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深山裡掙扎求存的少年,他能得救嗎?'

小說 浩瀚 夜風十三 2019-07-25
"

"

小說:深山裡掙扎求存的少年,他能得救嗎?

南蠻大地,自古以來雨水充沛,河川湖泊數不勝數,無數山脈連綿不絕,遠遠望去,一棵棵百丈巨樹拔地而起,莽莽蒼蒼,雲霧詭譎變幻,有如一條條自遠古潛伏的青色巨龍,等待時機一舉沖天,然而在這片廣袤肥沃的大地上,一聲聲凶殘暴虐的聲音此起彼伏,猶若來自地獄的厲嚎。在這古樹參天的山脈中妖獸橫行,異獸肆虐……

而在此時,浩瀚的南蠻大地已是星夜高懸。

在其西南方向,一條綿綿數千裡的山脈邊緣的一片森林中,一隻毛髮漆黑、體形壯碩的四肢野獸正睜著兩個銅鈴般的巨目,盯著躺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身影,在黑夜中泛出幽幽的綠芒,不時搖晃著腦袋,發出聲聲低沉的吼聲,在那身影四周徘徊不斷。

在如水的月色下可以隱約的看見,那身影一頭蓬亂灰色的長髮遮住了臉龐,身上穿著一件已經殘破不堪的衣袍。

野獸似乎感覺這身影臨近死亡,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縫流出的口涎,前肢前傾,低吼一聲後腳發力一蹬,身體便像離弦的箭般向著那躺著的身影撲去。

就在野獸張開血盆大口向那身影的脖頸咬下去時,那身影猛地睜開眼睛,左手一揮,死死的抵住野獸的的脖頸,鼻腔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口器內濃郁的血腥味,他右手抓著一根尖銳的木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紮在其柔軟的氣管上。

一股粘稠溫熱的鮮血瞬間狂噴而下,染紅了那身影的臉龐,野獸瘋狂的掙扎著,喉嚨間因溢滿鮮血而發出‘哬哬’之聲。

這時那身影自喉嚨發出一聲低沉沙啞的吼叫,猛一發力便欺身而上,將那比他大上一倍的野獸緊緊地壓在身下,同時雙手壓著木棒並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其上,將木棒深深的扎進那野獸體內,那野獸掙扎了半響,身體痙攣般抽動,瞳孔漸漸渙散。

看見這一幕,那身影才微微喘著粗氣,雙手微微顫抖著鬆開了木棒,低垂著腦袋,似乎在看著鮮血染紅的枯瘦雙手,胸膛微微起伏,蓬亂的灰色長髮遮住了臉龐,在這月色下只能看隱約的輪廓。

身影搖晃的站起,抬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握了握那枯瘦的手掌,那臉龐蒼白無比,消瘦異常,眼神略顯迷茫,嘴脣乾枯,在他背後有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自肩膀拉伸到腰際,隱隱有血色滲出,但從這稚氣未脫秀氣的五官依舊可以看出,這人赫然是從極北之地傳送過來的林瀟。

月色透過茂密的樹冠,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微風拂過樹梢,地上跳躍的光斑猶如湖面上粼粼的光紋。

林瀟那蒼白的臉頰在月色下彷彿嗜血的殭屍,看了一眼已經死絕了的野獸,用殘破的衣袍抹了抹沾滿鮮血的雙手,舔了舔乾裂的嘴脣,迷茫的眼睛環視四周一圈,林間隱隱間傳來一聲聲凶暴的咆哮,他認準了一個方向後便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了。

原來林瀟在醒來之後便是在這片森林中了,剛醒來時腦海裡傳來劇烈的疼痛,像一條生鏽的鐵鏈在腦海中拉得生疼,他忘記發生了什麼事,記憶中只有模糊不多的碎片,只記得自己不屬於這裡,要和幾個師兄姐一起去封元大陸,但那幾個師兄姐的面容卻像在歲月中泛黃的畫面般模糊不清……

在他剛醒來之時曾嘗試去回憶,但每一次回想腦海中傳來的都只是山呼海嘯般的疼痛,彷彿是無數枚尖針扎向靈魂,嘗試多次之後林瀟便沒有硬要去回憶。

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走出這片森林,現在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個月?幾個月?一年?他已經記不清楚了,不知殺了多少猛獸,不知多少次從地獄之門徘徊,身上的三顆聚元丹早已經用完,前面好像永遠都是參天的古樹,支撐他走下去的只是他自己心中的執念和執拗的性格罷了。

林瀟搖搖晃晃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月牙已經移到西邊,漆黑的蒼穹變成了墨藍色,但卻沒有再遇到過一隻猛獸,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四周的樹木已經漸漸變矮。

看著這似乎無窮無盡的樹木,林瀟心中滿是苦澀,“快到盡頭了…快出去了…不遠處就能看到有人了……”

他心中不停重複著這句話,彷彿這句話具有魔力般能帶他走出這被詛咒似的森林。

忽然,他恍惚間看到遠處閃爍著零星的光芒,彷彿是黑夜中的精靈。林瀟使勁揉了揉眼睛,這是出現幻覺了嗎,強撐著千斤重的眼簾,抬起注鉛般的雙腿向著光源處挪去,他明白現在不能倒下,倒下後面對的將是永遠的黑暗。

不知走了多久,林瀟看見不遠處一縷縷輕煙嫋嫋升起,遠遠的天邊已經變成了魚肚白,絲絲光芒灑落在尚未睡醒的恬靜村落中。

他眼眶溼潤了,他想笑,傳來的卻是乾涸的喉嚨中陣陣的疼痛。他加快沉重的腳步向村落走去,近了,更近了,他聽見了村落中的談話聲,甚至還看到了三三兩兩走動的身影。

林瀟幾乎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向那幾個人影沙啞喊道:“救…我…!”

在村落中,原本正在交談的兩個漢子一驚,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與震驚,因為林瀟剛才發出的喊叫傳到他們耳朵裡嘶啞而淒厲,根本就不像人類發出的聲音,反倒像妖獸的嚎叫。

但他們的村落好幾年沒有妖獸襲擊了,一般情況下妖獸也不會走出山脈邊緣的,但也不是絕不可能,兩人神色凝重的點點頭,從身邊拿過武器,貓著腰向村口走去。

林瀟合上了眼睛,身體緩緩癱倒了下去,但嘴角掛著笑容,因為在他合上眼的瞬間看見了村落的人走了過來。

兩個漢子從村口看了看倒在不遠處的林瀟,心中鬆了口氣,暗道幸好那不是妖獸。身材較高的那個漢子率先走上,說道:“好像是一個人,走,咱們去看看。”

另一名漢子快步跟上。

“嘶。”兩個漢子走近看著滿身鮮血倒在地上的林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在林瀟背上的那一條猙獰的傷痕,傷痕深可見骨,就算是他們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一定能活下來啊,更何況眼前之人還只是個孩子。

身材較高的那個漢子用手探了探林瀟的鼻息,轉向另一名漢子道:“還活著,我揹他回去,你去找羅老鬼過來。”

另一個漢子看了林瀟一眼,應了一聲便立即向村中跑去

身材較高的那個漢子也毫不遲疑,為了避免碰到林瀟的傷口,便一把便將他扛在肩上,快步向自家方向走去,嘴裡還嘀咕道:“這小子,命真硬啊。”

這漢子名叫凌業,是這村子裡數一數二的獵手,他世代都住在凌家村以狩獵為生。但一般獵手這職業不僅收入不高,而且每次入山脈狩獵都算是把腦袋栓在腰帶上的,要是普通野獸還好,要是遇上了一隻從山脈內走出來的妖獸,那麼這條命八成就得交代出去了。

雖說妖獸很少走出山脈,但是被妖獸殺死獵手的事情也時有發生,甚至在幾個月前,離這不遠的落家村被一隻妖獸屠殺了整個村落,上上下一百多口人,無一活口,那濃郁的血腥味方圓幾裡都清晰可聞。因此原本在這山脈附近的村落,一代代下來不是全村搬遷就是一點點的遷到鎮上或者別的地方去了。

如今這山脈幾十裡範圍也只剩下凌家村了,而現在的凌家村也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七八戶人家。但若不是凌業一家子在這,這七八戶人家也都搬了。

但因為凌業兩兄弟年輕時出去闖蕩過,還學了一身本領回來,尋常的妖獸根本傷不了他。妖獸不同於野獸,妖獸的價值可比野獸高上十幾倍,因此這也是他們肯留在這裡主要原因。

凌業剛把林瀟扛回到院子時,從房子裡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看見凌業扛著一個血人回來也是吃了一驚,她急步走過來連忙問道:“孩子他爹,發生什麼事了,難道又是妖獸出來了嗎?”

凌業擺擺手,快速說道:“沒什麼事,他受了傷,你快去燒點熱水來。”說話時也不停下腳步,直接向著偏房走去。

那婦人也不遲疑,有些擔心的看了偏房一眼便急步向廚房走去。

凌業輕輕地把林瀟放下床榻,輕噓了一口氣,看著林瀟背部猙獰蒼白的傷口,皮肉都外翻出來了,看來受傷的時間也不短了。那對濃黑的大眉頓時皺了起來,難以想象這孩子是怎麼活下來的。

“大哥,我把羅老鬼叫來了,現在那孩子情況怎麼樣了?”凌業正想著,院子便傳來了一個漢子的聲音。

不多時,那漢子便是衝進了房子內,一手還拉著個踉踉蹌蹌,睡眼惺鬆的老頭子。

那漢子正是凌業的二弟凌虎,凌虎三十餘歲,臉色黝黑,體型壯碩魁梧。他身後的那個鬚髮皆白,骨瘦如柴,肩上挎著一個木箱子的老頭子就是他們口中的羅老鬼,是這個村子唯一的大夫,原來他在羅家村行醫的,但自從幾年前羅家村的人陸陸續續的搬走了,而他又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因此如今只好投奔凌家村來了。

羅老鬼似乎還沒睡醒,一邊繫著還沒穿好的衣服,一邊對凌業兩兄弟迷糊的說道:“凌家兄弟,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家有誰受傷了?”

“不是俺們家的,剛在村外救下的小孩。”凌虎甕聲甕氣的說道,說話時還向床榻揚了揚下巴。

羅老鬼疑惑的走到林瀟身邊一看,也是嚇了一驚,頓時睡意全無,神色有點凝重的轉身說道:“凌家兄弟,你們先出去等著,老夫來處理一下,不過能不能活老夫不敢保證。”

待凌家兄弟出去後,羅老鬼花白的眉毛擰在一起轉身看向林瀟:“這孩子,不簡單吶。”

……

"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