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監田令孜想繼續控制唐僖宗,作為保護自己的屏障

大太監田令孜想繼續控制唐僖宗,作為保護自己的屏障

大太監田令孜想繼續控制唐僖宗,作為保護自己的屏障

中和三年(公元883年),在唐軍的聯合進攻下,黃巢潰敗,逃出長安。田令孜卻把打敗黃巢,收復長安的功勞記在宦官的頭上,說是宦官楊復光請沙陀首領李克用進軍長安,京師才得以收復;而擔任諸道行營都統的中書令王鐸,卻討伐黃巢久戰無功。因此,將王鐸貶為義成節度使,副都統崔安潛貶為東錦留守。

田令孜又害怕楊復光功勞太大,對自己構成威脅,故意減少對楊復光的獎賞。誇大自己的功勞,說自己首先建議皇帝幸蜀避難;並悉心保護傳國玉璽及唐朝歷代帝王的真容;又散家財犒勞將士;正是自己的運籌帷幄,對保衛大唐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並指使宰相、藩鎮為自己請功加賞,唐僖宗遂任命田令孜為左右神策軍十軍兼十二衛觀軍容使。

與此同時,田令孜還竭力培植黨羽,對王建(即後來的前蜀開國皇帝)等五人賞賜鉅萬,並收為養子。又讓他們各統一軍,號稱“隨駕五都”。

權力在手的田令孜更加驕橫,居然對皇帝也敢禁制。唐僖宗不能有自己的主斷,事事必須聽從“阿父”的指示。唐僖宗終於認識到這個“阿父”田令孜越來越專權,自己只不過是個傀儡而已。

光啟元年(公元885年),唐僖宗回到長安。黃巢之亂雖然平定了,但後果卻是很嚴重的。王朝的統治秩序被徹底打亂了,藩鎮割據的局面已經在戰爭中形成。藩鎮備專租稅,不再向朝廷上供,朝廷只能依據京畿、同、華、風翔等數州的租稅來供應財政支出。但從成都遷回的卻是一整套政府機構,僅宦官與朝宮就有一萬多人;田令孜在成都時,招募新軍五十四都,每都一千人;還有王建等五人的“隨駕五都”。龐大的國家機器與其財政收入發生了嚴重的矛盾。由於賞賜減少,引起了士卒的不滿。田令孜害怕軍隊叛亂,只好割奪藩鎮的利益來解決矛盾,結果激起藩鎮與朝廷的嚴重衝突。

河中節度使(今山西境內)王重榮,獨佔境內安邑、解縣兩鹽池之利,每年只獻鹽三十車以供國用。田令孜啟奏唐僖宗將兩鹽池收歸國有,並自兼榷鹽使,以所得利潤供應軍隊開支。王重榮不願意交出鹽池,遂上書抗辯。田令孜改調王重榮為泰寧節度使。玉重榮認為自己對收復京城有功,卻被田令孜排斥,數次上表,說田令孜離間君臣關係,並列數田令孜十大罪狀。田令孜勾結邠寧節度使朱玫與鳳翔節度使李昌符一起對付王重榮。並派遣神策軍與朱玫、李昌符部等諸鎮軍隊,屯集沙苑(今陝西大荔南),討伐王重榮。

王重榮向李克用求救,王、李兩軍匯合後,上表唐僖宗請誅死田令孜、朱玫、李昌符。皇帝“和稀泥”,沒有同意。雙方會戰,朱玫、李昌符敗歸本鎮。潰敗散兵到處焚燒房屋,搶掠財物。李克用率軍進逼長安,田令孜挾唐僖宗等連夜從開遠門逃往鳳翔。

諸道兵進入長安後,大肆焚撓搶掠,長安城裡的宮室以及民居被燒燬十之六七,長安城在被黃巢焚燒後,又一次遭到了更為嚴重的破壞。李克用回到河東,與王重榮又一次上表請求唐僖宗回宮,並指證田令孜的罪狀,要求處死田令孜。唐僖宗只得重新起用楊復恭(楊復光之弟,曾被田令孜排斥)為樞密使。此時的田令孜,已失去了唐僖宗的信任。

田令孜想繼續控制唐僖宗,作為保護自己的屏障,因此要唐僖宗逃往興元,唐僖宗不再聽從田令孜,拒絕到興元。夜裡,田令孜率兵衝入行宮,劫持唐僖宗逃往寶雞。朱玫和李昌符此時見田令孜已經勢衰力孤,且又害怕李克用與王重榮,因此改附李克用。

大部分朝官都憎恨田令孜,不願去寶雞,要奪唐僖宗回城。朱玫、李昌符率兵進攻寶雞,田令孜又帶著唐僖宗逃往漢中。光啟二年(公元886年)四月,朱玫、李昌符將因病沒有跑掉的襄王李熅,挾持到長安立為傀儡皇帝,改元“建貞”。唐僖宗則被尊為“太上元皇聖帝”。後來,朱玫被殺,李熅事變平息,不少官員卻慘遭殺戮。此時,失勢的田令孜知道自己已不為天下所容,只好讓位給楊復恭,自任西川監軍使,到成都去投靠其兄陳敬瑄。

文德元年(公元888年)三月,唐僖宗死。楊復恭立壽王李曄為帝,即唐昭宗。楊復恭代替了田令孜擔任觀軍容使,把田令孜的乾兒子王建調出為壁州刺史。可王建奪取了利州,自命為防禦使。接著又攻佔了閬、邛、蜀、黎、雅等州。新皇帝無法阻止,只好詔令在這些地方設置永平軍,任命王建為節度使。

田令孜打算與王建聯合對抗朝廷,便寫信召他來。王建很樂意幹這樣的事,可是將要去的時候,田令孜卻拒絕了他。王建對此頗為憤怒,率兵包圍了成都。田令孜登上城牆向王建道歉,並問他為什麼把城圍困住。王建說,只要義父改變與朝廷對抗的打算,那麼,父子之間仍然可以像當初一樣相處。田令孜要求和王建面談,王建也答應了。當晚,田令孜帶著印信符節來到王建的軍營。次日,王建進入成都,卻把田令孜和陳敬瑄關禁在了碧雞坊。兩年後,田令孜和陳敬瑄在同一天被處死。臨刑時,田令孜把絲絹撕成條,結成繩索,交給行刑的人說:“我曾擔任十軍觀軍容使,殺我也罷,但還是有一定規矩的。”於是,教行刑者用繩索勒死人的方法。《新唐書》這樣記載:“臨刑,裂帛為絙,授行刑者曰:‘吾嘗位十軍容,殺我庸有禮!’因教縊人法,既死,而色不變。”一個專權而失勢的大宦官,就這樣死在了自己扶植起來的乾兒子手裡。死到臨頭,也還算是臉不變色,至於心跳不跳就不知道了。兒子殺老子,這也算是“以毒攻毒”吧!

對這樣一個曾經權傾天下的大宦官,逸史《出玉堂閒語》就記載了這樣一段軼事:長安城的西市有一家賣湯藥的店鋪,用的都是幾味平常藥。當病人來買藥時,既不管病人的藥方和脈象,也不問病人得的是什麼病,反正一百文錢一付藥。說來也怪,不論你得的是什麼疾病,服下湯藥就好。因此,這家店鋪常年在寬敞的宅院中,安裝了特製的大鍋,不分白天黑夜地銼、砍、煎、煮,提供湯藥,沒有一點空閒。人們不管遠近,都紛紛前來買藥,店鋪門前的擁擠喧鬧之聲響遍長安城,以至這家人要花錢僱人來看守門戶。來買藥的人,有的等了六、七天,還未必能買到藥。當時,田令孜病了,海內的醫生都讓他看遍了,包括宮中的御醫和待命服務朝廷的醫師,全都診斷不出他到底得了什麼病。一日,他的親信告訴他說:"西市有一家賣湯藥的店鋪,在長安很有名氣,不妨試一下。"田令孜說:"可以。"於是派僕人騎馬前去取藥。僕人拿到藥,立即策馬回來,快要到牌坊附近的時候,因為馬受驚,顛簸不停,藥全撒了。僕人因為懼怕主人,知道空手回去無法交待,但按藥房的規矩,又不能再去重取。於是,僕人來到一染坊,經乞求,得到了一缽染料的殘液,僕人立馬拿回去交差了事。奇怪的是,田令孜服下染料殘液後,怪病居然治好了。田令孜只知道自己的病好了,卻不知道“藥”是從哪兒來的,便厚賞了賣湯藥的店鋪。這家賣湯藥的店鋪身價比以前更高了,這家店也由此積貯的財物越來越多。這簡直就是“福醫”呵!正因為有了名氣,湯藥店後來被一番王帶到了塞外,由內銷變成出口外銷了。

看來,一個品行不端,被世人唾棄的人,人們是會想方設法編排譏諷他的。田令孜吃染料殘液治好了病,大概就是嘲諷田令孜“以毒攻毒”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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