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幾個月前，橙子就在家嘟囔著“我也想學跳舞！媽媽，你們什麼時候帶我去報名？”
對於我這種沒有任何藝術細胞的人來說，對這些信息從來都不敏感，還停留在以前，覺得學這些東西就得等到寒暑假，有成片的時間再考慮。
橙爸走的前一天，我們去鄉里夜市吃飯，正好抬頭看到“舞之韻”三個字，我恍然想起這是我一個老同學開辦的培訓班，以舞蹈為主，還有架子鼓、跆拳道、繪畫等。
那時正好放學，學生們三五成群地從樓梯上湧下來，我對橙爸說：一會我們去上面看看吧。
等我爬上二樓，遠遠地看到當年的老同學嬋娟正仔細地盯著寫好的文字再看，我喊她，她應聲轉身，隨後大呼一聲：姚曼！我們多少年沒見了！
哈，我們確實很多年沒見了。一方面是我被疾病折磨的肉身不願意那麼經常地現身，另一方面是她在城裡工作，忙到無法分身。
開辦這個舞蹈培訓班又耗費了她很多精力，所以，當我提及是否會考慮生二胎時，她搖搖頭：哪裡有時間？！
橙子今天是第一天去，外面下著雨，本來打算不去了，但看著她熱切的目光，又不忍掃了她的興，便騎電動車，打著傘，一路陪她聊，到了那兒又隨便吃了點午飯，她精神隨即飽滿了……
學跳舞的小朋友不少，有幾個還是和她同級的小女孩，她們一邊喊著“程子橙”，一邊和她嬉戲追逐著，那個場景，很美。我想橙子來對地方了。
老師在給小朋友上課，一開始橙子站在前面，可能是讓她近距離接觸學得更快吧，等到大家按照以前的隊列排好時，橙子就只能退後了。
我隔著門玻璃看，她很認真地跳，但因為是第一次，總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到位，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對舞蹈的熱情，她好像越跳越起勁了……
舞蹈應該和樂器一樣講究節奏感吧，我總是替橙子捏了一把汗，看她跟不上老師的節奏，或者剛跟上老師已經換做另一套動作。
在我焦急地看著她時，她倒是很平靜地應對一切。有時我能看到老師的眼神盯著她，她也不慌不忙地應對。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幸好，包裡帶了一本《白鹿原》，我坐在前臺，看了有三四十頁吧，覺得很過癮。
雖然她是我的孩子，但我想，這樣是最好的相處方式：她有她的愛好，我有我的習慣。我們倆都在各自的領域裡活出自己的本真，這樣就很好。
晚上，橙爸打電話，問橙子：今天第一天學舞蹈，感覺怎麼樣？橙子說：其他都好，就是腿有點疼。橙爸說：那沒事。你看你媽媽跑步，剛開始也是腿疼，跑多了就沒事了。你以後經常練習，腿也就不疼了……
橙子若有所思地回答：嗯，我知道了。爸爸，我一定要好好學舞蹈，那是我的夢想！
我問她：你知道夢想是個什麼東西？
她回覆：管它是什麼！我只愛我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