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機飛行,從來不是無“人”的飛行

無人機 戰鬥機 空軍 李國文 解放軍報融媒體 2017-05-27

來源:解放軍報 作者:王天益、李國文、郭洪波 責任編輯:姚遠

無人機飛行,從來不是無“人”的飛行。沒有那一雙雙默默無聞的手託舉,無人機豈能振翅藍天?今天,讓我們一起走近隱匿在無人機背後的神祕“牧鷹人”——無人機飛行員李浩和他的戰友們。

無人機飛行,從來不是無“人”的飛行

“無人”的飛行

——走近空軍無人機飛行員李浩和他的戰友們

■解放軍報記者 王天益 李國文 特約記者 郭洪波

無人機飛行,從來不是無“人”的飛行

李浩和戰友們走向戰位。楊 軍攝

大漠深處,天際之間,一架國產新型無人機突然闖入視線之中。它宛若一隻蒼鷹,輕巧靈活,飛快掠過連綿起伏的沙丘。

同一時刻,千里之外,地面方艙裡,無人機飛行員李浩和戰友正全神貫注地進行操控,不斷向這架無人機發送指令:爬升,加速;轉向,俯衝……在李浩和戰友精準遙控下,無人機很快發現並鎖定目標。

“發射!”導彈呼嘯而出,一擊中的。

8發8中!這意味著該型國產新型無人機的實戰性能得到全方位驗證。

無人機飛行,從來不是無“人”的飛行。沒有那一雙雙默默無聞的手託舉,無人機豈能振翅藍天?

今天,讓我們一起走近隱匿在無人機背後的神祕“牧鷹人”——無人機飛行員李浩和他的戰友們。

“你看不到飛行的我,飛無人機的也不只是我”

雖然同在一個營區,但54歲的李浩和32歲的邵儀工作上少有交集。

每天,李浩去外場飛行訓練。邵儀則帶著他的團隊,鑽進那間老舊辦公室對著一堆電腦“折騰”。

站在無人機戰鬥力建設的角度看,李浩和邵儀的工作其實聯繫非常緊密。

李浩每一次飛行的數據都會傳送到邵儀的電腦裡。邵儀和團隊會用這些實戰化訓練得來的數據建立起一個個準確的數學模型——他們的工作是作戰實驗仿真。

在這個實驗室裡,未來的無人機戰爭率先“打響”。李浩很佩服邵儀,因為他的工作能告訴自己:“無人機可以打什麼仗,以及仗可以怎麼打”。

“美軍的‘全球鷹’無人機就是首先由作戰實驗室提出來的。”邵儀給自己也定下目標:能夠為設計出更符合中國空軍戰略需求的無人機,提供仿真論證。

李浩操縱無人機的每一次飛行,都牽動著很多個“邵儀團隊”:機務、鏈路、任務規劃、情報處理……“他們都是無人機背後的‘人’。”該部司令員王進國說,無人機其實應該叫做無人機系統。

這是一支從誕生就打著體系“胎記”的部隊。

曾是三代機飛行員的陸冬輝對此感受深刻:“以前是一人一機,坐進座艙飛機就由我接管;現在是‘多人一機’,方艙裡多人配合才能操縱無人機。”

“你看不到飛行的我,飛無人機的也不只是我。”李浩經常這樣向別人介紹他的戰友,“無人機作戰體系裡,隱藏著很多人的身影。”

其實,在無人機戰鬥力建設中,他們隱藏的,又何止是身影——

6年多來,機務兵南曉鵬走過了和李浩幾乎一樣的轉隸足跡。但前不久一次聊天他們才發現,原來從投身無人機事業第一天起他們就戰鬥在一起……

和未婚妻談婚論嫁時,飛行員陳永超曾發出這樣一條短信:這裡環境的確很差,你可以來看看,如果接受不了,婚就不結了……

紮根偏遠的西北戈壁,陳永超狠心隱藏了心中真摯的愛意。

“幹驚天動地事,做隱姓埋名人。”去年妻子張素娟來西北探親,李浩專門帶著她參觀了中國核試驗基地展覽館。

趕回駐訓場,張素娟看著和李浩在一起被紫外線灼得黝黑、被大漠風沙吹得滿臉塵土的戰友們,感慨地說——

“你們乾的事也許不能驚天動地,但你們肯定都是甘願隱姓埋名的人。”

“我們這支部隊,一出來就站在一個高點上”

看到選拔無人機飛行員消息時,呂軍明已完成國產某新型戰機的理論改裝。飛無人機還是新型戰機?這個飛了多年三代戰機的飛行員坦言:當時兩個選擇都非常有誘惑力。

最終,呂軍明心中的天平傾向了無人機。關注著域外戰場上軍事強國的無人機應用,巡邏空天時多次遭遇國外“全天候”無人機……他敏銳意識到:無人作戰是未來戰爭的一大趨勢。

加入李浩所在的無人機部隊後第一次跟飛,呂軍明發現,“這個飛機的能力,目前沒有別的飛機可以替代”。

改裝3個多月後,呂軍明堅信:“從三代機到無人機,不是倒退而是進步。”

“我們這支部隊,一出來就站在一個高點上。”該部司令員王進國的這句話,濃縮著無人機飛行員對自己所投身事業的深刻理解——

這是新軍事革命的“高點”之一。當前,世界各國都在大力發展無人作戰力量,無人機是應用最廣泛、研製最活躍的一環。

這是我軍空中力量體系建設的“高點”之一。這些年,國產新型察打一體無人機的每次出場都引來多方關注:“9·3閱兵”中首次亮相,空軍大型演習中首飛,全軍性演習中發射實彈,“和平使命”聯合軍演中“驚豔表現”……

是高點,就需要攀登。對於從有人機轉飛無人機的飛行員們來說,攀登就意味著轉型。

轉型,迫在眉睫。轉隸現部隊後第3天,李浩就帶著年輕飛行員們開始了理論集訓;接裝第2天,他就帶著大家完成首飛。

轉型的路上,李浩是飛行員眼中的“頭雁”。

經過6年多的深鑽細研,從任務規劃到無人機使用管理、機務維修乃至無人機改進升級,李浩都有深刻見解。從廠家技術員到兄弟部隊飛行員,大家都稱他為“李老師”。

在飛行員們心中,李浩是大家瞄準的“高點”。李浩帶的第1批飛行員,用了3個多月完成某型無人機改裝。呂軍明和陸冬輝是第2批,目前來看,他們可能用時更短……

飛行員們不斷為“雁陣”高飛貢獻自己的動能。實踐中,肖育明琢磨出防止無人機飛行姿態變化時發動機“超轉”的方法;結合飛行經驗,陸冬輝提出更加符合實戰的無人機偵察飛行路線……

當前,部隊正準備接裝某新型無人機。這一次,幾名年輕飛行員和李浩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我希望能最後再帶他們一程。”明年再次“到齡”的李浩心急如焚。

“不過,他們人年輕基礎好闖勁足,可能很快就超過我了。”想到這裡,他又欣慰地笑了。

“每一次放飛無人機,都要爭取消除一片‘無人區’”

杜繼永博士的筆記上,記錄著一次特殊的飛行著陸。

從結果看,那次著陸不算完美:大側風天氣下,無人機差點偏離跑道。

但在杜繼永看來,這次著陸意義重大:它催生了又一條無人機操作細則。

杜繼永的工作是研究無人機作戰使用的理論法規,李浩和戰友們的飛行探索成果,都會在他那裡固化成條文。

“每一次放飛無人機,都要爭取消除一片‘無人區’。”杜繼永的筆記本上還記錄著很多類似那次著陸的飛行情況,“我軍無人機起步較晚,在這個全新的領域,我們要摸索的東西太多了。”

杜繼永給他的團隊制訂了龐大的學習計劃:水滴工程。看過科幻小說《三體》的他認為,小說中那個綽號“水滴”的星際無人飛行器“堪稱完美”。此外,他還有另一想法:水滴穿石,不斷探索。

這種探索,在李浩所在部隊政委胡斌看來,既要勇於在裝備技術上創新,還在於敢從思想觀念上自我革命,“一支新生部隊的發展,掌握新事物並不難,難的是突破舊思維、建立新觀念。”

那年,部隊奉命移防。一個焦點出現:無人機是自己飛到新駐地還是從地面拉過去?此前,無人機部隊從未有過空中轉場的經歷。

“我們不是會飛就行的普通無人飛行器操縱員,而是要駕馭無人機時刻準備打仗的。”頂住壓力,李浩和戰友用一套精準詳細的轉場方案說服了眾人。轉場那天,當無人機平穩降落在新的駐地機場時,大家一片歡呼。

這些年,憑著自我革命的勁頭,李浩和戰友廣泛開展無人機作戰理論技術研究,完成了60項重點課題研究,填補了我軍無人機作戰領域的諸多空白。

當前,李浩所在的部隊承擔著我軍新型無人機的性能鑑定、作戰試驗等任務,不斷改裝接裝、不斷更新知識和能力將成為常態。

未來,他們的前方仍有大片的“無人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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