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龍》流傳千古的經典名句,唯美舒心,受用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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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龍》流傳千古的經典名句,唯美舒心,受用不盡

助讀資料

《文心雕龍》不僅是中國古代傳統文藝理論的高峰,同時也是中國古代最為系統完備的文學理論著作。《文心雕龍》是思想與文筆並勝的傳世佳作。

魯迅先生在《論詩題記》一文中曾說:“篇章既富,評騭遂生。東則有劉彥和之《文心》,西則有亞里士多德之《詩學》,解析神質,包舉洪纖,開源發流,為世楷式。”魯迅把《文心雕龍》和《詩學》作為東西方兩部對文藝和美學最有影響的代表作,是很有道理的。《文心雕龍》和《詩學》相比,顯然有更為嚴密的理論體系,有更加豐富的具體內容。它不僅是一部文學理論著作,也是一部文章學著作,又是一部文學史、各類文體的發展史著作,而且還是一部古典美學著作。

“文心”就是“為文之用心”,“雕龍”取戰國時騶奭長於口辯,被稱為“雕龍奭”的典故,指精細如雕刻龍紋一般進行研討。兩者結合起來,“文心雕龍”相當於是“文章寫作精義”。《文心雕龍》是一部我國古代文學批評理論鉅著,它是古代文論領域成書的初祖。作者劉勰廣泛分析了唐、虞、夏、商、周、漢、魏、晉、劉宋、蕭齊十代之著作,借鑑並吸收了先秦以來的重要文學理論和各種論點。凡有助於說明某種文學現象或文學理論,無論道家、法家、儒家、名家、兵家、玄學家以及佛教學說,甚至是他所大力反對的讖緯,都對其中“有助文章”者加以肯定,可以說是深廣地集合了前代文論之大成,因此被後人稱讚為一部“體大慮周”的著作。

《文心雕龍》從總體來說可以分為上篇和下篇兩部分。上篇包括5 篇總論及20 篇文體論,對文學的基本問題及各種不同文體的歷史發展狀況作了詳細的論述;下篇則是有關文學創作、文學批評、文學的歷史發展、作家的才能與修養等綜合性理論問題的論述。

名句賞析

逍遙以針勞,談笑以藥倦。

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養氣》。針勞:診治勞累。藥倦:醫治疲倦。這兩句大意是:通過安閒自在來消除勞累,通過談話說笑去醫治疲倦。人的體力或精神的疲倦勞累,大多是由於連續勞作,大腦和肌肉高度緊張所致。使身體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與人談天說地,神情愉快,這種積極休息,可以使大腦和肌肉鬆弛,精神趨於和緩,疲倦勞累也就會自然消除。這兩句可用以指導人們消除疲勞。

綴文者情動而辭發,觀文者披文以入情。

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知音》。綴文者:指作者。觀文者:指讀者。披文:閱讀、分析文章。入情:進入作品規定的情景中,指被打動。這兩句大意是作者只有當感情奔騰湧動時,才能文思如泉,運用文字形成作品;讀者只有認真閱讀、仔細分析作品,才能與作者產生共鳴,為作品的情所打動。這兩句話從作家、作品、讀者三方面論述了審美活動的完整過程,並強調了真情實感對於作品的重要性。可供引用論述或說明只有當作家胸中感情澎湃,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時,才能寫出好作品,打動讀者的心靈。如果僅僅為文而文,矯情造飾,那麼即使勉強成文,也不會具有感染力。

操千曲而後曉聲,觀千劍而後識器。

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知音》。操:掌握。聲:指音樂。器:指武器。這兩句大意是:只有掌握了上千支曲子之後,方能通曉音樂;只有觀察過上千口寶劍之後,方能識別武器。劉勰這段話的原意是:要想全面透徹地理解一部文學著作,首先必須閱讀大量作品。《意林》引《新語》:“子云(揚雄)曰;能讀千賦則善賦;君大(王君大)曰:能觀千劍則曉劍”,劉勰語蓋自此化出。我們今天在文學鑑賞和文學批評工作中,仍須提倡劉勰的這一唯物的觀點。鑑賞文藝作品,既要善於識別香花與毒草,還要善於鑑定礫石與寶珠。提倡“觀千劍而識器”,就是強調比較。劉勰的這種強調親自實踐.積累大量的感性材料,通過充分比較來鑑別事物性質的觀點,同佯也適用於其他領域。

改章難於造篇,易字艱於代句。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附會》。章:章節。易:變換。代:取代。這兩句大意是:修改章節比童寫一篇文章更困難,更換一個字比取代一句話還艱苦。修改文章,既要保持原作的內容風格,又要字斟句酌,精益求精,確實是十分艱苦時。有時為了修改一個字、一句話,付出的勞動地重寫一篇文章還多。可引用用以反映修改文章的艱苦。

權衡損益,斟酌濃淡,芟繁剪穢,弛於負擔。

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絡裁》。權衡:衡量。摜益:減少增加。斟酌:考慮。芟(shān山):腿除。弛、:解除。這幾句大意是:衡量文字哪裡要增,哪量要減;考慮筆墨哪裡該濃,哪裡該淡,刪擊多餘的字句,剪除蕪穢韻內容,使文章減輕負擔,避免冗長累敷。~幾句告訴戎們:文章寫成後,要反覆修改,去粗存精,刪繁就簡,務使文字精練,中心突出,這是創作的經驗之談,值得記取。粗率的急就之作,是很難取得成功的。

善刪者字去而意留,善敷者辭殊而意顯。

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熔裁》。敷:鋪陳,排列。殊:不同。這兩句大意是:善於刪削的人,文章中一些多餘的字雖然去掉了,但意思仍保留下來;善於鋪陳的人,文章中所用的辭藻各不相同,而意思愈來愈明顯。古人寫文章講究熔鍊剪裁,即用盡可能少的文字,表達儘可能多的意思,同時,又講究鋪張揚厲,即表情達意務求淋漓盡致。因此好文章有時潑墨如雲,有時惜墨如金.可見“刪”和“敷”是對立統一,相反相成的。什麼時候該簡,什麼時候該繁,要根據文章的內容面定。這兩句可供論述文章要認真剪裁,力求繁簡得當時引用。

句有可削,足見其疏;字不得減,乃知其密。

南朝·樑·劉《文心雕龍·熔裁》。疏:粗蔬,指文意聯繫不緊密,中間有多餘的、無關宏旨的語。這兩句大意是:文章中有可以刪削的句子,足見其粗琉;文章中沒有一個可以削減的字,才知道其精密。古人云,“文不憚改”,而在修改時,要注意儘可能地去掉那些多餘的或可有可無的字句,這樣,文章才會精練細密。這幾句可供論述文章刪削的基車原則時引用。

意少一字則義闕,句長一言則辭妨。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書記》。孵(quē缺):欠缺。這兩句大意是少一個字意義就不完整,多一句話辭采就受妨害。文章寫得一字不能少,一句不能多,足見其簡潔凝練。煉字斟句如能達到述個水平,文章的語言文字就無可再改了。

儷采百字之偶,爭價一句之奇;情必極貌以寫物,辭必窮力而追新。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明詩》。儷:對偶。採:辭采。百字:五言詩二十句,指全篇。這幾句大意是:講究全篇的對偶辭采,爭取一句的奇特警策;在情景上一定盡力刻畫形貌,在用辭上一定盡力要求新穎。《文心雕龍·明詩》是專題論詩的。它分別論述了各代的詩,指出了各代詩的特點及其優點、弱點,不乏精闢的見解。~講的是南朝劉宋初期的詩風特點:講究對偶,講究辭采,刻畫細緻,用辭新穎.對東晉的詩風既有繼承又有革新。特別是“儷采”二句對講究駢儷辭采的詩風作了典型的概括,因此常被人們徵引。

物色盡而情有采。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物色》。物色:景物。本句大意是:景物描寫得十分詳盡而感情的抒發還含蓄有餘。我國古代抒情的詩文作品,歷來講究即景抒情,情景交融。同時坯大都注意寫景時窮形盡相,務求充分,而抒情則含蓄蘊藉,作到“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這句可供引用論述作品中情與景的關係,也可用以表現豐富而含蓄的辭采。

以少總多,情貌無遺。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物色》。少:指語言簡練。總:總括。這兩句大意是:用簡清的語言概括豐富的內容,把事物的情態狀貌表現無遺。這兩句的原義是讚美《詩經》的語言雖極其簡練,卻具有根強的表現力的。在這兩句之前,作昔還舉了很多倒子,如:“‘灼灼曲’狀桃花之鮮,‘依依’盡楊柳之貌,‘杲杲’為出日之容,‘漉漉’擬雨雪之狀,‘喈喈’逐黃鳥之聲。‘##’學草蟲之韻,‘皎日’、‘#星’.一言窮理,‘參差’、‘沃若’,兩字窮形。”這裡的“灼灼”、“依依”、。喈喈”、“##”等,確實是“以少總多”,把桃花、楊柳之狀貌,黃鳥、草蟲之聲情,繪聲繪包地刻畫出來了。現在可引用~以說明文學作品言簡意骸的重要性,或用於讚美某些作品的言約義豐。

晦塞為深,雖奧非隱;雕削取巧,雖美非秀。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隱秀》。晦塞:同“晦澀”,隱晦難懂。隱:指含蓄。秀:指精警。這幾句大意是:把晦澀當作深,雖然奧祕卻不是含蓄;用雕琢去求工巧,雖然華麗卻不是精彩。文章如果故作高深,寫得人們讀都讀不懂,正好說明它“雖奧非隱”,很可能還是故弄玄虛,用來文飾淺薄;文辭如果雕琢堆砌,雖然華麗卻決不精闢,只能是華而不實之作。可見“晦澀”和“雕削”,都是文章的大忌。

誇而有節,飾而不誣。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誇飾》。誇:誇張。節:節制。飾:修飾。誣:捏造事實,無中生有。這兩句大意是:誇張而有分寸,修飾而不捏造。誇飾(或稱誇張)是一種修辭方法,指用誇大的字句來形容事物,以啟發讀者的想象力,增強文辭的表現功能。但誇張和修飾都必須適度,如果過了頭,反會使人感到荒誕虛假,其效果就適得其反了。

談歡則字與笑並,論戚則聲共泣偕。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誇飾》。戚:憂愁,悲哀。偕(xié斜):在一起。這兩句大意是:談到歡樂時文字和笑聲並至,論到憂傷時語言和哭泣同來。這裡說的是一種渲染的寫作手法。在寫抒情性的詩文時,作者將感情凝於筆端,對歡樂或悲傷的情態進行繪聲繪色的刻畫,以激起讀者的共鳴,使自己的作品具有強大的藝術感染力,讀者將隨著你酃充滿感情的辭采,或悲或喜,不能自己。

文以辮潔為能,不以繁縟為巧;事以明核為美,不以深隱為奇。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議對》。辨:道理明晰。事:指文章中所闡述的道理和列舉的事實。核:準確。這幾句大意是:文章以說理明晰、行文簡潔為高,不以冗長繁複為巧;文中所闡述的道理或列舉的事實以明白準確為要,不以艱深隱晦、難於理解為奇。這幾句是針對論說文而言的,論說文都是闡述某種觀點和說明某些道理的,因此,首先在內容上應該觀點明確,道理清晰,而且作為論據所列舉的事實要準確翔實,使讀者易於接受。其次在寫法上要注意行文簡潔明瞭,既不能冗長繁複,使自己的觀點反而隱而不彰,又不能一味地追求艱探隱晦,難於為人們所理解。本名句可供說明論說文的創作原則時引用。

論山水,則循聲而得貌;言節候,則披文而見時。

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辨騷》。論:此處是寫的意思。循聲:順著聲音。貌:樣子,此指山水的形貌.節候:節令物候。披文:閱讀文辭。見時:感受到時令的特點。這幾句大意是:說到山水,就能使讀者彷彿可以順著聲音看到山光水色的樣子;說到節令物候,就能使讀者在閱讀時似乎可以感受到所寫時令的寒暖特點。這幾句可供引用論述在創作寫景狀物的篇章時,要儘可能地描寫得細緻準確,形象逼真,要能使讀者閱讀時彷彿可以身臨其境。也可引用形容某些作品描寫精彩,生動傳神。

篇之彪炳,章無疵也;章之明靡,句無玷也;句之清英,字不妄也。

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章句》。彪炳:文采煥發。疵(Cī雌):缺點,毛病。明靡:明白細膩。玷(diān店):白玉上的斑點,比喻缺點。清英:清新英挺。這幾句大意是:一篇文章文采煥發,是由於章節沒有毛病;章節明白細膩,是由於句子沒有缺點;句子清新英挺,是因為文字沒有虛妄。劉勰認為:“夫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積句而成章,積章而成篇。”因此,要使全篇好,必須“章無疵”;要使章節好,必須“句無玷”;要使句子好,必須“字不妄”。確實,要寫出好文章,謀篇佈局、煉字琢句的工夫不能忽視,粗製濫造是寫不出“彪炳”之文的。

搜句忌於顛倒,裁章貴於順序。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章句》。搜:蒐集,尋求。裁:剪裁,比喻寫文章時對材料的取捨安排。這兩句大意是:蒐集句子時切忌顛倒,剪裁章節時貴在順序。忌顛倒和貴順序是一個意思,都是說寫文章時要文理通順,脈絡分明,層次清晰,無論是集句成章還是積章成篇,都不能顛三倒四,語無倫次,缺乏邏輯性,使讀者不知所云。這是創作的經驗之談,謀篇佈局時應該切記。

啟行之辭,逆萌中篇之意;絕筆之言,追媵前句之旨。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章句》。啟行:原義是起程,出發,這裡指文章的開頭。逆萌:預先發端。絕筆之言:指文章的結尾。追腠(yīng硬):追繼,承接。這幾句大意是:文章的開頭話中,就應該預先稍稍顯露出文章中心部分的意思;文章結尾處的語言,也要能承接照應前面中心部分的主旨。這幾句以駢四驪六句法,指出散文創作在謀篇安章上文氣貫通、意脈不斷、前後呼應的重要性。可供引用論述作者在構思時應注意文章首尾照應,一氣呵成。

義貴圓通,辭忌枝碎。

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論說》。義:道理。圓通:圓熟通達,指既合乎常道,又能自圓其說。辭:文辭,語言。枝碎:支離破碎,指語言枝蔓橫生,細碎繁雜,不能圍繞中心,簡明扼要。這兩句大意是:文章中所闡述的道理強貴圓熟通達,易被人們理解和接受;文辭最忌諱支離破碎,冗長繁雜,脫離中心。寫文章如果總是闡發一些奇談怪論,既違背常情,又不能自圓其說,自然很難有說服力。而道理雖正確,但語言繁複龐雜,散漫不著邊際,也難算好文章。因此作者就內容和語言兩方面強調“~”。可供說明寫作論說文應注意的事項時引用,當然也可用於說明其它散文的創作方法。

屈平所以能洞監風騷之情者,抑亦江山之助乎。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物色》。屈平:屈原。洞監:明察,深入地理解。風騷:原指《詩經》、《楚辭》,這裡泛指詩賦等文學作品。抑:或者,也許。這兩句大意是:屈原之所以能深入地領悟詩賦等表情達意的功能,寫出那麼好的作品來,或許是江山對他有所幫助吧!楚國名山大川的壯麗風光開闊了屈原的眼界,陶冶了屈原的情操,喚起了他對鄉士的熱愛,因而他的所有作品中,幾乎都滲透著對祖國的深情,歷來被譽為偉大的愛國主義詩人。作者看到了這一點,所以說~。本名句可用於說明山水風光、自然景物時作家創作的重要作用。

繁採寡情,味之必厭。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情采》。採:文采。“繁採”指詞藻華美而繁多。味:體會,玩味。這兩句大意是:華美的詞藻過於繁多而真情實感很少的作品,讓人品味起來必然生厭。在文學創作中,形式要為內容服務,缺乏真情實感、一味堆砌辭藻的作品,往往沒有長久的生命力。可供論述內容蒼白、感情貧乏的詩文沒有藝術感染力時引用。

為情而造文。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情采》。造文:作文。本句大意是:為了抒發思想感情才去寫詩作文,這句以簡潔的語言,說出了“情”與“文”的正確關係。人們先有了某種感觸、認識,然後再去寫詩作文,用語言文字表達出來,這樣“~”的作品才能打動人心。如果反過來“為文而造情”,或為文而造文,那麼寫出來的作品矯揉造作,無病呻吟,必然蒼白無力。清人袁枚《隨園詩話補遺》卷七:“文以情生,未有無情而有文者”.說的也是這個意思。~可供引用強調真情實感對於文學創作的重要性。

義典則弘,文約為美。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銘箴》。義:道理。典:明白正確,合乎常情。弘(hōng紅):大,此指雄辯,有感染力。約:簡練。這兩句大意是:道理正確,合乎常情,文章才有分景,能說服人;文辭簡潔精練,才顯得優美。在原書中,這兩句是闡述銘箴文(類似今天的格言、警句、座右銘式的兩種文體)的創作原則的,這種文體不僅辭約義豐,而且對位工整,因此優美而易於記誦。本名句意思與“文以辨潔為能,不以繁縟為巧;事以明核為美,不以深隱為奇”(劉勰《文心雕龍·議對》)相近,可供引用說明一般議論文的寫作方法。

志足而言文,情信而辭巧。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徵聖》。志:思想。言:語言。文:文采。信:真實。辭:文辭。巧:美好。這兩句大意是:思想內容要充實,語言要有文采,感情要真實,文辭也要美好。這是強調寫作應當遵循的基本原則,即內容與形式的完美統一。乾巴巴的語言,單調而艱澀的詞彙,絕不會寫出生動感人的文章,即使有美好的心志,豐富的感情,但言粗辭拙,可讀性差.也很難打動人心,感染讀者。

寂然凝慮,思接千載;悄然動客,視通萬里,吟詠之間,吐鈉珠玉之聲;眉睫之前,卷舒風雲之色。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神思》,吐納:偏義複詞,指吐,發出。眉睫(jié節):眼毛,指眼前。這幾句大意是:(創作活動進入藝術構思時,想象飛翔得很遠)默默地聚精會神地思考,思緒可上接千年前的生活;悄然轉動眼神,視線好像看副萬里外的景物;吟詠之間,發出了珠圓玉潤的聲音;凝思之際,眼前就呈現出風雲變幻的景象。這幾句講創作構思時,想象可以不受時空的限制,飛越千載,神遊萬里,任意翱翔,隨心馳騁。想象飛騰起來了,各種念頭會隨之而來,這時就會出現文思泉湧的現象。

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意溢於海。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神思》。這兩句大意是:一想到登山,作家的感情就傾注到高山之中;一想到觀海,作家的情意就洋溢於大海之間。在文學創作對程中,神思起著重要作用。創作構思時的想象,可以不受時空的限制,可以不受客觀事物實際形態的制約,任意翱翔,浮想聯翩,作家能移把自己思想感情融入於被想象的事物中,“……”。這兩句常引來說明神思、想象在文學創作活動中的重要性,也可用來形容某人文思敏捷,靈感豐富,才情橫溢。

意得則舒懷以命筆,理伏則投筆以卷懷。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養氣》。意得:指文思湧現。命筆:執筆寫作。理伏:指文思阻塞。投筆:擲筆。卷:收。這兩句大意是:文思湧現就舒展情懷執筆書寫,文思阻薯就收起情思放下筆來。要寫出好的作品,不僅要有創作的願望,更需要有靈感,有衝動。光憑冥思苦想,是寫不出好文章的。所以劉勰主張文思暢達時就命筆行文,文思枯竭時就乾脆投筆捲懷,不要硬去搜索枯腸。這種見解是可取的。

情往似贈,興來如答。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物色》。這兩句大意是:把感情傾注於客觀景物就像贈與一樣,客觀景物觸發的意興就像酬答一樣。這裡說的是創作過程中主觀與客觀的關係,情與景的關係:作者用充滿感情的眼睛觀察景物,而景物又觸發了作者的意興,使作者產生了創作的衝動,獲得了刨作的題材,寫出了情景交融的作品。作者用“似贈”、“如答”形容“情往”、“興來”的過程,既形象又恰切。

箴者,所以攻疾防患,喻針石也。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銘箴》。箴(zhēn珍):古代的一種文體,以規勸告誡為主。攻:攻克,這裡有治療的意思。針石:古時治病的石針,現已失傳。這幾句大意是:箴這種文體,是用來規勸告誡、治病防患的,好比針石一樣。這兩句以治病防患的針石為喻,強調箴的勸戒作用。這種文體現在已經沒有了,但人們還常把勸戒的話稱為“箴言”。

論如析薪,貴能破理。

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論說》。論:古代的一種主要用於說理的文體。析薪:劈柴。破理:按木料的紋理破開》這兩句大意是:論中的說理應該像劈柴一樣,貴在能按照木材中固有的紋理自然破開。這兩句可供引用說明論說文中的觀點應順應事理,能被人們接受,說理時應層層分析,入情人理。

將贍才力,務在博見。

南朝·粱·劉勰《文心雕龍·事類》。將:要。贍(shān善):豐富。這兩句大意是:要豐富自己的聰明才智,務必做到擴大視野,博聞廣見。此條以含蓄的表達方式說明這樣一個道理:學習不可以孤陋寡聞,獨學而無友。要想成為有才幹的聰明的人,必須做到博聞廣見,融會貫通。此句句式整齊、文字簡淨而說理明白透徹,然而失之文雅,不夠通俗,因而限於“典藉文化”的圈子之內,很少行之於口。

若夫駿發之士,心總要術;敏在慮前,應機立斷。覃思主人,情饒岐路;鑑在疑後,研慮方定。機敏故造次而成功,疑慮故愈久而致績;難易雖殊,並資博練。若學淺而空遲,才疏而徒速;以斯成器,未之前聞。是以臨篇綴慮,必有二患:理鬱者苦貧,辭溺者傷亂。然則博見為饋貧之糧,貫一為拯亂之藥;博而能一,亦有助乎心力矣。

文思敏捷的人,心裡熟悉創作的技術,很快地考慮問題,當機立斷。構思遲緩的人,情思紛煩,徘徊岐路,要弄清疑點,深思孰慮,方能定稿。文思快所以能在匆促中寫成,疑慮多所以要費時久才完篇;他們的快慢、難易雖然不同,都靠學識廣博,技巧熟練。要是學識淺陋,寫得慢也是空忙,才學荒疏,寫得快也是白費;這樣而能寫出有才華的作品的,從未有過。因此,在創作構思時,常會出現兩種困難:思路不暢的人苦於文章內容貧乏,辭藻空濫的人陷入文辭雜亂。增進見識可以作為內容貧乏的糧食,突出重點可以作為文辭雜亂的藥物;見識廣博而又能重點突出,對於創作構思是極有幫助的。

並駕齊驅,而一轂統輻。

出自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附會》。並駕齊驅指兩匹馬並排拉著車前行,比喻部分先後。

操千曲而後曉聲,觀千劍而後識器。

語出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知音》。通過練習上千只曲調後,就能夠聽懂音樂。觀摩上千柄寶劍之後,才會懂得如何鑑別兵器。這句話指明瞭,知識在於不斷的積累。

詩有恆裁,思無定位,隨性適分,鮮能通圓。

語出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明詩》。詩歌是有著固定的模式,但是思想卻沒有固定的體裁。

採縟於正始,力柔於建安

《文心雕龍·明詩》。劉勰在這裡說的是寫作初構思時,感情和想象所起的作用。

談歡則字與笑並,論戚則聲共泣偕。

語出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誇飾》。談到快樂,所有的字句都充滿著歡樂。談論悲傷,每個字都流露著悲傷。這句話是說明了,所寫的文章內容應當和體裁保持一致。

吃文為患,生於好詭。

語出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聲律》。文章讀起來不順暢,是喜歡怪異造成的。意思是文章貴在達意,沒必要用奇字怪句標新立異。

繁採寡情,味之必厭。

語出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情采》。文學作品如果只追求辭采華麗而缺少思想感情,讓人讀起來一定會心生厭煩。

酌奇而不失其真,玩華而不墜其實。

語出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辯騷》。選擇奇偉的內容,而不失去本真,觀賞華美而不失去真實。學習應當學習其純真的本性,而不應當注重華麗的辭藻。

而後之作者,採濫忽真,遠棄風雅,近師辭賦,故體情之制日疏,逐文之篇愈盛。

出自《文心雕龍·情采》。而後世的作者,卻往往效法詩人氾濫的一面,忽略了詩人真情的一面,拋棄了風雅傳統,把辭賦文采當成榜樣,所以寄託著真情的文章日益少了,而追逐形式的文章卻日益多起來。

苗而不秀,自古斯慟。

出自《文心雕龍·哀弔》。幼苗不能成長,從來都是令人心痛的。

雖有絲麻,無棄菅蒯([ jiān kuǎi ]

1.茅草之類。可編繩索。

2.喻微賤的人或物。

3.指草鞋。 )。

出自《文心雕龍·諧隱》。即使有了絲和麻了,也不應當拋棄野草。說明凡事物都有它有作用的一面。

雖有絲麻,無棄菅蒯。雖有姬姜,無棄蕉萃。解日:達須揣量,本不可忘。花色迷眼,勿棄糟糠。

震雷始於曜(yào)電,出師先乎威聲。

出自《文心雕龍·檄移》。雷鳴是從耀眼的閃電開始的;出師先要張揚聲勢。

意授于思,言授於意,密則無際,疏則千里。

出自《文心雕龍·神思》。文章的含義來源於構思,所說的言語又受到文章含義的制約。如果這三者能夠機密的結合在一起,毫無縫隙,疏漏了就會相去千里。意翻空而易奇,言徵實而難巧。

出自《文心雕龍·神思》。天馬行空的想象,就很容易出奇,但要將言語切合實際巧妙的表達出來,卻十分困難了。

凡群言發華,而降神務實,修辭立誠,在於無愧。

出自《文心雕龍·祝盟》。大凡文章都追求文采,但用於降神的祝文卻追求樸實。寫作祝詞要真誠,要內心無愧。

詩為樂心,聲為樂體。樂體在聲,瞽師務調其器;樂心在詩,君子宜正其文。

出自《文心雕龍·樂府》。詩詞是樂府的中心,聲樂是樂府的形態。如果樂府的形體在於聲樂,那麼樂師就會調整出好的樂器。如果樂府在於詩詞上,君子就會寫出好的辭賦來。

規範本體謂之熔,剪截浮詞謂之裁。——《文心雕龍·熔裁》

要規範寫文章的內容,稱之為熔;裁剪沒有必要的詞句,稱之為為裁。

草創鴻筆,先標三準:履端於始,則設情以位體。舉正於中,則酌事以取類;歸餘於終,則撮辭以舉要。然後舒華布實,獻替節文——《文心雕龍·熔裁》

想要將文章寫好,要遵循三條準則。根據所要表達的情感來確定主體。選擇和主體相關的內容。選用適當的言語來突出重點。然後才能去安排文辭,用重點詞彙而刪除不必要的言語。

文之思也,其神遠矣。故寂然凝慮,思接千載;悄焉動容,視通萬里。——《文心雕龍·神思》。

寫文章在構思的時候,景深範圍是十分廣闊的。因此要靜靜的去思索,這樣思緒就可以上接千年,悄悄的動容,視野就可以通達萬里。

一人之辨,重於九鼎之寶;三寸之舌,強於百萬之師》——《文心雕龍·論說》。

戰國時期毛遂一個人的辯辭比傳國之寶的鐘鼎還要貴重,他的一張嘴巴,比百萬軍隊還要強大。

立文之道,唯字與義。字以訓正,義以理宣。——南朝梁代劉勰《文心雕龍·指瑕》。

做文章的基本道理,只有言辭與道義兩個基本方面,言辭要合乎一定的法則才能夠顯得工整、優美,道義要以具體的哲理的形式宣揚出去。文章就要合乎一定的形式規範,又要傳達出由作者思考而得來的深刻哲理,這樣才既有鑑賞的價值,又能給人以深刻的啟示。

改章難於造篇,易字艱於代句。——南朝梁代劉勰《文心雕龍·附會》。

修改一個段落要比生造一篇文章更難,更改一個字詞要比替換一個句子更難。一篇文章的內容比一個段落的內容要多很多,一個句子的內容要比一個字詞的內容要多很多,修改一個段落、一個字詞之所以要比生造一篇文章、修改一個句子要難,從表面上看這是不合常理的。

寫氣圖貌,既隨物以宛轉;屬採附聲,亦與心而徘徊。——南朝梁代劉勰《文心雕龍·色》。

氣:指事物的精神。宛轉:曲折隨順,指寫作中根據事物的狀貌來構思。屬:連綴。要體現出事物的精神,首先要刻畫好事物的形貌,應當根據事物的形貌和特點來進行構思;要使文章神采飛揚、氣韻連通,就要順應聲律和節奏的變化,應當根據心情的變化來調整文章的主線。

凡說之樞要,必使時利而義貞,進有契於成務,退無阻於榮身。——《文心雕龍·論說》。

大凡議論文的關鍵,是必須使它對時政有利而又意義正當,要能對政務的完成發揮作用,又要不妨礙自己榮顯。

比者,附也;興者,起也。——《文心雕龍·比興》

比,是比附事理;興,是用來引起情感的修辭手法。

叔夜俊俠,故興高而采烈。——《文心雕龍·體性》

嵇康這個人性格奔放,因此它的文章志趣高尚,文筆犀利。

為情者要約而寫真,為文者淫麗而煩濫。——《文心雕龍·情采》

為真情而寫文章的人,往往能簡約並能寫出真情;為文章而虛造真情的人,文章往往浮華而辭采氾濫。

夫水性虛而淪漪結,木體實而花萼振,文附質也。——《文心雕龍·情采》

水性柔和,漣漪才可能產生;樹木堅實,花朵才可能生出,這是辭采依附於文章的情意

虎豹無文,則鞟同犬羊;犀兕有皮,而色資丹漆。——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情采》

虎豹如果沒有斑紋,其皮就同犬羊一樣;犀牛雖然有皮,但卻要塗上紅色的漆才有漂亮的顏色。喻指素質有賴於文飾。

落落之玉,或亂乎石,碌碌之石,時似乎玉。——南朝·樑·劉勰《文心雕龍·總術》

不光潔的玉有時會錯當成石頭,潔白的石頭有時候也會錯當成玉。喻指相似的東西容易以假亂真。

夫桃李不言而成蹊,有實存也;男子樹蘭而不芳,無其情也。——《文心雕龍·情采》

桃李不說話,樹下卻一樣會被人們踏出一條小路來,是因為桃李的碩果就掛在那裡;相傳男子種出的蘭花是不香的,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細膩的感情。

誇而有節,飾而不誣。——《文心雕龍·誇飾》

文章可以誇張但要有節制,可以潤飾但不可以違背事實。

震雷始於曜電,出師先乎威聲。

出自《文心雕龍·檄移》。雷鳴是從耀眼的閃電開始的;出師先要張揚聲勢。

意授于思,言授於意,密則無際,疏則千里。

出自《文心雕龍·神思》。文章的含義來源於構思,所說的言語又受到文章含義的制約。如果這三者能夠機密的結合在一起,毫無縫隙,疏漏了就會相去千里。

意翻空而易奇,言徵實而難巧。

出自《文心雕龍·神思》。天馬行空的想象,就很容易出奇,但要將言語切合實際巧妙的表達出來,卻十分困難了。

凡群言發華,而降神務實,修辭立誠,在於無愧。

出自《文心雕龍·祝盟》。大凡文章都追求文采,但用於降神的祝文卻追求樸實。寫作祝詞要真誠,要內心無愧。

詩為樂心,聲為樂體。樂體在聲,瞽師務調其器;樂心在詩,君子宜正其文。

出自《文心雕龍·樂府》。詩詞是樂府的中心,聲樂是樂府的形態。如果樂府的形體在於聲樂,那麼樂師就會調整出好的樂器。如果樂府在於詩詞上,君子就會寫出好的辭賦來。

知識拓展

有關《文心雕龍》的小知識

1. 《文心雕龍》的成名小故事

據說劉勰寫完《文心雕龍》之後,苦於無人慧眼識珠。在當時,一部著作倘若能夠獲得某位文壇名人的賞識,便立刻可以聲名鵲起。於是劉勰便喬裝成貨郎的模樣,把《文心雕龍》的書稿背在身後,在路上堵住了朝廷重臣沈約的車子。沈約也是中國文學史上傑出的文學家,在當時是文壇領袖,地位很高。他對《文心雕龍》一書很欣賞,認為它“深得文理”,於是便常常將這部書放在案頭以供翻覽。劉勰和他的《文心雕龍》便因此成名。

2. 劉勰是出世的還是入世的?

與六朝以來儒佛交融混雜的思想潮流一致,劉勰既業於儒,又染於佛,他的思想是矛盾的、複雜的。因此,後代學者對於他撰寫文學理論鉅著《文心雕龍》的指導思想也有兩種對立的看法。一種認為他在《文心雕龍》裡嚴格保持儒學的立場,拒絕佛教思想混進來;另一種則認為劉勰的指導思想是以佛統儒,佛儒合一。綜觀劉勰一生的思想脈絡和人生觀,雖然長期濡染佛理,但其思想仍以孔儒為主。而且他為“奉時騁績”作了很大的努力,如當太末令時“政有清績”;只是到晚年做棟樑才的希望滅絕之後,才最後遁入空門。作為一個文論家,劉勰基本上是以積極入世的儒家思想為指導,來闡述文學的功用、探討其規律的。

3. 劉勰為什麼做《文心雕龍》?

在《序志》篇中,劉勰較為詳盡地介紹了自己創作《文心雕龍》的緣起,自稱在他7歲的時候,曾夢到漫天“彩雲若錦”,自己“攀而採之”;到了成年的時候,又夢見自己懷抱禮器,跟隨儒家的宗師孔子南行。劉勰認為這是上天讓他著作文章的徵兆,於是便創作了這部《文心雕龍》。從這個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出,雖然劉勰精通佛典,曾經出家為僧,但在他創作《文心雕龍》時還是自覺以儒家學說作為指導思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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