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周老兵與新生的那點事之句號放大就是零'

體育 啤酒 白酒 大昌導演 2019-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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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句號放大就是零

久違的激動在胸口迴旋,軍訓結束兩天了,期間,斷斷續續的問候時不時拉長暫停的記憶,忘不了老王深然神傷的眼睛,六天的軍訓生活,把一個錚錚鐵漢重新復活,烈下,他點燃激情澆灌青春的花朵,把收藏太久的口令一絲不苟的喊響,當學校領導宣佈軍訓滿圓結束,我卻在他深邃的眸子裡讀到殘缺。

老王活回來了,卻找不到回去的路。

觸摸心頭初愈的嫩芽,我完全能夠體會到老王的感受,當過兵的人就是害怕分別,不管長的短的,那種人來了,又走了的感覺,比用刀割肉還要疼,大家似乎還有許多話來不及說,而擦肩之後,即是遠隔天涯的纖陌。老王的眼睛訴說著內心最深處的憂傷,這時我才發現,鐵漢只不過是披著一層冷酷的外衣罷了,只要風一吹,便將靈魂的脆弱裸露無遺,墨鏡可以遮擋局外人的視線,卻隔不斷自身流淌的憂傷,原來老王還陶醉在六日的軍訓中,他說,回去之後一下子都不知道幹什麼,儘管他知道,軍訓只不過是生命驛站中的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現在浪花沒有了,不知道他能否在最短時間內恢復到原來的平靜?

整個彙報表演由我一人指揮,好久沒有這麼認真了,認真得都有點小緊張,當整齊的隊伍在操場上亮相,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在心頭悠然升起,這個世界,沒有白吃得苦,沒有白流得汗,強大的思想工作、嚴格的軍事訓練終於見了效果,這些學生兵已基本具備了一個軍人的基本素養,站似一棵鬆,走路擦褲縫,在主席臺投射的道道欣喜的目光裡,那個離家出走的驕傲又挺著胸膛踢著正步回來了。

這次軍訓搏得學校歷史的空前成功,面對讚美,我們覺得離自己的要求還相差甚遠,隊伍解散後,我們四個教官孤獨的站在操場上,心照不宣的等待或尋找著什麼,清晰記得一年前的軍訓結束,王榮榮含著淚花跑過來要我的聯繫方式,難道今年完了就完了嗎?遠遠望著那些在五分鐘前還屬於自己的“兵”,大呼小叫的忙著回家,心底冒起一縷淡淡的失落。

我是一個追求生活體驗的人,不能完了就完了,得拍幾張照留作紀念,我扛著學校獎的錦旗擺了兩個自認為特別的帥的動作,不像老王,沉默無語地在水泥地板上尋覓幾天來留下的腳印,老王啊老王,我知道軍訓在你的內心世界裡還沒有結束,兄弟,請不要傷心,灰太狼在每集結束時,都會嗥一句:我還會回來的。

對於分別這個字眼,我已經接盡麻木的邊緣,就算是依依不捨或留戀,都不會在臉上顯示一點兒,最多在哪個渴酒之後的長夜,點燃一支菸,靜靜地吐出回憶的菸圈。

我去了辦公樓,與政教主任聊天,沒有想到兩人一聊如故,共同話題太多,以致錯過了與那些“兵”的合影,呵呵,也許我是自作多情了,不管有木有找我的學生,現在都不會再回到昨天,希望我的兵拿出寬大的胸懷撐起那個虛榮的小天空,讓我靜悄悄地躲在裡面,不為人知的睡去,只要沒有打擾,一輩子都不願醒。

中午,一起吃飯的除了那個體育老師,又添了一個門衛老魏,這哥們是在軍隊大院長大的,雖說沒有當過兵,但早已被薰得一身兵味,他喝起酒除了來者不拒外,還勇猛的主動出擊,他給我的印象是,削瘦的樣子,戰鬥力極強。不知何故,老魏把出擊的對象經常瞄準我,大爺的,往往是那種剛放下杯子就找上門來的趁火打劫式,喝吧,肚子撐得慌,不喝吧好像不給面子,望著泛著氣泡的啤酒,我仰臉一飲而盡,不就是一杯小酒子嗎,鉅野流行五個字:這都不是事。說真的,與豪爽喝酒,酒量會變大。我們六個人三下五去二,二斤白酒沒有了,一箱啤酒沒有了,我喊著不要再喝了,可老魏蹬上三輪車又搬運來一包,唉,這人忒實在了,也是一件令人恐怖的事情。我說是再開一瓶吧,結果可他一開就是六瓶,不能再喝了,必須吹哨帶回,因為晚上還有一個衝鋒陷陣的戰場。

小偉跟我回到家,吃了一個蘋果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脖子刺骨的涼,猛得醒來坐起,右手伸向冰涼傳來的地方,什麼東東,我靠,原來是冰棒。

老崔與老王先後來我家報道,說實話,肚子裡還挺難受,晚上再喝酒真的沒底,過了十八點,手機響了,我們四個坐出租車前去“YHRJ”赴宴。走進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箱白酒和一箱啤酒,怎麼著,想往死裡整啊,經過半小時等待,幾位領導終於到齊,滿上白酒之後,逯校長提議七口乾掉,“今年不能整七,整七那是憋十。(憋十,牌九里的點數),二零一三年,三加七等於十,那就整六口吧。”

前二口,我只是拿嘴碰了碰酒氣,渾身起雞皮疙瘩啊,有人對我的表現提出批評了,唉,為什麼非要逼我呢,第三口,我猛得吸入一大口白酒,整到第六口時,我像喝啤酒一樣,咕嘟咕嘟嚥下,看樣子,非要往死裡整啊。

第二杯又滿上,校長端著酒杯說著學校對教官招待不週的歉意,如果沒有記錯,他最少說了三次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們又能說什麼呢,恭敬不如從命,喝唄,坐在我左側的老崔看到我實在整不下了,就主動的把酒往自己杯子裡倒了點,還是自家兄弟好啊,赴宴之前,我們四個說好的,酒桌上一致對外,自己人不喝一個酒。

我覺得吃吃喝喝一點都沒有意思,直接過度到整完酒結束,走出“YHRJ”,迎面一股夜風將我的醉意吹去大半,卻把小偉兄弟吹得興奮地忘記了自己,給他的訓練報酬,他揚手扔在馬路上,我幫著拾起不敢再給他,這傢伙酒一喝多,敢上房揭瓦啊,老崔回家了,我、老王、小偉搖晃著在霓虹燈裡行走,為了解酒,我決定帶他倆吃碗沙鍋,沒有想到,小偉吃著吃著摔掉筷子就走,我並沒有生氣,因為我知道他的酒一喝大,就搞不清楚東西南北了。

到了我家,小偉繼續發著酒瘋,我讓他與老王一起留下過夜,他卻嗷嗷叫著騎起電車跑了,隨後老王也消失在夜幕。

結束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當我的那些學生兵讀到軍訓最後一篇日誌,估計身上的痠痛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起初多少汗水包圍著不情願的動搖,為了不給回憶留下遺憾,大多數人都在咬著牙堅持,堅持,再堅持,當他們埋怨時間過得太慢之時,我說,軍訓快結束時,你都不想讓一天過去。

現在除了趴在大腦皮層的思想和那些尚未融化變淡的記憶,一切都過去了,那些學生兵問我什麼時候能回去看看他們?我只能回答儘量,人們常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實是命不由己,軍訓的時候,身份是教官,軍訓結束,再去學校,說不定被懷疑成流氓,呵呵,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總之,再見不是那麼容易,因為我有過失言,答應了做不到,才是生命裡的無奈與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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