的情緒宣洩等。

十幾歲的青春,該是熱烈、張揚,有小小的煩惱,但不該是暗無天日看不見日光的黑暗。

那些校園的日子應該在十幾年後成年人的偶爾回憶中靜靜花開,滿腹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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