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澤回家與讀者分享“青鳥故事”

文學 曹雪芹 藝術 人民的名義 燕趙晚報 2017-04-13

這位著名文學評論家曾是河北高考狀元

□本報記者 黃鎣

“風度好、氣質好、學養好、口碑好、文章好”,這是一位圈內人對文學評論家、中國作協副主席李敬澤的評價。可想而知跟這樣一位名家當面聊聊該是怎樣一種享受,也因此上週末,河北省新華書店公司主辦的“在知識與歷史中趣味穿行——李敬澤《青鳥故事集》讀者分享會”在省會東華書店舉行時,不但吸引了石家莊的文學愛好者,衡水、西安等地的讀者也聞訊而來。

說“青鳥”:寧願稱之為“誤解小史”

曾獲得過中華文學基金會馮牧文學獎青年批評家獎、魯迅文學獎文學理論評論獎等大獎,出生於1964年的李敬澤,著有《為文學申辯》《反遊記》《小春秋》等。作家畢飛宇曾說他不像大多數人所看到的那樣溫文爾雅,“在精神上,他狂野,囂張”。當天現身石家莊的李敬澤跟大家談起新作《青鳥故事集》時,言辭敏銳精準,態度亦莊亦諧,透著親和與包容。

對於不少評論家和讀者來說,《青鳥故事集》挺新鮮。李敬澤如一位考古學家對大量的歷史文本、稗官野史撿拾和追索,上千條引用、考據、想象、思考穿插於書中。譬如他特地對玫瑰與薔薇進行考據,東西方從各自文化出發對花朵有了完全不同的理解。書中還有對利瑪竇、萬曆皇帝等人物和事物的重新考據。可以說整本書非常“燒腦”,對此李敬澤宣稱該書是寫給他認為的聰明人,“像我一樣‘壞’,像我一樣腦袋刁鑽複雜的人。”他更願意把《青鳥故事集》當作一本“誤解小史”:“好奇是人類最珍貴的品質,但瞭解和理解是人類生活裡一件最簡單也最難的事。就說家裡跟你過了一輩子的人,某個瞬間你會覺得他像個陌生人……文學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推敲、參透、琢磨我們怎麼理解別人,別人又怎麼理解我們這件事,小到你的家庭,大到世界。《青鳥故事集》就是小小的‘誤解史’,就是看看人是怎麼相互誤解的,看清誤解本身就是達到理解的必由之路。”

有些讀者對書中的豐富龐雜的知識興趣十足,李敬澤卻說他不覺得對於文學文本知識有多重要。譬如《紅樓夢》寫到賈寶玉進秦可卿的臥室,“曹雪芹仔細描述了臥室陳設,武則天的寶鏡、趙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等,一看就是在胡扯,或者說他在提供偽知識。這恰恰是曹雪芹,他要的就是亦真亦假裡的諷刺性效果。對於文學來講,比知識更重要的還有一個詞叫見識。我想給大家提供的也是見識,通過這些你愛信不信、似真似假的知識,可以幫助你達到見識。”

說文學:幫助我們理解世界

《青鳥故事集》腰封上,李敬澤被定義為“評論家中的博物學者,作家中的考古者”。他對歷史的興趣源自他畢業於北大考古系的父母,也源自他讀過的范文瀾的《中國通史》、郭沫若的《中國史稿》等典籍。談及文學與歷史,他也有自己的態度。

跟很多人聚焦歷史大事件不同的是,李敬澤很關注歷史中日常事物的細節和平民生活,他說很多正史只記錄帝王將相和才子佳人,“我們都知道‘絲綢之路’多重要,但從《二十四史》找不出來。‘絲綢之路’實際上是我們對歷史的重新發現。為什麼說歷史永遠是活著的?因為每代人會帶著自己的問題重新看歷史,重新認識歷史,在這過程中不斷生成歷史。”

至於文學的意義,李敬澤認為:“文學給我們提供一個鏡子,提供一個參照,幫助我們理解自己,幫助我們理解世界。”

他還談到了當前的熱播劇《人民的名義》:“我們希望在面對這個時代重大主題、重大現象和重大問題的時候,文學和電視劇能夠給我們提供一個有力的形象、語言和想象的空間,《人民的名義》在某種意義上深刻契合了人們精神上的需要,這樣的作品我覺得不是多,是少。”

說石家莊:有回家的感覺

李敬澤跟石家莊淵源頗深,1968年他跟著父母來到石家莊,1980年他成為河北省高考文科狀元,並被北京大學中文系錄取。此次來石家莊他應邀回到母校石家莊二中,當天他在視頻上看到年逾八旬的班主任和英語老師回憶他學生時代的點點滴滴時,熱淚盈眶。

“來石家莊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在這裡比較自在,熟人多,即使不熟的人覺得也很親切。”李敬澤告訴記者,感覺石家莊這兩年變化特別大,“人都有多重身份,這次回來我強烈意識到自己還有一種身份——我是河北人,在河北長大。這次我住的賓館在中華大街邊上,我上的小學就在中華大街一帶,但現在看已經完全不同。我很感慨,再到石家莊來我已經找不著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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