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穆最佳影片《過春天》:“單非少女”的深港“雙城記”生活

費穆最佳影片《過春天》:“單非少女”的深港“雙城記”生活


一、雙城少女的尷尬生活。

在2018年平遙國際電影展上,青年導演白雪的處女作《過春天》大放異彩,獲得了費穆榮譽最佳影片、最佳女演員“雙料”獎項。

這部電影,也讓很多人瞭解到一群特殊的孩子——“單非兒童”。他們是在香港出生,享有香港永久性居民身份的孩子,但是父母有一方是無香港居留權的中國內地公民,這些孩子居住在中國內地(一般是深圳),上學卻是在香港。

《過春天》的主角佩佩就是這樣的一個“單非少女”。她的母親在深圳,父親在香港,兩個人早已分開,破碎的家庭讓她沒有歸宿感。

每天往返港深兩地的求學生活,也因為地區差異、人文環境不同,讓她兩邊都難以融入,很難找到平衡點。

跨境學生佩佩被走私者看中,成為一名“水客”,她把蘋果手機帶到深圳,然後過關口,如果順利過關,這趟危險之旅就叫“過春天”。這正是電影起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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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過春天》的英文名叫《The Crossing》(釋義:十字路口)則表明,這部電影的主人公要面對十字路口般的選擇。

而這種選擇,關乎成長,關乎命運。

二、少女迷茫的三個隱痛。

這部電影沒有以往青春片打架、墮胎之類的元素,而是真正聚焦女孩的內心世界,拍出一個港味濃郁、描寫被夾在港深中間地帶的迷茫少女成長故事。

佩佩砸碎了青春所剩無幾的念想,走出陸港雙重身份困境,迎向獨立新生的自我。

跨境學習的佩佩,每天穿梭在兩座城市之間,卻和兩座城市都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她在深圳有家沒朋友,在香港有朋友沒有家,她好像既不屬於香港,也不屬於深圳,無論在哪都是異鄉人。

她對自己的身份是迷茫的。

這種迷茫也來自於,她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

父母離異,佩佩的父親已經有了新的家庭,忙於工作,母親則是沉迷麻將,佩佩一直是處於自我管理的狀態。父母口口聲聲說“別人的女兒有什麼,你也必須要有”,但其實他們根本不瞭解女兒,甚至對女兒走上犯罪道路也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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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層迷茫來自青春期的友情太脆弱,到底誰是自己可以信賴的人。

佩佩的閨蜜JO,是她唯一的朋友,JO說聖誕節要去日本旅行,佩佩決定同往,並開始攢錢,她做手機貼膜、到餐廳打工、送快遞,直到後來,通過JO的男友阿豪介紹,意外加入了走水團夥。

在通過走水賺取旅費的時間裡,佩佩和阿豪的關係逐漸曖昧,這讓閨蜜心生猜忌,兩個人的關係有了間隙。

少女佩佩在雙城的迷茫中,被現實催促著成長,也漸漸看到了自己心之所向,更加堅強。

三、迷茫少女的心理成長。

佩佩的內心,除了迷茫,還有不甘,她的身份讓她很尷尬,她也沒有自我意識,日常都是跟著閨蜜JO活動,參加遊艇派對、喝酒等等。

但她其實很希望被認可,被看到

她開始做“水貨妹”,是為了攢去日本旅遊的費用,但她已經有了足夠的錢之後,卻並沒有停止,因為在組織裡感受到了能慰藉孤獨的溫暖,也因為她在“走水”的刺激中,找到了個人的認同和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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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當花姐建議她帶槍過關,阿豪認為風險太大,阻止佩佩,但佩佩回絕了阿豪,讓人看到了一個羽翼逐漸豐滿的少女,在鋌而走險的過程中,實現了自我的蛻變。

電影裡有個隱喻的片段,是佩佩把鯊魚放歸大海。

之前佩佩看著魚缸裡的鯊魚,彷彿看到了自己,魚缸就那麼大,本該屬於大海的鯊魚該如何長大?魚缸裡只有一條鯊魚,孤孤單單,除了來回地遊動,日子長得漫無邊際。

佩佩後來把鯊魚放回了海里,如同自我獲得了新生,她不再困於過去狹小的空間,不再懼怕面對自我,內心感到無比的寬闊,彷彿鯊魚衝出了魚缸,回到無邊大海一般的自由。

這個處於人生最敏感青春期的少女,內心一步一步強大起來。

佩佩的蛻變,來自在犯罪邊緣的試探,也來自情感曖昧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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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阿豪互綁手機的那段,是很多觀眾喜歡的一場戲,四周安靜無聲,只能聽見呼吸的聲音,細膩的情感,讓人感受到了青春期的愛情,浪漫、不暴露的情慾。

而少女佩佩成長的完成,在於她帶母親來香港的那一段。

她帶母親來到自己生活的地方,爬到山頂俯瞰香港。而在山頂,她們見到了雪花,這在香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過去佩佩曾經許願,她希望香港下雪,她想知道冷是什麼感覺。

她之所以許那樣的願,是因為當時的內心無比煩躁,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往前走。

而現在,她終於見到了飄落的雪花,表明她的內心足夠堅定,不再彷徨害怕。

《過春天》,夾雜著市井味道,講述著一個特殊背景下的少女成長的隱痛,她在尋找自己內心的缺失,也一步一步完成自己成長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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