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尚文學王小書：我覺得我還年輕

王小書，連尚文學 CEO。

雖然一直喜歡打遊戲，大學時還打進了星際爭霸的校隊，但 2003 年從華東師範大學畢業時，王小書對盛大仍然一無所知，聽說對方的遊戲部門在招人，王小書就用電子郵箱發了一份簡歷過去。當時對外招聘接收電子郵件簡歷的企業少之又少，他覺得這應該是家不錯的公司。

新人加入盛大都要從 GM 即遊戲管理員做起，王小書最開始被分到的是《熱血傳奇》項目組，這個組是盛大當時最核心的遊戲產品中心，中心總監是陳大年。大四快畢業的 3 個月裡，他重複著每天晚上 10 點鐘上夜班，第二天早晨 7 點多坐地鐵回學校睡覺的實習生活，作息黑白顛倒，但覺得很有意思，因為工作內容與遊戲有關，“經常和玩家互動，感覺跟在網吧的氛圍很像，還能拿工資。”

王小書和左林右狸頻道調侃，在盛大，會寫文章就升職快。他大學就開始寫小說，寫東西對他來說幾乎是手到擒來，當初郵件裡的簡歷中還有他在貓撲發表的小說鏈接。後來的幾年裡，他靠好筆頭成為“盛大三支筆”之一，還有一位是陳芳，如今遊族遊戲的聯席總裁。

因為《傳奇》的爆發式增長，王小書被臨時抽調到《傳奇世界》項目組，之後又負責後者的官網與宣傳等，一路似乎少有波折。

2005 年左右，陳天橋有過兩個重要規劃， 一是造盒子，控制電視產業，二是做社交。對後者，陳天橋寄望頗高，有著超越騰訊的野心，於是有了後來的盛大圈圈，王小書是項目的主要負責人。當時的王小書剛剛畢業三年，管理著 30 多人的團隊，是盛大最年輕的部門經理。但後來，因為公司戰略轉移，圈圈項目停掉後，王小書有些心灰意冷，做了離開的決定。

之後的幾年，他也沒有放慢步伐，做研發，做網吧地推公司，之後又跑去青島與人合夥經營遊戲公司，創業的過程中，他也經常找陳大年彙報工作、爭取支持。其實當初離開盛大時，一向愛才的陳大年就做過挽留，“不做圈圈也行，你回來繼續做遊戲。”現在的王小書再回想當年的決定，也感慨，“年輕的時候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任性，不成熟”。

王小書（左）& 左林大叔

與北京、上海、深圳這些城市相比，青島互聯網資源捉襟見肘，遊戲開發人才要從頭培養，很是辛苦，雖然也做得不錯，獲得了新浪的投資。但公司經營 4 年後，王小書還是應了陳大年的邀請，帶著家人回到上海，加入連尚網絡，這是 2014 年，WiFi 萬能鑰匙日活已經達到幾千萬，但商業化還沒有全面展開。王小書從 2015 年開始負責廣告業務，第二年 WiFi 萬能鑰匙的單月廣告收入漲了好幾倍。

初步解決了變現問題後，連尚確定了繼續做內容的戰略，希望成為一個綜合平臺，而不只是一個全球用戶量前 4 的工具軟件。團隊從短圖文、短視頻、長閱讀等幾個熱門方向裡選定了後者。

2017 年，產業形勢似乎已經明朗，短視頻領域，抖音雖然還沒有爆發，但快手日活已經超過 5000 萬；短圖文方面，微信公眾號和今日頭條已經深入人心；長視頻領域，BAT 也處於苦戰中；而在長閱讀領域，雖然有閱文這種巨頭，但因為收費的商業模式限制，整個網絡文學的用戶數偏低，行業規模較小。

王小書表示，以 2017 年為例，收費閱讀模式下，行業總日活躍用戶也就 3000 萬，而未來充分發展的長閱讀行業，總日活可以達到幾個億。因此，連尚決定進入這一市場。

2017 年 6 月 30 日，連尚文學上線，到 2019 年 4 月，日活突破 1000 萬。與近兩年內容行業主推的收費模式相比，連尚文學算得上逆勢而行，以“免費”打開了局面，突破行業天花板，讓更多人有了免費閱讀的體驗，也符合下沉市場的用戶需求。王小書把這和傳統賣書模式做了比較：前者按閱讀量算，有多少人讀，就掙多少錢，不再只有頭部作家才能掙錢，由此拯救和培養了一大批腰部作者。

一開始，連尚文學就希望在內容生產和分發上齊頭並進，收購了小說網站逐浪網和漫漫漫畫，兩者都是國內領先的原創平臺。王小書和左林右狸頻道分享了平臺以數據驅動的 IP 衍生計劃：從 10000 部小說裡，根據數據挑出 1000 部做漫畫，再挑選出長期更新的 100 部漫畫，重點支持其中 10 部、20 部成長為頭部，進行後續的動畫、影視和遊戲等改編。

2018 年 8 月，連尚文學完成厚朴基金領投的 A 輪融資，投後估值為 10 億美金，進入獨角獸行列。資本似乎也在佐證王小書的判斷，在未來的內容產業格局中，連尚文學一定是重要的一員。

他和很多內容從業者持有同一個觀點，即網文的競爭對手，並非只是網文，還有遊戲、短視頻、長視頻——各家都在爭奪用戶時間。想到這裡，他還是覺得遺憾，因為收費限制，在線閱讀錯過了移動互聯網早期用戶增長最快的時期。但再想到今天大火的漫威是從 50 多年前就開始了 IP 的積澱，身為 80 後的王小書又多了信心，“我覺得我還年輕，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