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晚上一個人搭出租車,發現司機從後視鏡鬼鬼祟祟的看我
到了他們家店鋪門外,店裡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我在捲簾門上狠狠的砸下去:“小姑,姑父,你們在家嗎?你們把奶奶帶到哪裡去了?”
店裡始終沒有人出來開門,我砸了十幾分鍾,捲簾門都快砸出坑來了,鄰居氣得在二樓開了窗罵我:“神經病啊,這都晚上了,吵吵什麼啊?他們家沒人,都回鄉下老家了!”
這都天黑了,我急得直跺腳,撲到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能下鄉嗎?”
“哪個鄉?”
“楊集。”
“三百。”
我靠,平時打的去老家只要三十塊啊!
“行!三百就三百,你開快一點!”
路上,天色越來越黑,半道上我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悄悄看了後視鏡一眼,才發現司機正一臉鬼祟地看著我。
那副神色,我再熟悉不過的。
可是這車上只有我和司機,萬一他把車開進路邊的樹林之類的,我就慘了。
急中生智,我想起揹包裡常年隨身帶著的水果刀,立即拿出來,對著我的化妝鏡,開始剔牙。
其實是做做樣子而已,車子顛簸,刀子還險些劃破了我的嘴。
可是震懾效果還不錯!
我拿著鋒利的刀子在手裡不放,司機鬼鬼祟祟地看見了,剩下的路程,倒是老實了。
到了老家門口,我下了車,就聽到有響亮的嗩吶聲,伴著女人的號哭聲,聽著就是小姑的聲音。我進了我們家老宅的大門,一個看著面熟的堂叔在院子裡第一個看見了我,一拍大腿:“哎,這是驀驀吧?”
我叫不上這位叔叔的名號,只有含糊地點點頭:“叔。”
堂叔指指後院的堂屋:“你姑哭得止不住,你去勸勸吧。”
我點點頭,進了院子,就看到堂屋裡停放的棺材,小姑趴在漆黑的棺材上哭得嗷嗷的,身邊幾個嬸子在輪番輕聲地勸。
我進了堂屋,小姑一看見我,立即不哭了,抽噎著瞪著我:“你還知道回來?你奶奶在醫院過世了,你跑哪裡鬼混去啦?”
我頓時不開心了:“我暈倒了,就在醫院急診輸液。”
我舉起手,因為強行把針頭胡亂地扯下來,我的手背青腫一大片,看一眼就知道我說的是實話。
小姑因為房子沒得手,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瞪著我:“才照顧你奶奶幾天,你就昏倒?咋就這麼指望不上你?”
我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只撲到棺材邊,摸著上面粗糙的黑漆紋路,忍不住紅了眼:“奶奶……”
我一哭,小姑也不甘落於人後,扯著嗓子就開始嚎哭:“我……滴……個……親……娘……唉,你走了……我……就沒有……娘……了喂……”
哭腔百轉千回,跟練過了似的。
我只是靠著棺材無聲地哭,眼淚啪嗒啪嗒砸在自己的膝蓋上。
一個看上去德高望重的中年大叔走進來,我隱約記得,是我爺爺的一個堂弟,我該叫三爺的。
三爺進來,就對著小姑問:“周雲啊,你媽這遺體下葬的事情,你和林家那邊怎麼商量的?人總不能埋在咱們周家的墳地裡吧?”
我一聽,不樂意了:“三爺,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奶奶是老周家的媳婦,為什麼不能埋在周家墳地?
本文來自小說《這樣戀著你,心裡多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