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無法容忍我的選擇。有一個場面又讓我忍不住想去看個究竟'

小說 他來了請閉眼 夢野豔齊 2019-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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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他無法容忍我的選擇。有一個場面又讓我忍不住想去看個究竟

那個後半夜,我是在一家小旅館度過的。

我該怎麼辦呢?我還去做那歌臺主持嗎?我還去面對那些客人嗎?我覺得我當眾被那禿頭踹倒,丟盡了一個人的起碼的面子,而程全這位劉淑芬全權委託之人又是那麼怕事,我接著幹下去,又還能有什麼樣的保障?

我一時間變得渾渾噩噩,又昏昏沉沉。

第二天早上起床後,我沒心氣再去描眉再去塗粉再去抹口紅再去整理髮型穿衣照鏡了。我甚至沒一點心氣走到街上去吃早點。

我忽然想到了盯在呂廠長那兒的袁斌,想到自己這兩天一直沒過問他那兒的情況。我想到無論自己遇到什麼事,也不能讓這個人感到被冷落。

我給他打去了電話。我問他:你那兒情況怎麼樣?

他回答說:進展順利,有一部分書開始裹皮了。

裹皮,就是將書的封底封面粘到書的內瓤底口上。這是裝釘書的最後一道工序。

我說:我過去看看。

他說:那好啊,我正有事想跟你商量呢。

我這會兒要過去,並不是因為對這裝釘的這最後一道工序有多大的興趣。那在我那第一批書的印裝過程中,我就已經領略過了。我這會兒向袁斌表示關心,表示要過去,實質上就是想轉移一下自己的情緒。我感覺我這會兒真是陷入了抑鬱,我不自我調節,會憋出病的。至於袁斌要跟我說什麼,我並沒有去多想。我這會兒腦子裡晃的全是那個禿頭的影子,全是他那凶狠的模樣他那蹬出的腳,其他的什麼好像還都擠不進來。

但就在我要離開那個小旅館,準備去呂廠長那兒時,程全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先是問我現在在哪裡,然後說他要過來看我。

我沒有讓他過來看我,我只是告訴他,我身體不舒服,晚上就不過去了。

他一聽我這麼說,竟火了。他在電話那頭大聲地喊道:你可不能玩這個!我們這兒可是經營單位!你不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不知劉總是怎麼跟你談的。你晚上要不過來,誰在歌臺照應客人?我是不能上去的!我也沒地兒去找能來替班的!你自己看著辦!

他說到這兒,猛地掛斷了電話。

他這一掛電話,我突然醒過點神來。我突然想到了劉淑芬,想到劉淑芬在奔向涿州的路上打電話過來對我的囑託。我不禁覺得我剛才撂出那句話確實欠妥。我還真不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衝著她劉淑芬,我也得接著把歌臺盯下去,盯到她返回來!不然,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到了這份上,我也不禁想到,他程全昨天說的,也許是對的。那禿頭找不到魏傑,衝我撒了一下氣,這事也許還真就了了。我沒必要再擔心什麼人身安全。而我若在這個時候真把歌臺的工作撂了,那卻不僅僅是他程全無法接受,劉淑芬知道了,也會從此不再搭理我!我這樣做,是人品有問題啊!是太自私了,是太知道為自己著想了!

我又撥通了程全的手機,我對他說:晚上,我過去。

他說:這就對了。

他接著對我說:我昨天跟你說的那些話,時間長了,你就能理解了。跟你說實話,這夜總會有我的股份,我不能不站在股東的利益角度上去看問題。

他說:我知道你在心裡正抱怨我。但你也得理解我。我入股劉總這兒是冒著風險的,只能賺不能賠,賠了,就只有死路一條。我的資金都是從朋友們手裡借來的,到時候,我得還人家。而這裡的場地是租人家的,每年得交人家租金幾十萬元。那不是個小數字,每年要湊上那個數,全得靠賣出的一張張門票一聽聽飲料錢往上摞。也就是說,沒有顧客就沒有財源,因此我和劉總輕意都不敢得罪誰。

他說:那天你要把派出所的人叫來,不難;劉總跟那所裡的人有關係,人家會給面子。可是,即使把禿頭拘起來了,說嚴重點,判了,我們又能得到什麼好呢?那禿頭手下的那幫哥們兒能饒了我們?還不得三天兩頭來折騰?時間甭長了,連著折騰你一個星期,你這兒的客人全得跑光嘍。人家花錢,是來買個消遣;你這兒淨鬧事的,常來的也不來了。誰損失大?到頭來,還是咱們這兒損失大。沒錢可賺了,也就沒利可分了,到時候,我拿什麼去還債?

他說:到那個時候,派出所是不管你那一套的,還不起債,是你的事,誰讓你沒事閒的往他們這地界添亂呢?

他說:往好處想,就是禿頭的哥們兒不來鬧,可沒幾年禿頭刑滿釋放了,他也不會放過我們呀!到那個時候,他就不會把你的報案視為個人行為了,會把仇全記在我和劉總身上了,那彼此間的結可就難有解開的時候了。你做為幫忙的,可以一走了之,可我和劉總走不了,我們的家當全在這兒呢。仇人成天找尋你,你想想那會是什麼滋味!

他說:這等先例在京城不是沒有過。他說:我就親眼見過北太平莊兩撥人火併,數十人血戰豁口。當時,斧子都上去了,十多個人躺那兒了,沒能再起來。他說:要到了那份上,我和劉總也就進入一個魔圈了,想跳都跳不出來,真得活著幹,死了算了。他說:反過來我們以忍相讓,他禿頭的氣撒過了,也不可能還沒完沒了。我們沒有對不起他的地兒,他來了,我們還按一般客人對待,處好了,像他這種交際廣的人還有可能給我們拉來財源。

他說:我瞭解這禿頭,這禿頭過去也正經是個小老闆,當初,動物園、五道口都有他的攤兒,只是這兩年他因犯了點事,蹲了大獄。他也是個挺講義氣的人,只是別惹上他,這號人吃順不吃戧。他這是剛從大獄裡出來,大概是氣兒還沒順過來,才來鬧事。

他在電話中一口氣講了好長時間,本來沒心思聽的我,竟一字不拉地全聽進去了。

我理解他了。

劉淑芬這兒,是每晚8點30分開始卡拉0K,但一般晚上8點一過,即陸續上人了。當天晚上,我是卡著點到的她那兒。我想在客人的等待中露面,這樣,我覺得好像可以避免我等客人的尷尬。

讓我想不到的是,事情的發展並不像他程全講的那麼簡單。

臨近夜總會門口時,我看到那門口左側密密麻麻地圍著一圈人,好像出了什麼大事。人們都踮著腳尖往圈裡看。那情形像農村的露天劇場,只是舞臺搭得有點過低。我感到奇怪,不由得湊上前去。

我問一個圍觀者:裡邊幹嘛呢?

那人白了我一眼:你自己去看呀!

我只得往裡擠,想看個究竟。

(待續)

這是我在今日頭條小說欄目中刋登的作品《獨麗京都〈一個女作家的親歷自述〉》的一個章節。我在這裡寫的,不是胡編亂造的故事;我向您袒呈的,是人性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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