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太空伊卡洛斯

自2013年以來，美國會已經為木衛二任務撥款至少20億美元，力求在2023年發射入軌，數年後可對木衛二進行實地考察。筆者注意到，NASA的木衛二探測器也叫“歐羅巴快帆”有兩個部分構成，第一個軌道器，另一個是著陸器，可分別在木衛二的軌道和表面上展開科學活動。但著陸器是否加入，這還需要看NASA的經費是否足夠，因為增加一個著陸器就要再花10億美元。而且這個著陸器也並非可長期在木衛二表面運行，壽命最多可能只有數十天。畢竟這牽涉到著陸器的能量來源，木衛二遠離太陽，只能使用蓄電池，如果採用核動力，那麼成本就大大增加，10億美元是打不住的。

木衛二的潛力

木衛二在1990年代末開始提升熱度，因為科學家發現了羽狀噴流，哈勃望遠鏡、伽利略探測器等調查結果都暗示木衛二的冰層下方有海洋。在過去十多年，NASA所積累的數據顯示，木衛二下方的海洋深度可達到100公里，冰層表面厚度為10至30公里，因此木衛二上的海洋體積甚至達到了地球的2至3倍。2019年6月，加州理工的消息稱，木衛二表面發現了氯化鈉的存在，哈勃望遠鏡光譜數據顯示在450納米波長處有獨特的吸收譜線，這是在強輻射環境下氯化鈉吸收的結果。

由此推測木衛二的海洋應該是鹹的，此前我們所推測的木衛二海洋主要成分為硫酸鎂鹽。氯化鈉被發現之後，硫酸鎂鹽的推測也被推翻，此致木衛二上的海洋更加接近地球的海水。這次發現和推測都讓我們對木衛二冰下海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推動NASA落實歐羅巴快帆探測器的研發。

是否有海洋生物

2013年，《木衛二報告》這部電影上映，描述了載人探測器進入木衛二地下海洋之後遇到章魚狀的生物。當然，這也不是導演奇思妙想的結果，因為頭足類動物的神經系統和人類還有其他脊椎動物的神經系統不同，脊椎動物通過中央大腦向身體的其它部分發布命令，指導行動。章魚觸手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神經元，也叫做神經節。這些“觸手大腦”可以撇開中央大腦，獨立運作。2019年6月26日，在天體生物學科學會議上，科學家指出在以章魚觸手的持續性運動為研究對象，科學家們發現它們的中央大腦在運動過程中幾乎不起任何作用。

章魚在做複雜決定時，會利用感官收集信息，並進行整合。章魚的觸手離大腦很遠，佈滿吸盤的觸手在海底或水族館裡摸索，每一個吸盤上都有數以萬計的化學和機械感受器。人類指尖機械感受器的數目大大少於這個數字，只有幾百個。章魚一旦接觸到什麼有意思的事物，觸手裡的“大腦”會立刻處理輸入的信號，並把信號傳遞下去，告訴觸手下一步該做什麼。這個過程是這樣的，吸盤發出的信號會傳遞給距離最近的另一個吸盤，觸手上的肌肉被這些信號激活，併產生一股湧向身體運動波。這股波如此強烈，以至於勢不可擋。觸手在獲取環境信息的過程中表現積極，彼此之間聯繫也十分密切，但其實最終抵達章魚中央大腦的是“高度抽象”的信號，與觸手間的互動也沒有什麼直接關係。章魚不依靠中央大腦來控制觸手，它實際上將如何控制身體這一“思考”過程“外包”了，分給了各個觸手，觸手又通過各自的神經節進行局部控制。也可以說章魚把思考能力付諸環境，進而隨機應變。

低級生命更令人期待

有些人可能覺得天體生物學和章魚八槓子打不著，因為學界普遍認為章魚和脊椎動物都是高智能的生物，但它們感知周遭和與世界互動的技術大相徑庭。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學界認為章魚認知是一個重要的認知替代模式，幫助專家理解生物如何從低級到智能，再到智慧的過程。章魚可能處於半高級生物的狀態中，如果生命種子以隕石、小行星為傳播平臺，那麼歐羅巴一號看到的生物或是真的。既然地球上生命，木衛二的海洋中也應該有生命。如果沒有高級生物，那麼發現單細胞生命也足夠令人興奮，畢竟這是第一個地外生命的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