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月：父親節——懷念父親

■ 懷念父親

作者：王春月，甘肅臨洮縣人，現居蘭州永登。

三年，不算長，也不短。

過去的這三年裡，我的腦海裡總是印著您的影子。進門時，笑眯眯的臉上皺紋縱橫，依然精神矍鑠。戴著一頂洗的發白的帽子，拄著柺杖，一步一搖地進來。坐在沙發上，手拿著紙，卷著旱菸渣，看著我們做飯說話。

您就像一枚柺杖，牽著我，一路成長。

說父親威嚴，一點也不錯，說一不二，話只說一遍。說事的時候，要認真聽，認真做事。小時候覺得父親無所不能，什麼也難不倒。父親對我也是嬌慣的，以至於哥哥姐姐會有意見。但也是嚴厲的 ，做人的道理也是言傳身教，毫不含糊。

父親有山一樣的胸膛，那怕風水雨打，也會在您的庇護下 ，我們姊妹才無憂長大。在那個缺衣少食的年代裡，您無論多艱難、多辛苦您也沒有放棄過。年輕的父親是堅強的，年老的父親是脆弱的。在我的記憶裡父親總是那個樣子，不和別人爭高低，也不會和別人比輸贏，平凡而又老實的莊稼人。真是這種與世無爭的態度，讓我受益不少，這種態度也踏踏實實的教給了我，讓我在以後的生活裡沒有那種浮躁和嫉妒。

父親喂的豬那是誰也比不上的，父親會把豬草細細的切碎，切的跟碎鹹菜一樣細。裝到洗菜筐裡，在拿到水渠邊，淘洗的乾乾淨淨，倒在豬槽裡，用麥麩細細的拌勻。豬在院外面的豬圈裡，出去放開了，豬就踢踢踏踏的跑回來吃食。父親就站在豬的跟前，看著吃，不讓豬腳伸到豬槽裡，讓豬乾乾淨淨的吃完。在趕它到豬圈裡，好像訓練過一樣，每天早晚重複，毫不含糊。

記得那時候，去地裡割麥子，父親總是跪到地裡個，一直是挪一下割一捆，不能支起身子，只能跪著割，那時候的父親該是多厲害，我一直是父親的跟屁蟲，走到那兒跟到那兒。就是割麥子也是跟在後面拾麥穗額，說是拾麥穗，也是玩著瞎攪和。有時候也會撒嬌，哭著要這要那。父親給我也不發火，這也是姊妹們很“恨”我的主要原因。他們會為我哭泣而捱罵，想想那個時候我，童年在父親的寵愛裡，依偎在父親的懷裡，真是幸福快樂的。

父親走的時候，已是皮包骨頭了。只在父親的身邊呆了五天，五天裡我的心裡時時被鞭烤著，到現在還是。父親的最後日子也是痛苦的，身體已不能自己。堅強的父親倒下了，靜靜的躺在那裡，痛苦的表情印在了我的心裡。脆弱在那時已是真真切切的了，從不呻吟的父親，低低地發出的“疼”的呻吟。眼睜睜看著父親在病痛的折磨下一天天地弱下去，一天天地失去他的鋒芒。

父親在，家就是一個圓滿的家，他是家的支柱，是家的脊樑，撐起的是家的天，也是母親的天，父親走了，母親的天榻了，父親，您在那個地方好嗎？還是那個笑臉滿面的父親嗎？還是那個皺紋滿臉的父親嗎？還是那個堅強而又威嚴的父親嗎？

父親節，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想說，“想您了，尕女子想您了”。

【作者介紹】

王春月，1973年生，甘肅省臨洮縣人，現在居住蘭州永登縣。愛好文學，曾在中學校刊發表小詩。平日喜好詩文，現在在小鎮有一個做蛋糕的小店，閒暇之時，喜歡看書，所以有時也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