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心在,一切在:“文心雕龍”之深意

文學 文章 儒家 文化 國之學 2017-04-19

劉勰和他的老師

劉勰(約465—約532),字彥和,原籍東莞莒縣(今屬山東)。世居京口——當時稱南東莞——今江蘇鎮江。早年篤志好學,家貧不婚娶,依沙門僧祐,精通佛教經論。

讀書|心在,一切在:“文心雕龍”之深意

我們來簡單瞭解一下僧祐。

僧祐,南朝梁高僧,俗姓俞,生於建康(今江蘇南京)。十四歲在定林寺出家,後從法穎學律,故大精律部。齊竟陵文宣王蕭子良每請講律,聽者常七、八百人。除弘揚佛家律學外,開收集佛教文獻之先河,為佛教史學家,編著《有出三藏記集》十五卷、《釋迦譜》五卷、《弘明集》十五卷等。

劉勰的學術淵源,於此可見。

梁武帝時,歷任奉朝請(諸侯春季朝見天子叫朝,秋季朝見為請,因稱定期參加朝會為奉朝請。南北朝設以安置閒散官員)、東宮通事舍人(掌詔命及呈奏案章)等職,深為昭明太子蕭統所重。

劉勰晚年出家為僧,改名——慧地。

大約在南齊末年,寫成著名的《文心雕龍》五十篇。

讀書|心在,一切在:“文心雕龍”之深意

也是拼了,劉勰力推《文心雕龍》

全書十卷,五十篇,分上、下編。

上編的前五篇《原道》《徵聖》《宗經》《正緯》《辨騷》等,屬引論性質:謂:“《文心》之作也,本乎道,師乎聖,體乎經,酌乎緯,變乎《騷》;文之樞紐,亦云極矣。”其他如《明詩》《詮賦》諸篇,著重論述各體作品的特徵和歷史演變,分類相從,條理明晰。

下編有《神思》《體性》《風骨》《通變》《時序》《物色》《知音》諸篇,探討文章撰述和創作批評的原則方法,以及文學作品的演進以及與時代的關係等。最後一篇為《序志》,為作者的自序。

全書體大慮深,系統完整,言辭精美,把中國的文學理論批評推向新的階段,成為中國文學史乃至文化史上的傑作。

《文心雕龍》一書既成,卻遭到冷遇,未為時流所稱。劉勰自重其文,他打算讓當時的大名人沈約來衡定一下。

沈約,字休文,吳興武康(今浙江德清)人,歷仕宋、齊、樑三代,在樑代官至尚書令,封建昌縣侯。在詩學上創“四聲”“八病”之說,在古體詩向律詩的轉變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又著《宋書》,為後世的“二十四史”之一,真可謂有才有學且位高權重。

沈約之貴盛,他人莫及,但其顯赫亦生髮出一個問題——默默無名的劉勰不可能把書直接送達到他的面前。

於是乎,劉勰負其書,等候沈約出門,直接在其車前幹請。此時,劉勰狀若一個小貨郎。沈約命取讀,大重之,認為深得文理,常常擺在几案之上。

此舉,可謂用心良苦。

讀書|心在,一切在:“文心雕龍”之深意

雕龍和雕蟲

劉勰為何把自己的著作命名為“文心雕龍”呢?

心,在劉勰看來是一個美好的字眼,和“文”搭配起來,言說為文之用心;且用“心”字入書名已有先例,比如楚國的涓子有《琴心》,還有屬於儒家的王孫有《巧心》。

“雕龍”如何講呢?雕,即雕縟,即精雕細刻,使之有文采,絢爛多姿。美好的文章無不經過修飾雕琢,例如戰國時的齊人騶奭,因為善修飾文辭——“若雕鏤龍紋”,時人稱“雕龍”。

讀書|心在,一切在:“文心雕龍”之深意

“君子處世,樹德建言”,劉勰看重人在語言文辭上的修為,因此精心結撰自己的著作,並自豪地稱之為:文心雕龍。

下面,我們來看一下“雕蟲”。《文心雕龍·詮賦》篇中有:“此揚子所以追悔雕蟲,貽誚於霧縠者也。”揚子,大辭賦家揚雄,他在《法言·吾子》篇中曾說,結撰辭賦是一種孩童才去傾心傾力去做的“雕蟲篆刻”之類的小技,“壯夫不為也”。所謂的雕蟲、篆刻,指雕畫鳥蟲書、刻符——更古的一種篆體字,漢代兒童按照規定是必須學習的。

文士如果雕辭琢句太甚,就走向文學創作的反面——雕蟲,以至於“繁華損枝,膏腴害骨”“無實風軌,莫益勸誡”,那就像織薄如輕霧的縐紗一樣會傷害到女工。

雕龍,雕蟲,一字之差,意義迥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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