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並編輯:五代傳承的書法世家

書法 藝術 日本 國畫 高山流水蘭花溢香 2017-06-06

五代傳承的書法世家

採訪:崔 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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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亞洲乃至世界華人區,田英章因“歐楷”書法造詣很高,擁有眾多粉絲。他曾作為國務院書寫員,專職書寫各級官員的任命書,長達10年,經歷傳奇而又有趣。日本兩家公司請他去寫字庫,每部耗時6年,他12年如期完成這項浩瀚的工程。從他爺爺那一代始,至他孫子這一代,他的家族百年5代傳承中國書法,至今未有停步。他熱愛書法,書法也給了他很多回報。如今,他和家人奔波於世界或國內各地,作書法講學,為書法愛好者講解書法要訣,很忙碌也很快樂,受到廣泛尊敬。他最感激的是妻子。為了他的書法事業,妻子辭去被稱之為“肥地兒”的工作,28年如一日照顧他和家庭。

田英章接受筆者採訪,文章刊登於《家族》雜誌。這裡摘取部分未發表精華內容,與讀者分享。田英章說,事業的成功以“犧牲”妻子為代價,他除對妻子充滿感激之情外,至今仍覺得內心不安。

筆者:5代人百年堅持寫書法到今天,靠的是什麼?請和我們的讀者分享家族的榮譽和成就。

田英章:對書法,往大的方面說,我們家庭就是傳承中國傳統文化,往小的方面說,就是個喜愛,喜歡寫字兒。我不想說大道理,只想告訴讀者,寫書法是有癮的,有點兒像毒品,一旦真正喜歡上,想要“戒”掉幾乎就是不可能的。我們家庭百年堅持寫書法,就是有癮“戒”不掉。

筆者:在中國,田家的歐體書法擁有眾多追隨者,書法界有“田楷”之稱,更有書法愛好者稱您為“歐楷”中國第一人,您認同這種說法嗎?

田英章:這種說法,我和我的家人從來都不認同,不客氣地說,我們感覺這種說法很無聊,儘管說的人並無惡意,但與事實不符。明朝、清代有很多歐楷大家,隨便都能舉出名字來,比如姚孟起。遠的不說,就是當代,歐楷比我們寫得好的人多的是。我哥就碰到一個民間高手,無名無份,在一個小縣城工作和生活,歐楷遠比我和哥哥寫得好很多,所以,我絕對不是歐楷“第一人”。在中國乃至世界,歐楷第一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歐陽詢。

筆者:您因歐楷寫得特別棒,曾經很長時間一直擔任國務院任命書的書寫員,國務院任命的大級別官員的任命書,都是您一字一字寫就的。請問這項工作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發現您並讓您當書寫員的?

田英章:我在國務院擔任任命書書寫員,前後長達10年之久。1980年,當時我在天津警備區服役,有一次參加軍內的書法比賽,我寫的歐楷小楷正巧被領導瞧上了,推薦上去,國務院一紙調令,把我從天津警備區調了過去,做書寫員,專職填寫幹部任命書。

筆者:寫任命書要求高嗎,10年間,您大約寫了多少張任命書?每次寫任命書之前,您都要作哪些準備,用的是什麼墨、什麼紙和什麼毛筆?

田英章:10年,我寫下的任命書最少都過萬份。80年代的毛筆工藝都不行,我用的是很便宜的普通毛筆,幾毛錢一支。我當時用的硯臺2.8元買的。但有一樣,我只用自己親手磨出來的墨汁來寫任命書,不用普通墨汁。因為自己磨出來的墨汁寫的字,能夠保存千百年甚至幾千年。我國很多珍貴的書法作品能流傳至今,多為磨墨寫就。後來的任命書都是打印的了,方便,也快捷,但遠沒有用毛筆字一筆一劃寫出來的莊重、美觀。手寫的任命書,才是唯一、“獨家專版”的。

筆者:書法被稱為中國文化的“國粹”之一,它的內在魅力究竟是什麼?有人說國畫一筆不當還可塗塗抹抹,書法則一筆錯滿篇輸,不能塗改,是這樣的嗎?

田英章:我一直認為,書法不能稱之為藝術,也不能把西方的繪畫美學理念引到中國的書法之中來。外國人一直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中國人寫點字兒掛牆上反覆欣賞?想想,世界上寫本國字兒反覆欣賞的國家,真的不多。英語不能,朝鮮文字也不能寫成書法來欣賞。為什麼?理由很簡單,書法自古就是國人的書寫工具,古人絕不是為了欣賞字兒而寫字。而畫畫不一樣,畫一幅畫兒就是為了欣賞,所以畫畫才是藝術。另外,國畫畫錯一筆可修補,書法錯一筆就全篇廢了。

筆者: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在妻子的操勞下,您和兒子多年來心無旁騖從事書法教學和研究,妻子為你們這個“書法家庭”做出了怎樣的努力和犧牲?請和我們的讀者一起分享您的家庭故事。

田英章:說起妻子,我是滿懷感激。我妻子早年在鄧樸芳先生所在的中國康復中心工作,那可是塊“肥地兒”,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了的好單位。我妻子在裡面當會計,因工作出色,人緣好,上上下下都對她挺好,收入也不錯,工作很稱心,也很快樂。1990年,我接了一項大工程:應日本兩家公司邀請,去給他們寫兩部字庫,6年寫一部,為期12年。12年呀,多大的工作量!我這人除會寫字,別的方面都很無能,從小吃媽媽做的飯,成家後吃妻子做的飯,離開母親或妻子,我非得餓趴下。初到日本,我硬挺著,白天工作,寫完字回家弄吃的,妻子不在身邊,我的生活亂了套,吃不好睡不寧,很快就頂不住了。眼看身體要垮,我和妻子商量,讓她來日本照顧我。當時的情況是,妻子要是來日本,先得辭職。妻子考慮再三,決定辭職。單位的部門領導一見她遞上來的辭職報告,勸她:“你先請點假去日本,看看情況再作決定,現在先別在辭職報告上籤這個字,好不好?”領導這是挽留她,捨不得她走。妻子搖搖頭,謝絕領導好意,說:“我既然要走,就不要留尾巴,別為難領導和同事了。”轉眼間,28年過去,成了全職婦女的妻子,至今沒有單位,沒有工資,沒有醫保,沒有一分錢的社會福利,看病自己掏錢,甚至檔案也沒有了,平時能走動的朋友都很少。妻子多年來一直照顧我的吃喝拉撒。我都70的人了,想起來妻子這麼多年為這個家、為我和兒子所做出的犧牲,我真的充滿感激。如果說,我和兒子在書法上取得那麼一點成績,沒有妻子無微不至的照顧,是不可能的。

(原創文章。圖片由田英章老師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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