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中,魯智深和李逵到底誰更強?李卓吾:李逵是梁山第一尊活佛

水滸傳 魯智深 李逵 李贄 金聖嘆 靜者為王的江湖 2018-11-30

一、討論了很久的問題

這個題目一出,估計許多人都會認為:這是最侮辱魯智深的一個問題。因為在現代的絕大多數讀者眼中,魯智深和李逵,雖同屬莽漢子,但李逵有何德何能,敢跟魯智深相提並論?不過,這卻是一個相當“古老”的問題,因為自《水滸傳》問世以來,李逵從來都是諸多大家的最愛,風頭完全壓住了魯智深。

比如,金聖嘆曾拿出用孟子的一句名言: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認為這是李逵的寫照。這個評價堪稱到了極致!但哪料,另一位大家李卓吾,卻來得更絕,直接讚譽:李逵者,樑上泊第一尊活佛!等於把李逵從人間拔高到了“活佛”的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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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評論,可見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李逵都一直壓著魯智深。這個現象,可謂讓現代人即莫名其妙,又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

故而,筆者的這個題目,絕非有侮辱魯智深的嫌疑,只是想試圖探討明一下,魯智深是如何超越李逵的。畢竟這種超越,在筆者眼中是一種時代的巨大進步。

二、李逵曾是梁山第一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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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卓吾是明朝末期的文學大家,比金聖嘆還要早,他最著名的點評是《西遊記》。而對《水滸傳》的點評,由於後面出了個金聖嘆,他只能屈尊第二。不過,這兩位大家對李逵的評價,卻相當一致的,視之為:水滸第一人!

比如李卓吾在點評江州法場,李逵救宋江時如此言道:晁蓋也須十七人才來幹事,張順亦是九人方來劫牢。那裡如李大哥(李逵),獨自一個,兩把板斧,便自救人,是如何膽略……若是真正忠義漢子,即事不濟,亦不礙其為忠義也。此李大哥之所以不可及也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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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段文字,顯然在李卓吾眼中,李逵堪稱是水滸忠義第一人。因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且又單身一人。自然最配稱“忠義”。

那麼他對魯智深救林沖是如何評價的呢?也讓我們來看一看,卻只有八個字:形容公人情狀亦可!原來李卓吾只看到了“董超和薛霸”這兩公人。只在後面評價林沖棒打洪教頭時,說了一句魯智深是:“魯智深處,便是個烈丈夫模樣;摩寫洪教頭處,便是忌嫉小人底身分”。這句話算讓人有些喪氣,因為魯智深竟然跟洪教頭,對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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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這再次印證了,起碼在明末清初的那段時間內,李逵對魯智深處於碾壓狀態。因為後面每當李逵有事,都見批語,李逵打死殷天錫時的評語是“我家阿逵只是直性,別無回頭轉腦心腸,也無口是心非說話。”

從“李大哥”到了“我家阿逵”,可見喜歡李逵之真。而到了李逵在壽張縣假冒縣令時,“我家阿逵”便瞬間成佛,“做知縣、鬧學堂,都是逢場作戲,真個神通自在,未至不迎,既去不戀。活佛,活佛”。

三、魯智深的反擊和反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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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李卓吾眼中,魯智深是不是佛?當然是,但卻晚了李逵許久,還有些言不由衷。那是在點評魯智深坐化時,李卓吾道:人但知魯智深成佛、李俊為王,都是頂天立地漢子。先看前面這個“人但知”。因為水滸中魯智深最後圓寂成佛,是公開的,自然不能忽略,後面那句“頂天立地的漢子”,是關鍵。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都知道在書中魯智深成佛,李俊成王,這兩都的頂天立地的漢子。等於在李卓吾眼中,魯智深終究是為“頂天立地”的漢子罷了。因為他已經把成佛的評語,給了李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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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魯智深從李卓吾開始到金聖嘆,一直都被李逵碾壓,雖期間有顧炎武的好哥們,陳忱曾試圖為魯智深翻身,道:“(魯智深)直是活佛,不須放下屠刀。”但奈何總體情況還是不如李逵。

魯智深真正的翻身,其實正是在現今。當現代人拋開那些附加於《水滸傳》中的什麼傳統意義上的忠義等,從人性的角度出發,重新審視水滸時才發生了徹底逆轉。因為無論怎麼看,李逵都行為,都具有絕對的不可饒恕性,比如,江州劫法場時,晁蓋阻止李逵,不要濫殺無辜,跟百姓無關。但奈何李逵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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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種現象,魯迅先生都怒了,道:“李逵劫法場時,掄起板斧來排頭砍去,而所砍的是看客!”但反觀魯智深,雖也是粗魯人,卻從未對弱者下過狠手,魯智深的一生,都是在救人(金翠蓮,從軍官成了和尚),救人(林沖,從和尚到了山大王),救人(劉氏女兒,打了周通,得罪了桃花山),還是救人(史進,從山大王到了囚徒)……反而次次使得他自己受到傷害,可依然全然不顧。

魯智深和李逵,一個是不顧及自己利益的無私救人,一個是被裹著忠義大旗,不問原由的砍看官頭顱,這其實就是現代人,對魯智深和李逵的最真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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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魯智深,在現代的絕大多數讀者的全力支持下,毫不費力地逆轉了被諸多“大家”們認可和追捧的李逵,其勢頭之猛,其來勢之洶洶,堪稱奇觀,其意義更是相當巨大的。最簡單說來就是:我等草根,誰也不想成為“李逵斧下那群被一排排砍到的看客”,李逵如何忠義,如何“活佛”,跟我等草根何干,難道還要用我等草根的頭領為其點綴?這是哪門子道理!

所以,從這個意義來言,這與其說是魯智深的反擊和反超,不如說是這個時代的巨大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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