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煬帝大業十三年（617年）四月，由於收成不好，很多老百姓吃不飽飯，於是隴西出現了很多盜賊。金城縣令為了討伐賊寇，招募了幾千兵卒，任命校尉薛舉為將，來管理這支軍隊。不料金城縣令卻被薛舉及其長子薛仁杲劫持，假稱要收捕謀反之人，立即宣佈起兵。
隨後，薛舉把郡縣官員都囚禁起來，並打開政府的糧倉賑濟災民，擴大隊伍。很快，薛舉自稱西秦霸王，建年號為秦興。名號有了，軍隊也拼湊起來了，薛舉不僅不去打擊那些盜賊，反而開出優厚的條件吸引他們入夥。與此同時，他還經常派出部隊劫掠官家的馬匹和武器。
薛舉的崛起引起了隋朝中央政府的注意，他們派兵一萬人屯駐枹罕，企圖一舉將薛舉消滅，結果卻被薛舉一舉攻陷。接下來，薛舉又攻佔了鄯、廓二州，並用了十幾天時間把整個隴西拿了下來。
七月，薛舉在眾人的擁戴下在蘭州稱帝后，計劃把隋朝首都長安打下來。這時，唐王李淵已經率領軍隊進駐長安，並且擁立代王為皇帝。薛舉便派薛仁杲攻打扶風，李淵則派遣李世民率軍擊討。這一戰，薛仁杲數千名手下被斬首，薛仁杲被迫撤回隴右，唐軍一直追擊到隴坻才勝利班師。
一直所向披靡的薛舉，對突然出現的戰神李世民產生了恐懼，召集屬下發問：“古時有投降的天子嗎？”黃門侍郎說自古皆有，衛尉卿則馬上反駁：“作戰本來就有勝負，怎麼能因一戰不勝就言亡國之計呢？”薛舉便說：“我不過是試試各位罷了。”
武德元年（618年）六月，唐朝豐州總管進攻薛舉手下大將，薛舉親自率領全部兵力前往救援，李淵任命李世民為元帥，率軍抗擊薛舉的軍隊。當時李世民生病，於是臥床不出，想以此拖垮急於求戰的西秦軍隊。不料，李世民手下好戰心切，結果被對方搞了個突然襲擊，傷亡慘重。李世民見大勢已去，趕忙帶著剩下的軍隊逃回了長安。
聽聞唐軍大敗而歸，李淵無法淡定，甚至提出遷都，以避免薛舉攻打到長安時遭受羞辱。在李世民和多位大臣的勸說下，李淵才暫時放棄了遷都的打算。
八月，薛舉決定派軍攻打長安。可就在準備出兵長安時，薛舉突然病倒，見醫生束手無策，他徵召了西秦著名的巫師給他看病。巫師裝神弄鬼一番，說是那些被他殺死的唐朝軍隊在搞鬼。薛舉聽後非常害怕，很快就在惶惶不安中去世了。
薛舉死後，薛仁杲登上了皇位，可好景不長，很快被唐軍擊敗，被迫投降唐朝，李世民將薛仁杲及其部下押送到長安斬首。此時，薛舉的遺體還沒來得及安葬。
也許有人會扼腕長嘆，假設薛舉沒有那麼早病故，他們父子是否能夠和李淵父子一決雌雄？根據史料推測，即使薛舉長壽，他們父子也難與李淵父子抗衡。據《舊唐書》記載，薛舉每攻下一個地方，必將俘獲的將士全部殺掉，而且手段極其殘忍，其子薛仁杲也是如此。如此嗜殺成性的武夫，以至於史官最後不得不發出感慨：“薛舉父子性皆好殺，仁杲尤甚，無恩眾叛，雖猛何為？”與其說薛舉死於誤信巫師的鬼話，倒不如說他是因為長期殺人如麻，緊繃的神經無法承受才導致猝死。縱然他勇冠三軍，曾經打得李世民大敗，逼得李淵要遷都，可不施仁義終究是無法長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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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冷眼觀史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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