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潮汕地區回來,布丁暴飲暴食了幾天之後,想讓腸胃好好休息一下,最好的選擇就是喝粥清腸胃。偏偏嘴上又不樂意吃寡淡的白粥,思來想去只有艇仔粥最得我心。
艇仔粥在廣府生滾粥中,與及第粥、水蛇粥一起成三足鼎立之勢。吃不慣內臟的人無福享受及第粥,水蛇粥則價格略高,所以無論是茶樓還是街邊檔,艇仔粥總是人氣火爆。
李公明先生曾在《五層樓下》詳細介紹了艇仔粥的由來。最初的艇仔粥,源自荔灣西關。每逢盛夏,荔枝灣上艇仔如織,文人騷客在欣賞漁歌唱晚的同時也要安撫五臟廟。
精明的漁家發現了商機,提前煲好白粥底,若有食客想吃,只需在沸騰的白粥底中加入備好的食材即可。一碗碗的艇仔粥遞出去,一貫貫銀錢收回來。這種頗有野趣的品粥方式,也隨著繁密的水道網絡在廣府地區漸漸廣為流傳。
在艇仔上喝艇仔粥,才是艇仔粥最傳統的打開方式,如今卻已非易事。但要吃到美味的艇仔粥,還是比較簡單的。
在黃埔古港,有家叫貓記艇仔粥的老店。布丁一直吃了有十年,眼看著它家的艇仔粥,從3元一碗賣到了如今的7元一碗。如果按照漲幅來看,已經超過100%。可那碗粥的味道,倒還是可以做到口味如一。
貓記的艇仔粥用料豐富,白粥底中有生魚片、蛋絲、浮皮、魚腐、生菜絲、油炸鬼、炸花生和蔥末,灑上點胡椒粉吃一口,滾燙而綿密的粥會伴隨著各種食材一起湧入口中,無論冬夏都會馬上出一身汗。吃完粥後,整個人都渾身舒暢。
喝艇仔粥時,布丁喜歡配它家的炸雲吞。雲吞皮酥脆,六元一碟,餡當然是意料之中的少。倘若來一碟炒薯葉,就是葷素搭配的一頓了。如果胃口好,還可以試試這裡的炒螺炒蜆,但是發揮不穩定,有時冷了會非常腥。
新鮮出鍋的香煎南瓜餅最是誘人,雖然看著其貌不揚而且油汪汪的(後來查下發現竟然是廣州排名第5的南瓜餅?失敬失敬!)。
煎南瓜餅的火候控得好,皮酥裡糯,餡料調得剛剛好,並不會傻甜。有次貪心的布丁妄圖打包一份回家,可冷了之後,它就是另一種奇怪而不友好的食物了。
以前的貓記,是在河湧旁隨便搭個塑料棚子就“自成一檔”。天氣熱的時候也沒有空調,無頭蒼蠅亂飛。所有吃的都要食客自己去取,包括最熱門的艇仔粥(粥因為太燙,所以有阿姨專門端出來,誰要就自取)。
同時還分好多個檔口,都分配有1~2個老人家,比如專門煎餅的,專門炒菜的,專門煮粥炒麵的,每個窗口都鬧哄哄地擠滿了心急的食客。
現在搬入樓房後的貓記更乾淨衛生,還裝上了空調,卻少了那份鬧哄哄的趣味。
所幸,艇仔粥還是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