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的博弈

威利 公開的祕密 美女 戒指 民間故事薈萃 2017-06-06

荒蕪人煙的可可裡別墅,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

對面男人肥胖的身軀終於一動不動了,威利鬆了口氣。他從男人身上拔下了刀子,從停在小樹林的車上取下自帶的拖把,拖乾淨自己踩過的腳印。

威利曾上過警校,他有反偵查能力,知道如何消滅罪證。他悄悄地消失在黑夜之中,車開到路上,他把油門踩到底,車開得飛快,以至於差點和一輛迎面過來的車相撞。

這個被威利殺死的男人叫達爾西,是他公司的副總經理。威利之所以要殺他,是受人之託,這人就是公司另一位副總經理傑克。威利撥通了他的手機,簡潔地說了句:“事情順利。”那邊男人聲音陰鷙:“10小時後,銀行收賬。”

10萬美元到手了。殺人能算什麼呢?尤其是殺了達爾西這樣的惡霸,威利輕鬆快樂極了。大街上燈紅酒綠,應該去放鬆一下,為自己的順利慶功。要叫上瑪麗娜嗎?威利想。瑪麗娜是威利的女友,可他轉念一想:這時該讓自己獨自快活。

威利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欣賞著陰暗燈光下的搖曳音樂。

“一個人嗎?我能在這坐一會嗎?”一位美麗的女人來到威利桌前。既然美女主動送上門,就讓這美麗的女人陪伴自己吧。女人大膽地拉過威利的手,看他的掌心,笑著說:“有血跡,殺過人?”

威利嚇了一跳,手上杯子差點掉到地上。他擦乾淨了可可裡山莊所有留下的痕跡,卻沒有想到處理自己手上的血跡。好在他反應快:“沒有,劃了小口子而已。”

女人轉向別的話題。這女人叫梅斯卡,兩人聊到很晚,喝了不少酒,互相留下了電話號碼。威利送她回家,她住的賓館居然離自己的住所很近,但威利只送她到樓下。女人說:可否上來一敘?威利搖搖頭,他當然也有上去的衝動,但他想起了瑪麗娜,雖然已經說不上愛她,但他知道責任。

第二天,威利西裝革履去上班。他上班的第一件事是打開電腦,查看自己的銀行賬戶。10萬美元已經入賬,傑克說話算話。威利望了望那頭的副總經理辦公室,看到傑克也在看著他,兩人目光對視,傑克對他點了點頭。

10點鐘,達爾西的死訊就傳遍了整座大樓。人們都沒有心思幹活,全在議論紛紛,威利也裝著驚訝,卻暗中得意。

警察很快來調查情況,進了總經理辦公室和副總經理辦公室,沒一會兒又出來,看來一無所獲。公司人員眾口一詞:傑克是第一嫌疑人,因為馬上要開董事會,新一任總經理只有兩個預備人選,一個是傑克,一個是達爾西,兩人私下不和早已是公開的祕密。不是傑克殺了達爾西,還有誰?威利也跟同事這樣議論。但光懷疑有什麼用?一切都要有證據。

威利想,假如達爾西以前能對自己多待見點,對自己友善點,自己也不會成了傑克的心腹,為了錢到殺他的程度。威利最不能容忍達爾西的是他近來居然在打瑪麗娜的主意。傑克答應威利讓瑪麗娜進他們公司做最輕鬆的工作,威利怎麼能讓瑪麗娜進來之後,還留著達爾西在。這匹色狼一定會咬定瑪麗娜,那時候,自己要多難堪有多難堪,當然,殺達爾西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那10萬美元鈔票。

下班後,威利沒有回家,而是去找梅斯卡。今天梅斯卡已有十幾個電話打來,要他去幫忙修水管。修水管用得著威利這把宰牛刀嗎?賓館服務員幹什麼吃的?明明是別有用意。但威利喜歡女人為了他而玩這種弱智的遊戲。

接下來發生的故事是:瑪麗娜進入威利公司上班了,職位很髙,任銷售部C組組長,據說是早已安排。

之後,警察又來公司查了幾次,尤其是對傑克,但一無所獲,達爾西的案子不了了之。

梅斯卡成了威利的地下情人。在梅斯卡成為威利情人的第10天,她突然出現在公司大樓中裡。傑克向大家介紹道:這是總部新派來的副總經理,來協助這裡的工作。

威利驚愕這世界之小。他有疑問:梅斯卡已來到這座城市至少半個月,為什麼現在才出現?梅斯卡的回答是:我想了解一下這裡的情況,才好開展業務。

梅斯卡當上副總經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剛進公司的瑪麗娜調到最低層的服務部。威利替瑪麗娜求情,畢竟他們是陽光下的情侶。

梅斯卡不屑地說:“我不喜歡這個女人,不是因為吃醋,最好讓她離開公司。”

但是,瑪麗娜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職位。她怎麼有如此大的能量?還是梅斯卡告訴了他答案:瑪麗娜是達爾西生前特別推薦的,總部主管和達爾西有多年的情誼,不忍打壓他生前器重的人。

威利聽後心裡酸溜溜的,想不到一個死人說的活,比他作為情人的話還要有用。瑪麗娜進入公司之後,和威利的關係有了微妙變化,她不再纏著威利,威利也有了難得的輕鬆。

瑪麗娜多數時候低頭不語,似乎在沉思。威利討好地詢問她怎麼了?他多少對她有些歉意,瑪麗娜只是搖頭,看來這個女人有心事。

傑克還是那樣,和威利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只有他們知道,他們有共同的祕密。

一天,威利又跑到了梅斯卡的居所,做了一陣神仙后,他們踡縮在一起看碟片。這是一部刑偵片,梅斯卡說:“你在中國留過學,聽說過這樣兩句俗語嗎?叫兔死狗烹,卸磨殺驢。”

她說這話時,碟片上正演到主謀在殺人滅口,要殺了幫他殺人的追隨者。他想起了傑克那陰鷙的聲音和眼神,身上起了雞皮疙瘩。梅斯卡轉過頭,緊緊盯著威利說:“我不希望那成為你的結局。”威利的背更冷了。這個女人似乎洞察一切,他不由想起她在酒吧第一次見面說過的話。她究竟知道多少?

威利竭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梅斯卡冷笑一聲:“若想別人不知道,除非自己沒做過。你曾經差點把我撞死呢。”殺死達爾西之後在路上差點撞上的那輛車是梅斯卡的?威利顫抖了,他看著梅斯卡,連圓謊的話都不會說了。

電視裡殺手和主謀正在搏鬥,殺手已經佔了上風,他把刀刺向了要殺他的主謀。女人悠悠地說:“我愛你,所以我會為你隱瞞一切。但你要小心,小心電視上的鏡頭在現實中重演。”

威利明白了,他感激地抱緊了梅斯卡。此時此刻,梅斯卡和瑪麗娜哪個重要,他無需再想就能明白,他要放棄瑪麗娜。

第二天,傑克下了調令,要調威利去邊遠的農村主管銷售,給的待遇很好,但威利心裡卻在冷笑。他知道:自己是傑克的一塊心病,要除掉自己,傑克只需要時機。在偏遠的小鎮,隨便找個殺手殺了他,沒有人會想到是傑克乾的,這種鏡頭電視上不是沒有演過。

威利欣然領命,然而在他動身的前3天,傑克突然死亡。死亡原因是利器入胸,殺人方法和達爾西的死一模一樣。除了威利,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傑克遭遇了什麼。

離開這座城市的前一天,威利陪梅斯卡去看海。他拿出了一直捨不得給瑪麗娜的戒指,單腿跪在梅斯卡面前:“嫁給我。”

梅斯卡欣然接過了戒指……

第二天,董事會召開,梅斯卡以沒有競爭者的絕對優勢,當選為總經理,坐上了本城公司的第一把交椅。

會議室掌聲雷動,有人送上了鮮花。梅斯卡一臉燦爛的笑容,正準備講話。

突然,會議室門被推開了,一群警察闖了進來,對梅斯卡說:“你被捕了。”

眾人一片驚愕,梅斯卡一臉迷茫地被人帶走。她回過頭來對大家說:“我沒事的,過一會我就會回來。”

她說錯了,她再也回不到原來的地方,因為她涉嫌殺人。她是謀殺傑克的主謀,其實把威利調走是她唆使傑克的;其次,她殺害了威利,她給威利喝了迷幻酒,然後把他推到了海里。這一切,全被一個女人看在眼裡,她就是瑪麗娜。

瑪麗娜是威利的女友,她當然知道他的蛛絲馬跡。梅斯卡進入公司後,發生了太多的事,傑克出事後,瑪麗娜就一直跟蹤她,用手機拍了許多照片。

鐵證如山,梅斯卡再也回不來了。她處心積慮想借威利之手除掉競爭對手、又殺人滅口的把戲被揭穿了,這場慾望連環謀殺案該結束了。

兩個月後,瑪麗娜當上了總經裡。有人說是憑她的能力,有人說是靠死去的達爾西的面子。但無論什麼原因,她當上了總經理。

一個豔陽高照的秋天,瑪麗娜開著總經理的豪華轎車來到一處荒村小院,裡面有一個男人,頭髮零亂,衣服寒磣,面容消瘦。他就是威利,被梅斯卡推到海里後,又被人救起,救他的就是瑪麗娜。

威利是殺人犯,瑪麗娜卻並沒有告發他。

威利跪在瑪麗娜面前,說:“原諒我瑪麗娜,請再給我一個機會吧。”

瑪麗娜搖搖頭:“你已經死了,死在了我的心裡。在我知道你殺死達爾西、有了別的女人時就死了。”瑪麗娜走了。她臨走時留下一句話:“其實達爾西是我多年未見的表哥,他死後,我一直在追查,想報仇,但我對你下不了手。”

瑪麗娜開動了車。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得到了表哥希望她得到的,但她唯獨失去了愛情,那已被她深深地、永遠地埋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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