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別傳(十三)

水滸傳 宋江 花榮 秦明 亂眼看世界 2017-03-30

水滸別傳(十三)

第十三回 花芳怒斥呼保義 秦寶憤而走他鄉

上回說到那秀才聽得欒廷玉秦寶二人說話,觸動傷心事,不由得痛哭流涕。比及二人相問,更是悲傷,卻被秦寶一通訓斥,這才止住悲傷,說起自身之事。

原來秀才姓許名成,清風寨人氏,自小與花榮家為鄰。比著花榮年遜兩歲,卻正與那花榮妹子花芳一邊大。自小喜幽,與花芳相若,二人青梅竹馬,早已私定了終身,只因許成十五歲時父母均亡,家貧如洗,花榮又是那屬鴿子的,眼睛只知道向上翻,鐵定看不上許成,是以未敢提親。

話說許成這日正在陋室用功。說是陋室,其實就是兩間茅草房,白天能晒太陽,晚間可數星星,颳風屋內什物亂動,下雨難尋一片乾地。正在用功讀書時,花芳的婢女婉兒匆匆進來,道:“相公,卻是大事不好。”許成放下書本,道:“什麼事?姐姐如此慌張。”婉兒稍停,卻說出一件事來。

原來有山東鄆城縣押司宋江宋公明,因殺了姘頭閻婆惜,逃在了清風寨花榮處,又聯合著清風山賊寇錦毛虎燕順、矮腳虎王英、白麵郎君鄭天壽,逼反了秦明、黃信,被慕容知府惱羞成怒殺了秦明渾家。這撥人如何殺了青州城外千餘百姓,要投梁山而去備細說了。把個許成聽的目瞪口呆,半天緩不過神來。

婉兒道:“那秦明渾家被殺,以為一家老小皆已遇難,是以死心塌地的跟隨宋江要上梁山,偏又宋江多事,為拉攏秦明,卻將我家小姐許與秦明為妻。小姐聽了,不啻于晴天起了霹靂,即命婉兒速來報知相公,乞問良策。”

許成囁嚅著:“這便如何是好,這便如何是好。”卻再說不出別的字來。婉兒著急,道:“相公卻是要拿個主意來,只不能辜負了我家小姐一片情義。待婉兒回去陪著小姐商議對策。”說完急匆匆去了。

許成不知所措。如熱鍋螞蟻般轉來轉去,從早至晚,無可奈何。

堪堪將晚,婉兒又來,道:“小姐思量了,事起情急,也顧不得男女之嫌,稍待至天晚,小姐自來商議對策,要相公在家專等”。

是晚無月,星光稀疏。許成正獨自苦惱,忽聽得“啪啪啪”三下擊掌,卻是婉兒約定的信號。想來是花芳到來。許成急忙開門,卻忘了回號,左右張時,哪裡有半個人影。猛然想起,也擊了三下掌。暗影中轉出兩個人來,定睛看時,正是花芳與婉兒。

來至屋內,二人對坐無語,婉兒自去門外把風。枯坐良久,許成嘆了口氣道:“不想我直如此命蹇,得一知己卻無緣相守。”花芳道:“相公只顧怨天尤人卻又有何用?”許成道:“恨小子平日裡枉讀許多詩書,到此時卻無一用。”花芳起身,來至許成跟前,道:“不知相公是否真心?”許成道:“這些年小姐難道不知我心意?此心只屬小姐,日月可鑑!如若有違,天地不容!”花芳伸出那春蔥般嫩手,兩根手指按在許成嘴上,柔聲道:“非為奴家不信相公,實是有想法要對相公說。只不知相公敢不敢。”許成從花芳那纖纖玉手,再到蓮藕也似玉臂,一路看將上來,但只見,腰若柳枝隨風,項似出水芙蓉,櫻桃小口一點紅,牙賽珠玉明。鼻直口正,眼眸水清,珠淚兒半掛,面賽桃花紅。眉毛半彎,鬢髮稍蓬,嬌氣猶喘,抖動了酥胸。許成看的呆了,一把摟過花芳,坐在腿上。

花芳並無推辭,就勢坐了。許成摟了花芳纖腰,二人一時無語。

頓了一會,花芳道:“相公難道就這樣坐著不成?”許成嘆口氣道:“想那宋江乃出了名的義士,你哥哥也是武藝超群,我一介窮書生,怎能拗的過他們!”花芳嘆氣道:“書生啊書生,當真是百無一用。我倒是有個主意,只不知你敢也不敢?”

許成推開花芳,雙膝跪地起誓道:“今生若我許成能娶得花芳為妻,即便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若違此言,天誅地滅!”

花芳扶起許成,道:“只今日先將生米做了熟飯,且再商議。”

許成聽了,再無猶豫,將花芳輕輕抱起,放在那破榻之上,花芳閉了眼,任由許成摩挲。

稍時,雲停雨歇。許成撫著花芳秀髮,道:“不知娘子前面說的要許成怎的。”

花芳道:“你我除了私奔,再無他法,這也是奴家不顧羞恥與你苟合的原因。”

許成猛悟,坐起身來道:“著啊,我一時糊塗,怎的沒想起來這個。”頓了頓又道:“只是我手無縛雞之力,身無可用之銀,如何帶得娘子遠徙。”頹然復坐。

花芳起身,道:“只需相公有心,相公且安心靜待,稍後便知。”

許成諾了,卻哪裡靜的下心來,時站時坐,只不曾躺。

眼見得天交五更。婉兒先來,言道小姐只在寨東等候,催促起身。許成也無甚物,將那幾本破書包了,隨著婉兒只本鎮東。比及到了,天卻似有朦朧亮光。花芳將細軟交於婉兒,三人也不搭話,不辨東西南北,只向前疾走。

那花芳一介女流,哪裡吃過這樣苦頭,行不得幾裡,卻是嬌喘吁吁,雙膝似灌鉛一樣酸了。許成無奈,只得路邊尋了倒下的乾淨枯樹處歇息。

此時天光大亮,遠處馬蹄聲由遠及近。許成看去,不由叫聲苦,卻是花榮在前,宋江隨後,帶著三二十個壯健兵丁趕來。待要躲時,早被瞧見。

來到跟前,二人下馬,兵丁不待吩咐,早將三人圍了。花榮焦躁,揚起手中馬鞭,劈頭蓋臉將許成抽翻在地,口中不停道:“原想你一窮苦孩兒,虧得我時常賙濟,卻做出此等事來,若饒了你性命,卻於天理不容!”花芳撲在許成身上,花榮始停了皮鞭。花芳道:“我自攛掇的許成,於他無礙。”花榮正要大罵,宋江止住,道:“花芳妹子,想我宋江原為鄆城小吏,為官府所迫,流落至此,蒙江湖朋友錯愛,得以暫避風雨。想那霹靂火秦明,乃堂堂青州兵馬統制,武藝高強,又兼儀表非俗,行事端正,雖暫時為官家不容,然必有後起,與妹子正是天作之和,望妹子三思。”

花芳起身,手指宋江道:“你這黑矮殺才,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禍起蕭牆。卻憑什麼將我終身大事拿來做收買人心!”宋江正色道:“妹子所言非也,小可實乃為妹子終身著想,並不敢有些許私心。”

花芳怒道:“你這蛇蠍一樣心腸,來騙我哥哥尚可,豈能瞞得了我!想那秦明,老小屍骨尚熱,卻被你幾句話就反了不說,還帶了黃信一起投靠賊寇,這樣人豈能託付終身!”

花榮道:“哥哥不須與這丫頭說那許多,將這丫頭先拿了回去,再將這酸秀才一刀兩斷,以絕她念想。”

宋江默不作聲。

許成爬將起來,對花榮道:“我知道花將軍看我不起,也配不上令妹,然事已至此,許成別無所求,只願一死謝罪,此於令妹無干。”話音未落,去搶旁邊軍健腰刀。花芳撲起攔住,道:“且聽我一言。”對花榮道:“哥哥如肯依我一事,我自跟隨哥哥回去,如不肯,死也不從。”花榮道:“你我兄妹,只要肯回,別的都依你便是。”花芳道:“我要與這許成說些話兒,你等先退後。”花榮等退開二三十步。

花芳道:“奴與相公當真是無緣夫妻,只求來世吧。”

許成哽咽:“許成只但求一死。”

花芳道:“相公切不可輕生,若蒼天有眼,留下你的骨血,也不枉咱恩愛一場。如今我若不是隨哥哥回去,依我哥哥和宋江之性,你難逃活命,你這就遠走高飛去吧,我自有主張。”

許成如何肯去,二人痛哭多時,花芳再四說了,許成才一步三回頭,慢慢的去了。

這壁廂花榮見了,即要兵丁攔住許成。花芳道:“我說的事就是饒了許成性命,放他遠走,再不能回來,哥哥若依我,自隨哥哥回去,如若不允,則今日便是我二人祭日!”宋江附耳於花榮低語。花芳瞧科,道:“兀那黑三,休想等我一壁隨你回去,一壁又派人去追殺,我今只在此等上半日,若走了一個,只教你拿我屍身去交秦明。”宋江被點破了心思,漲紫了黑臉,做聲不得。

欒廷玉聽了,默然無語。秦寶道:“原來是我主人搶了你的妻室,俺今日替他與你賠禮。明日裡待俺祭奠了主母,那時卻再說。”欒廷玉道:“你待怎麼說?”秦寶道:“待我好言說於主人,將那花芳還於許相公。”欒廷玉道:“若不肯呢?”秦寶道:“那便搶了回來。”欒廷玉道:“若搶不到呢?”秦寶道:“到那時,莫若俺將那花芳一刀殺了,再自殺謝罪便是。”許成大驚道:“萬萬不可。”

欒廷玉道:“你不是最佩服英雄嗎?今有一位大英雄,武藝才能當世無雙,何不到彼處。”秦寶道:“你說的英雄比你如何?”欒廷玉道:“勝我十倍。”秦寶問道:“你到說說是哪位好漢?”欒廷玉道:“此去不遠相州湯陰縣,有一位大英雄姓岳名飛字鵬舉,我觀此人當世無出其右,二位何不到那裡暫且安身。”

未完待續,敬請持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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