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固說王莽是個偽裝者,但王莽被斬時,竟然有千餘人為他而死

王莽 班固 偽裝者 漢書 路生 2017-06-07

《漢書》認為王莽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偽裝者”,藏得很深。但當人們把這種評價與王莽的死聯繫在一起就會發現,它與事實可能有些出入。因為,一個偽裝者是不可能在生命的最後有讓一千多人跟著他去死的能力。成王敗寇,失敗者王莽有著他作為失敗者最為得意的一筆。這一點,至少能讓人們對他的態度不可以是完全否定的。


班固說王莽是個偽裝者,但王莽被斬時,竟然有千餘人為他而死

班固

《漢書·王莽傳》中說王莽是矯情求名的,他每幹那些能博得聲名的好事時,總是非常能“裝”,從來不臉紅,也不為此感到羞愧。總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即“敢為激發之行(矯揉造作),處之不慚恧(慚愧)”。其間,《漢書》向人們講述了這樣兩個故事:

王莽有一個侄子叫王光,因為父親去世得早,王莽便把他看得比親生兒子還親生兒子,不但承擔起了撫養的義務,還供王光上學。為了能使王光與老師同學處理好關係,學有所成,王莽一有空閒時間就穿戴整齊,帶上好酒好肉去學校慰問王光的老師犒勞王光的同學,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都說王莽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

王莽的兒子王宇年齡王光大,男大當婚,但王莽卻不讓王宇辦婚事兒,要王宇等著王光,最終在同一天把兩兄弟的婚事給辦了。一個侄子,能在王莽這裡受到比兒子還高的“待遇”,王莽因此賺足了人們的讚譽。

賓客滿堂,兩兄弟的婚禮足夠大家祝賀和快樂一陣子,但當喝著喜酒吃著喜糖的王莽聽說一個同事的母親生病了時,便撂下兩兄弟的婚事,立即起身去看同事的母親了,直到客人們散去才回來,在人們對他大加讚譽的基礎上又大賺了一把。

還有,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的王莽,曾偷偷地買下一個婢女,這在當時來說並不算個啥事兒,但當王莽知道這事兒被自己的一個兄弟發現了後,當天就把那個婢女送給了同事朱子元。隨後又怕別人識破他的矯情,就說:“朱將軍(子元)沒有兒子,我看著著急,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能沒兒子呢?當我聽說這個婢女的血統生育能力強(莽聞此兒種宜子),我趕緊為他買下了!”

班固說王莽是個偽裝者,但王莽被斬時,竟然有千餘人為他而死

王莽鑄幣

《漢書》認為,王莽如此獲得好名聲,是為後來篡位打群眾基礎。但是不是這樣呢?還是讓我們一起來說說王莽的死吧。

公元23年,綠林軍的一支包圍了長安城,看到人多勢眾,大家開始爭相攻進城,企圖搶先建立大功,並進行掠奪的好處。無兵可用的王莽想到了城中各監獄的囚徒,他赦免了他們,分發給他們武器,要做最後的頑抗。

為了弄出個儀式來,王莽殺了幾頭豬,與那些囚徒們飲血立誓,並聲稱:“凡是不為新室效力的人,就會遭到土地神的清算!”這些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但只渡過渭橋便稀稀拉拉地散開,各自到了各自應該去的地方。領隊的將軍沒有辦法管制這些人,只好獨自回來向王莽報告,王莽也便進入了他人生最後也最困難的時候。

其時,城外的士兵將王莽妻子、兒子、父親、祖父的墳墓刨了開來,並燒燬了棺槨和九廟和明堂,火光照到了城內。眼見著王莽的守軍難以抵擋,王侯和官員的家人趁著天黑紛紛逃走,一些膽大的百姓也趁機作亂。

清晨,幾年青年劈開敬法殿的門,大聲呼喊:“反賊王莽,為什麼不出來投降?”隨後,他們放火一直燒到了王莽居住的地方。窮途末路上的王莽想要躲開火,但不知道為什麼,那火總跟著他。他聽到宮女們六神無主地哭喊:“這可怎麼辦呀!”

乾脆,王莽不躲那火了,上穿著天青色套服,帶上印璽和皇帝的專用匕首,來到未央前殿。在那裡,他隨著星佔儀器慢慢旋轉的斗柄坐了下來,並讓天文郎報告著時刻的進度,以調整座位方向使其與斗柄一致。在這個“莊嚴”而簡短的程序過後,他說:“上天賦予了我統治的權力,那些漢兵能把我怎麼樣呢!”(天生德於予,漢兵其如予何!)隨後,他逐漸有些睏倦了。

班固說王莽是個偽裝者,但王莽被斬時,竟然有千餘人為他而死

王莽

城外的軍隊攻入城中,王莽在群臣的攙扶下王莽離開宮殿,乘車來到漸臺(天文臺)。他們想以池水作為屏障,抵擋攻入宮殿的軍隊。此時的王莽緊緊抱著據說可以接受外星信號的威鬥,還有公卿大夫、侍中和黃門郎等隨從官員一千多人跟著他。這些人也算是他最後的“夥伴”了。

攻入城中軍隊將漸臺重重包圍,臺上的人與包圍者對射,一度讓包圍者退後。但箭很快便完了。雙方短兵相接,隨從王莽的千餘人全部戰死,王莽本人在混亂中被商人杜吳所殺。他的頭顱被斬下,人們“共提擊之,或切食其舌” 。

這一年,王莽69歲。


《漢書》作者班固評論說,王莽竊據皇位,君臨全國,佔有不該由他佔據的地位,恣意妄為,施逞其威勢和權術,背逆上天,殘害人民,窮凶極惡,危害遍及全國……四海之內的民眾都痛苦地喪失了對生活的希望,各地城邑成為廢墟。班固還說,從文獻記載的亂臣賊子、無道之人來看,分析他們的危害和失敗,還沒有像王莽這樣嚴重的。


是不是這樣的呢?就像對於《漢書》說王莽是矯情求名一樣,我們不好直接評價。但是,當人們把王莽“裝”的這件事兒與他的死聯繫在一起時,就會發現,能“裝”的王莽還是有千把個朋友或者說是最終伴隨的人的。這也許是王莽作為一個失敗者生命最為輝煌的一筆了——人要是能“裝”到這份兒上也不錯呢!而這與王莽是不是穿越人無關,也不是他用來聯繫“外星人”的威鬥產生的洪荒之力所致。

一個人是不是有朋友或者是支持者,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就能看個清楚明白,王莽也不例外。千人追隨而去,至少不能讓人們對王莽全盤否定。(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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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復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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