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人中了唐朝的進士,又愛上兩個女鬼姐妹花,其故事被稱作韓版《聊齋》

唐朝 崔致遠 聊齋 周顗 唐風宋月 2017-06-19

崔致遠(855~?)是新羅末期人,12歲時孤身一人跋山涉水不遠萬里來到中國求學。20歲時進士及第,幾年後入幕府為官,以《討黃巢檄》知名天下。28歲歸國,後成為朝鮮歷史上第一個留下文集的大學者,大詩人,被朝鮮和韓國學術界奉為韓國漢文學的開山鼻祖、一代儒宗,有“東國文學之祖”的美譽。

一個外國人,在大唐進士及第一舉成名,崔致遠是怎麼從試子如林的考場脫穎而出的呢?

朝鮮人中了唐朝的進士,又愛上兩個女鬼姐妹花,其故事被稱作韓版《聊齋》

崔致遠到中國的時候正值唐僖宗在位,這時大唐早無從前盛世氣象,雖已是日薄西山,但大唐文化對東亞的影響力仍不可小覷。新羅政權不僅學習唐制開科取士,而且派遣了大量的留學生來中國讀書學習。唐時,在長安的外國留學生以參加唐廷科舉為榮,倘若能進士及第則更是光宗耀祖,值得大肆炫耀。為此,唐王朝特設“賓貢科”對來自各地的外國人蔘加科舉予以優待照顧。

少年崔致遠搭乘往大唐貿易的商船隻身西渡,臨行之際,他的父親面色凝重叮囑他:如果十年間沒有考中進士,我就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朝鮮人中了唐朝的進士,又愛上兩個女鬼姐妹花,其故事被稱作韓版《聊齋》

崔父對兒子寄予厚望,未雨綢繆的給兒子起了個致遠的名。好在少年崔致遠不負所托,到了中國後,先是拜著名詩人羅隱為師,幾年後入太學刻苦攻讀,如飢似渴的學習儒家文化。20歲時候,崔致遠參加了科舉考試並進士及第。晚唐時,唐廷雖是風光不再,但參加科舉的試子仍多如過江之鯽,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名落孫山者自然是大多數了。崔致遠來中國學習儒家文化才短短几年,就會在無數士子中脫穎而出,難道他真的是聰慧早熟,才學過人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就連崔致遠老師羅隱,這樣詩名遠播、名動中外的牛人,也是屢試不第。這並非有狀元徒弟,沒有狀元師傅的原因,而是其中另有隱情。唐王朝後科舉的“舉”,已經完全失去了舉薦的本意,及第與否與“舉’沒有什麼關係。而唐時許薦,仍保留了魏晉南北朝時期薦舉制的一些內容,容許薦舉試子。薦舉崔致遠的人是禮部侍郎裴瓚,崔致遠在回國之前,作書《與禮部裴尚書瓚狀》向座師辭別,文章中深情地回憶起自己進士及第的經過——伏遇尚書高縣(同懸)藻鑑,榮掌桂科,既照膽以無差,固推心而有待,前都統巡官殿中侍御史崔致遠,幸將薄技,獲廁諸生,以啖牛心,得為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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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王羲之傳》載,王羲之小時沉默寡言,屬於茶壺裡煮餃子,肚子裡有貨卻倒不出來那種人,沒有成名之前人們根本不知道他腹有才華。13歲的時候去拜謁名士周顗,周顗一見之下驚為天人,奉為上賓。當時社會最上檔次的待客之道是燒烤牛心,當時高朋滿座,周顗親自動手把先割下來的牛心送給了王羲之,人們見周顗如此看待一個後生小子,紛紛側目而視,此事過後,王羲之聲名遠播。

在中國懸樑刺股苦讀十多年的崔致遠,已經熟知歷朝掌故,正是因為有了裴瓚的賞識與舉薦,他才與王羲之一樣聲名大噪。恰逢鹹通十五年(874)的科舉考試,裴瓚任主考官,因此崔致遠成為賓貢科第一名,也是惟一一名及第者。崔致遠只是與一同參加賓貢進士的舉子比試高低,只要是“詩論稍堪”就會被錄取,崔致遠考了第一,可以說是矬子裡拔將軍的結果,參加考試的人既少,而且考官是欣賞自己的人,不中進士豈非咄咄怪事?

朝鮮人中了唐朝的進士,又愛上兩個女鬼姐妹花,其故事被稱作韓版《聊齋》

進士及第後,崔致遠並沒有著急回國,而是選擇了留下。兩年後,他成了宣州溧水縣尉。在任上,他依據自己的一段親身經歷寫了一篇奇文《仙女紅袋》。故事梗概如下:

崔致遠在治下花山巡察,途經招賢驛,看見驛舍前有一座孤墳,便問起它的來歷。驛卒告訴他,這是雙女墳,裡面埋葬著因不滿父母包辦婚姻而雙雙自盡的姐妹。崔致遠聽了感慨不已,憑弔孤墳在墓門上寫下七律一首,對兩女的遭遇深表憐憫。當晚他宿在驛館,忽見有使女飄然而至,送來紅袋兩隻,內裝和詩二首,詩中悲切悽楚,訴說命運的不公。崔致遠唏噓不已,隨即回詩一首託使女帶至。當天晚上夢見兩個“仙女”駕臨,紫裙自報家門,紅袖訴說不幸。一人二鬼文字為媒一見鍾情,滿室旖旎。兩個女鬼“對殘花,傾美酒,雙雙妙舞呈纖手”,雙雙為崔致遠的“雄才”傾倒不已。正在“狂心已亂不知羞,芳意試看相許否”之際,突然雄雞一唱天下白,兩個女鬼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崔致遠一覺醒來惟覺時之枕蓆,失向來之煙霞,夢中情境令他痴迷難捨,天明策馬再尋遺墓,卻只“見花枝泣朝露”。

朝鮮人中了唐朝的進士,又愛上兩個女鬼姐妹花,其故事被稱作韓版《聊齋》

後來,《仙女紅袋》被收在韓國古典名著《新羅殊異記》中,被視為韓版《聊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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