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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資產泡沫的大潮退卻,人們該如何打理自己辛苦積攢的財富?這或許將成為未來中國中產階級家庭最該思考的問題。隨著房地產熱潮降溫,中國史無前例的造富週期接近尾聲,未來如何保住財富、增值財富將越來越需要主動管理。

在經濟高速增長、房地產狂飆突進的年代,似乎並沒有主動管理財富的需求。房子只要買就會漲,銀行的各種理財產品、信託產品輕鬆就能提供7%、8%,甚至超過10%的保本高收益。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財富不需要管理,躺著就能“被動發財”。

從投資原理來看,風險和收益成正比,高收益產品一定伴隨高風險。但這一基本原理在過去十幾年時間裡似乎在中國失效了。收益率最高的產品,往往是大家認為最沒有風險的產品,比如房子和支持蓋房子的信託產品。

這造成了這樣一種奇怪現象:中國人財富增加最快的時代,是對財富風險最忽視的時代,也是個人投資知識最匱乏的時代。居住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中產階級因為房價的緣故動輒身家千萬,但他們卻往往既沒有千萬身家的財富概念,也沒有保住千萬財富的投資知識。

美好的舊時光不會一直持續下去。當宏觀經濟和房地產市場樂聲漸弱,暴富的腳步踟躕,人們該如何保住經濟發展給自己帶來的那一點紅利?錯誤的投資決策不僅可能造成財富損失,還可能造成老無所依、被迫延遲退休等社會問題。

美國傳奇投資人、耶魯大學首席投資官戴維·思文森(David Swensen)在《非傳統智慧》一書中指出,對個人投資來說,最關鍵的問題是資產配置方案。按照一般投資規律,決定個人投資收益的要素有三:資產配置方案、入市時機和產品選擇。而在這三要素中,思文森認為資產配置發揮的作用佔到九成。

所謂資產配置,是指不同種類資產在總資產中的比例應該如何分配,簡單來說就是該買些什麼資產,以及每種資產該買多少。思文森給出的標準方案是這樣的:股票、房地產和債券按照5∶2∶3的比例來分配。

當然,這是極具美國特色的方案,畢竟美國股市在長週期內的優異表現是其他國家難以比擬的,因此思文森的資產配置方案是以股票為導向的。但他分析框架的最大啟示在於:制定一個合理的資產配置方案,是個人財富管理的起點。

而對絕大多數中國家庭來說,他們距離這個起點太過遙遠。很多中產階級家庭面臨的最大財富管理問題是:房地產資產在家庭總資產中的比重高得驚人。

在思文森看來,房地產的投資風險低於股票、高於債券,因此房地產的合理投資回報率應該介於股票和債券之間。數據證實了這一點,美國從1978年到2003年的四分之一個世紀中,房地產市場的平均年回報率大約是12%,低於標普500指數的13.5%,但高於美國國債的8.7%。因此,思文森在他的標準投資方案中,將房地產資產的配置比重控制得比股票低、比債券高。

單一資產配置比例太高,一定會帶來不可控的風險。在美國,單一資產價格暴跌的悲劇已經上演了多輪。1987年10月的股災,美國股市在一天之內跌掉超過20%。2007年第一季度美國房價觸頂後,一直連續下跌到2012年第三季度,全美平均房價跌掉了近18%。

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這既是最傳統的生活智慧,也是最高級的投資理念。思文森認為,分散是投資界唯一免費的午餐。他目前管理的近300億美元耶魯大學捐贈基金,分散在美國股市、新興市場股市、房地產、私募股權、槓桿收購等九種不同投資產品中。

在過去三十年間,耶魯捐贈基金在他的管理下不斷執行分散化策略,甚至美國股票目前在其資產配置中的佔比也低於十分之一。這種被稱為“耶魯模式”的分散化資產管理策略大獲成功:在1999年以來的近20年時間裡,這一投資策略帶來了11.8%的平均年化收益率。

當然,個人投資和機構投資有著很大的不同,但思文森認為,分散化資產配置的理念卻是共同的。並且,他還告誡說,制定分散化的資產配置方案的重要性,要遠遠高於入市的時機問題。

對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他們最關心的往往是時機問題,無論是房子還是股票,要趁跌的時候買,趁高的時候賣。但思文森卻發現,對普通人來說,入市時機問題給他們帶來的往往是負面影響,即追漲殺跌,以及焦慮緊張所帶來的負面情緒。他通過分析歷史數據後得出結論,對普通個人投資者來說,制定一個合理的資產配置方案的重要性要遠遠超過入市時機問題。

過去十幾年時間裡,經濟高速發展和房地產市場繁榮給中國中產階級家庭帶來了巨大財富,但同時也引發了嚴峻的財富結構性問題。家庭財富過度集中於某一種資產將可能帶來巨大風險,儘可能分散化地配置資產,是確保長期穩定收益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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