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檳郎文學,詩情歌愛

檳郎文學,詩情歌愛

12漢語言 陸孟文

網絡文學,指以互聯網為展示平臺和傳播媒介的文學作品,其中,以網絡原創作品為主。而“檳郎文學”,正是這樣的文學,由檳郎個人所獨立創作,拒絕官方的主流文學收編,拒絕紙質文學媒體的誘惑,只漂浮在網絡上安身立命,向大眾展示其獨特的寫作文本,蘊含著不為世俗所推崇的叛逆,詩歌、散文,質樸細膩卻又不失俏皮風情。

第一次接觸網絡文學也是因為這位傳奇的老師。起初聽到他的自稱“檳郎”,第一反應是“檳榔”,心說:還有人起這般奇怪的名字嗎?後來聽他解釋:“檳郎的郎,是郎君的郎,是真男人的意思!”全班樂翻了,這可不是一般課堂所能見到的。他不似其他老師一般嚴謹刻板,單看他微胖的身材,平凡樸實的長相,鼻樑上架著兩個斯文的玻璃片兒,笑起來有些可愛傻氣,卻怎麼也不會和那些風情萬種的詩文聯繫在一起。

剛開始欣賞他的一些詩,不解其意。好像是一些男女交往的言情故事,感到不可信的同時還覺得難以理解,不懂為何他能寫出這些不同尋常甚至帶有豔麗色彩的詩。但看多了他的作品,便漸漸深入進去,也不再如初時那般覺得淺顯枯燥,相反,他的詩,讓我感受到了溫柔細膩,處處充滿溫情的回憶。我漸漸喜歡上聽他解讀他的詩,許多首詩的背後都藏匿了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或悽美,或甜蜜,或苦苦暗戀,或繾綣曖昧;俏皮中帶有一些挑逗,似是記起某漂亮美眉曾和自己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但回憶裡又暗含一絲喟嘆,憂傷中又有甜蜜。如他的《南京神策門抒情》、《少時放牛西山上》、《春到梅龍湖邊》、《江州上的丫頭妹》、《學士服的風采》、《江寧解溪河橋上》、《愛滿亭邊有座橋》等。在《女神的小城》裡:“我執子手,與子偕老,卻不得不忍受暫時的別離,因為太陽已在暘谷備車”,“太陽”指他的兒子,“暘谷備車”指因懷孕回孃家,夫妻暫時別離,一個在南京工作,一個回皖南的小城,充滿了夫妻深情。

我還記得他玩笑地說起自己出家的一次經歷:他在老家的大學讀書時,有次單是委託同學交了一首最後一句是“佛家山水勝唐篇”的仿古詩給班主任,便離開巢湖,跑到南京棲霞寺出家去了。最後在校方“三天不歸校就要開除”的期限中及時回來了,出家未遂。後來還寫了詩《棲霞問佛》、《大學時的一次出家》。二十五年後他已在南京工作,又去棲霞山懷舊,寫了兩首詩《重遊棲霞寺》、《住步桃花扇亭》。當時我聽了除了覺得好笑,更多的是訝然的——該是什麼樣的俗世紛擾讓一個人有了這不願容於世的念頭,看破紅塵,執意丟下世俗的紛紛,一心追求至善至美的境界?哦,或許是某一刻,他頓悟了紅塵是非,看淡了世俗情愛,可廟裡的法師卻說他紅緣未了,不得清淨。於是乎,這世上,重又有了一位傳奇的人物,以出世之心作入世之事,孜孜不倦地向他的莘莘學子們暢談他的世界,他的生活,他的愛,他的痛……

我所認識的這位獨一無二的檳郎,尤愛寫詩,網絡上有他的上千首詩歌!舊有的詩文已經編成了《檳郎詩文總集》六卷,網上可搜索下載。有次他談到他喜愛的民族傳統文化中的佛教和道教,說他並不是為宗教而宗教,“對我來說,文學就是我的一切,其它都是我文學的資料!”他的不少詩以南京地方名勝古蹟為題材,即使詩歌信手拈來,也要不時地外出取景取材。從江寧大學城的方山,到江心洲、玄武湖、雞鳴寺、紫金山、牛首山、祖堂山、將軍山、燕子磯、掃葉樓、利涉橋……這些詩有《掃葉樓懷念龔賢》、《將軍山懷念岳飛》、《利涉橋懷念吳敬梓》、《祖堂山懷念法融》、《春遊琵琶湖》、《莫愁湖東堤》等。

他是安徽巢湖人,人近中年時才落戶南京。近到南京,遠到韓國,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在韓國的一年半,他寫的文章多是放言不憚的批判性雜文,對一些國家和社會存在的問題憤懣難平,於是乎慷慨激昂下大筆一揮,眾多深刻尖銳的批評就此橫空出世,震驚國際華文網絡。2003年,他還因為撰寫多篇雜文時評反對美國入侵伊拉克,受到美國自由亞洲電臺記者成功的越洋電話採訪;後來又因為反對日本“入常”,接受過法國費加羅報記者米偉文和助手梅莉的南京現場採訪。我還替他捏了一把汗哩,在韓國大田的一所大學外教結束回國後,母國無法接受他跳脫出軌的思想,他也只得棄文從詩來應對。這樣的結果無不讓人感到遺憾,但他如此個性飛揚、“驚心動魄”的人生經歷,更加是讓人佩服的!

他的詩太多,接下來,再談談讓我印象深刻的其中兩首:《檳郎地獄行》和新作《方山道姑》。2010年5月18日他寫有題為《檳郎地獄行》的詩歌。這是為數不多的人知道的一個幻想奇特的傑作,因為它太過隱祕,以致常人所無法理解;它沒有被世人所津津樂道,因為在他人眼裡看來或許不值一提。但它著實吸引了我。我不知道這首詩的背景是什麼,詩人當時的心境是什麼,想法又是什麼,但只一句:“你少拍我馬屁,浮名!寫詩為命的我根本不稀罕”,就深深震撼了我。這又讓我想到了一次無意中在貼吧裡看到他的著名散文《我常常準備著自殺》中的一句話:“我還有什麼留念呢?我對這個世界無所留念,我生存著只能遭受屈辱……墳上立個碑,碑文是:這是個貧賤者,他戰鬥過,但生不逢時。”言辭犀利尖銳,充滿了批判性。

雖然我們的檳郎老師似乎如此“看不開”,但對待如今這個世故的社會,那種渴望置身虛名之外、看淡浮華俗塵的精神和思想卻是顯見的,並且絕不是消極的隱逸,而是積極反抗的大隱士。我不敢說我也有如此淡泊名利的思想,但有時候真真是覺得人的一生如此短暫,爭名逐利大半輩子,難免不能免俗,誰又能真正出淤泥而不染呢?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像檳郎老師那樣,做一個死去的夢,夢裡,沒有喝下那孟婆的苦藥,在下輩子,重新做人,想必再世為人,心境自會清明許多,斷不會再被世俗的所謂名利遮蓋了雙眼。

寫這篇文章之時,最後欣賞到的便是檳郎老師的這首新作《方山道姑》,於是趁熱打鐵,寫寫感慨。我們這位老師似乎偏愛江寧大學城邊的方山,從之前的《方山仙子》、《初冬的方山》等詩中,便能清晰看出他愛方山。聽他說方山的神,方山的奇,好奇之餘我也爬過兩次方山,僅僅是爬山而已。第一次的感覺是累!對缺乏運動的我來說,一口氣爬上山已是極限,哪還有心情欣賞美景;第二次,有了之前的經驗,沿途一路欣賞風景到了山頂。但在我眼中的方山,不過是空氣清新、景色優美罷了,絕不會想到方山有著那麼多的神奇傳說,更不會想到曾經有一個道姑,在山裡的洞玄觀深情地守護著救過自己的神靈、名為王善的金甲武士。

在檳郎老師的《方山道姑》中,道姑原是方山峽谷裡一戶貧窮樵夫的美麗女兒,名為鳳妹,與一名為王善的青年獵戶相愛。可惜天不從人願,鳳妹被一個為富不仁的官二代小太歲看上、索為妾室。“王善將歹人揍得落荒而逃,卻被抓進江寧縣牢死於酷刑”,“父親寡不敵眾倒進血泊”,一時間至親至愛之人都離自己而去,鳳妹彷徨無助下逃進山谷,鑽進了洞玄觀,為名也叫王善的靈官殿的金甲武士所救。從此,樵家女化為道姑,痴情守護靈官殿。獵戶王善與神靈王善究竟是什麼關係?老師說有兩種可能:一是兩個王善沒有關係;二是獵戶王善冤死後化為洞玄觀靈官殿中的金甲武士王靈官。道教寺廟的第一個大殿便是靈官殿,主神為道教護法神王善王靈官,是個手執鋼鞭的金甲武士。

對於老師的兩種說法,我更願意相信後者:那金甲武士王善便是獵戶青年王善的化身,在詩歌結尾會在月光下走下神龕,然後“帥哥和美女又在兩情繾綣”。說不感動是騙人的,現在的男歡女愛都太過現實,摻雜了太多物質的東西,像鳳妹王善這般執著深情的愛情,著實少見,因為少見,也更為珍貴,讓人不覺銘記於心。其實,我也猜想這個王善就是我們的檳郎老師嗎?化作金甲武士,破除險阻,最後與心裡的那個鳳妹繾綣相依。何其美哉!別看檳郎老師平時笑嘻嘻地在詩歌裡寫著他的“風流韻事”,但我想真正看淡是不可能的,還是法師有先見之明,一語道破曰“紅塵未了”,將他攆下凡去,繼續忍著這凡塵俗世。

檳郎老師的詩很多,好詩更是不少,在這裡我只談及點點,當然不能說明什麼,終究也只是皮毛。但我想好詩是永遠也不會落於俗套、被人遺忘的,老師的詩如此率真直露、充滿真情實感、浪漫熱情、細膩感人,真真是極好的。檳郎文學,檳郎的詩,詩情歌愛。

201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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