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石碑的四方面，對應著東、西、南、北這四方的娑羅雙樹。所以石碑的每個面，就如同每個方向的雙樹枯榮。石碑外枯內榮，卻又表裡一體。你所看到的石碑表面的文字，非枯非榮，非假非真。”
說到這裡，凰姬嘆了口氣，又道：“估計跟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簡單說，這戒律石碑有“表”和“裡”兩層。表層真空，裡層妙有，是為真空妙有……”
“停！”李雲歌腦袋都大了，趕緊叫停，“還不夠簡單，我已經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了。什麼真假，什麼空有，什麼表裡、枯榮……怎麼這麼高深？”
“不學無術！”凰姬逮著機會，又損了李雲歌一句，“世間大道和至理，若是人人都能輕易通達，就不會有這麼多顛倒迷惑的眾生了。”
李雲歌說道：“大師，那麼請問這戒律石碑究竟該怎麼破解？”
凰姬繼續解釋道：“本宮已經說過了，戒律石碑表層真空，裡層妙有。也就是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表層便是這虛妄。你需要透過虛妄，看到裡層的真諦。”
“你直接這麼說不就行了？還費那麼多口舌，講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李雲歌這下子才總算明白了一點點。
“不識好歹的愚蠢人類！難得本宮賞識你，有心加以栽培。你卻心浮氣躁，只注重結果，不探究本源。真是剛強難化！”凰姬又趁機把李雲歌罵了一遍。
李雲歌苦笑道：“好好好，你剛剛說的，我都記下了。日後再慢慢參悟。那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究竟該如何看到戒律石碑的裡層嗎？”
凰姬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思考了很久，方才說道：“依本宮看來，這戒律石碑暗含佛家至理，實在是相當高明。大雷音寺不愧是盤古聖域有名的武道聖地。光是這入門前的第一關，就如此之難。不過萬法皆空，要破虛妄之相，就先要明白虛妄從哪裡來。它的本質是什麼……”
“停！”
李雲歌唯恐凰姬又要講出一大堆深奧難懂的話，連忙引導話題：“有沒有具體方法？”
凰姬再陷入了思考當中，顯然對這塊戒律石碑，感到相當棘手。
李雲歌見她居然沉默了很長時間，不由得暗自驚詫。連凰姬都感到為難的戒律石碑，看樣子真的很不簡單。
要是軒轅劍氣還能跟自己溝通就好了。以他這千萬年的智慧，說不定能夠點出破解之法。
“或許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良久之後，凰姬再度開口，“戒律石碑雖是佛法的體現，但本質上，卻是天地之間的至理。要破解天地所聚成的妄相，就只能用天地間的神物。而你手中，恰恰有那些東西。”
李雲歌這回又聽明白了，問道：“你指的是……遠古劍氣？”
“嗯，你可以試試用空璇和雷殛。”凰姬也不是很肯定這麼做，是否能成功。但是從理論上說，是沒有問題的。
“好吧。反正也別無他法。我來試試看。”
當即，李雲歌將空璇和雷殛兩道劍氣調出丹田，灌注到自己的雙眸裡。接著，他猛地睜大眼睛，瞪視戒律石碑。
嗡！
一種玄之又玄的共鳴聲，突然從戒律石碑裡盪漾出來。一圈圈的聲波，猶如海浪般拍擊著李雲歌。
霎時間，李雲歌發現自己周圍的環境發生了改變。他感到自己的意識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在這奇異的空間中，只有自己和戒律石碑。
“這就是石碑的裡層嗎？”李雲歌通過觀察，看到這塊戒律石碑通體烏黑。刻在上面的戒律文字，散發著柔和的白色光芒。
凰姬所說的方法，似乎還是有效果的。
“咦？”李雲歌走近石碑一看，發覺上面的文字，與表層的有些不太一樣。
他記得之前背誦的戒律，好像不是這麼寫的。
“大梵……般若體？這，這不是戒律，而是武學！”李雲歌看過題頭後，忍不住驚呼一聲，“想不到戒律石碑裡，居然暗含武學！”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仔仔細細把裡層空間的戒律石碑閱讀了一遍。
這部大梵般若體，毫無疑問，是大雷音寺的防禦武學。至於品級，是凌駕於天武學之上的至尊武學！
當修武者修煉到了至尊境的高度之後，遇到的武學也和以前不太一樣。
至尊武學，只有至尊境的修武者才能修煉。如果沒有相對應的修為，卻強行修煉至尊武學，那麼只會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場。
往後的武學，也都是如此。但是這些武學的威力，卻比以前的更加強大。
若是能將大梵般若體修煉成功，李雲歌就又多了一種防身手段。只不過這通篇的文字，他卻依舊看了就忘。看的時候能夠知道其中的內容，但是閱讀完畢，也無法將其移植到自己的記憶當中。
“這又是怎麼回事？”李雲歌有點鬱悶了，“為什麼老是記不住石碑上的東西？”
到底該怎樣才能獲得這種武學？記不住的話，又怎麼修煉？
咣！
就在這時候，戒律石碑忽然發出一道渾厚而莊嚴的音聲。那美妙的音色，猶如洪鐘大呂。李雲歌聽了之後，感到一陣頭暈眼花。
眨眼之間，竟然就被這鐘聲震回到現實世界！
見到這種情況，那些在旁觀察的僧人們，紛紛熱議。
“看樣子他好像去過戒律石碑的裡層了。能夠滲入那裡，也算是了不起。”
“戒律石碑可沒那麼簡單。意識到達裡層之後，就會聽到摩訶梵音。一般人是無法承受得了的。想要背下戒律，可需要非同一般的定力。”
“嘿，這下有好戲瞧了。不知道今年能有幾人背下戒律？”
正當他們議論不止的時候，凰姬的聲音在李雲歌耳邊響起：“怎麼樣，看到什麼沒有？”
“看到了。但還是記不住。”李雲歌無奈地回答。
凰姬又問：“具體是什麼情況？”
李雲歌說道：“裡層有聲音傳出來，震得我腦袋發疼。一下子就被踢出來了。”
咣！
不料剛回到現實，那摩訶梵音又響了起來。李雲歌只覺得腦仁一痛，捂著太陽穴，倒在地上。
“好痛！這聲音會攻擊我的精神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