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已去,再難挽回,只能扼腕:造化弄人那

實事溫柔鄉 實事溫柔鄉 2017-10-20

鳳鳴宮。奢華的紅木桌椅,殿中處處雕樑畫棟,奢侈至極。可偌大的宮殿,卻只有寬敞的檀木床上臥著一名女子,空蕩蕩的,安靜得有些過分,似乎少了些人氣,若不是外面掛著的牌匾,怕真要讓人以為這是冷宮了。

此時檀木床上的女子臉色蒼白,纖細的十指細細把玩著一枚香包,那包上,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女子眼神專注地看著那香包,眼裡含著懷念與悽哀。尉遲佳樂望著手中的香包,心中一陣陣的刺痛,倏爾,她將十指攥緊,骨節處都泛了白,而那香包,已經變了形。

“慕容,慕容……這是你以前送給我的香包,你說過,等你登上了帝位,會解散後宮,獨寵我一人的,可是現在......你又在哪兒呢?”想起那日慕容鈺所說的話,她的心,就像是有刀子狠狠地剜了一下似的,疼徹骨。

“慕容、你怎麼可以這樣......”慕容鈺說:“現在我已經登上了帝位,也不用隱瞞什麼了,我可以告訴你,我喜歡的從來都不是你,你只是一個工具而已,我喜歡的,是東方筱。

”他、喜、歡、的、是、東、方、筱!這八個字,就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直將她多年的信念,攪得天翻地覆。“東方筱,我就不該信你!”尉遲佳樂眼角滑下一行清淚,面色更加蒼白。慕容鈺與她在九年前就已相識,原以為他愛她入骨,卻沒想到,她,至始至終都只是一個被利用、被背叛的可憐蟲而已,如今被他慕容鈺害的家破人亡,轉身,那慕容鈺卻和她曾經的閨中蜜友東方筱走在了一起。“哈哈哈、尉遲佳樂,怪只怪你太愚笨,被那對渣男賤女騙了九年才醒悟!”尉遲佳樂瘋狂的大笑,笑聲中染盡幾許悲涼。外面傳來小太監的彙報。

“稟娘娘,皇上說他今天晚上就不陪您用膳了,他要陪貴妃娘娘。”尉遲佳樂聞言面色更差,心中僅存的一絲幻想頃刻破滅。“尉遲佳樂,現在你應該死心了吧,慕容鈺那個混蛋這樣對你,難不成你還要再等下去?”尉遲佳樂聞言抬眼,看向外面出聲的那人,他的語氣裡雖然帶著諷刺,卻依舊能聽出關懷之意。

他是兵部侍郎的兒子月墨錦,三年前慕容鈺派人暗殺他,他裝作假死才逃過一劫。同時,月墨錦也是當年她的愛慕者之一,如今物是人非,卻只有他,天天跑來陪她聊天解悶。心中劃過一絲莫名的暖流,尉遲佳樂淡定地搖頭道:“我為什麼還要等他?我愛的,只是那個一心愛著我的慕容鈺而已,而這個慕容鈺,不是,我還沒那麼蠢。”月墨錦看著故作堅強的尉遲佳樂,眸中閃過心疼,鬼使神差的,竟上前,擁住她,輕撫她的背部,想借此給她一點慰藉。只是抱住她時,才感覺到,她的身子,比外表看上去還要單薄。尉遲佳樂愣住了,月墨錦還從未對她做過如此出格的事,但在他懷中,尉遲佳樂卻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放下想要掙開他的手,她靜靜地品味著難得的一份溫暖。良久她才開口。“月墨錦,我跟你走,好不好,我不想再呆在這了。

”尉遲佳樂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這回愣住的輪到月墨錦了。“佳樂,你要跟我走?”聲音中有難以置信,更多的卻是驚喜。尉遲佳樂,從不開玩笑。

佳人已去,再難挽回,只能扼腕:造化弄人那

她淡淡點頭,卻是繞過月墨錦,從紅木桌上抽出宣紙和筆,蘸了墨,就開始寫。

四周一片靜謐,只有“刷刷”的寫字聲不斷響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尉遲佳樂才放下筆,看著寫滿了三大頁的龍飛鳳舞的字體,她緩緩抬首,看著這座不知禁錮了她多久的宮殿,輕嘆了一口氣,無聲地說了句“再見”。

再見,這座皇宮;再見,那些不堪的往事。

佳人已去,再難挽回,只能扼腕:造化弄人那

她轉過頭,衝月墨錦一笑,下一瞬,月墨錦便將她打橫抱起,腳下一點,就從後院出了這皇宮。

正在和東方筱親熱的慕容鈺突然感覺心中一悸,正想起身,卻被東方筱攬住了脖頸,美人在懷,慕容鈺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心地投入進了美人的溫柔鄉中。

東方筱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嘚瑟,心道:尉遲佳樂你就算家境再顯赫又如何,還不是得不到心愛的男人!

佳人已去,再難挽回,只能扼腕:造化弄人那

是夜。

“月墨錦,你要帶我去哪兒?”

尉遲佳樂呼吸著夜晚純淨的空氣,舒服地眯起了眼,活像一隻慵懶的貓兒。

心冷了,便放下,這就是尉遲佳樂,她既是放手了,就不會讓無關的人攪亂自己的生活。

月墨錦看著懷裡嬌小的人兒,眼中閃過一絲滿足。

這樣的尉遲佳樂,才是他想看到的。

“帶你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和你一起白頭偕老。

後面半句,月墨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尉遲佳樂雖然看上去並無大礙,但是,心靈的傷口,哪有那麼快能癒合?他不急,只要佳樂放棄了慕容鈺,他便有的是機會。

想到這兒,月墨錦脣邊勾起一抹笑意,一臉幸福地望著尉遲佳樂,好像已經預見了未來。

“哦?與世無爭的地方?”

尉遲佳樂被他這句話勾起了興趣,疑惑地盯著他完美的側顏。

平心而論,月墨錦的長相在男子中已經是十分出挑的存在了,甚至連慕容鈺也要甘拜下風,只是她之前一心撲在慕容鈺身上,忽略了而已。

如今看來,果然,美男無論在那個時間,都是令人賞心悅目的存在啊!

“對,你等會就知道了。”

月墨錦腹黑地吊著她的胃口。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都閉口不言,享受著這難能可貴的閒適時光。

過去了小半個時辰,月墨錦才停下,卻是落在了葉落山前。

這座山一到秋天山上的樹便都落光了葉子, 葉落山也因此得名。

牽著她軟軟的小手,月墨錦竟生出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觸。

發覺尉遲佳樂並不抗拒之後,月墨錦心中更是樂開了花。

帶著尉遲佳樂左拐右拐,到了一處,兩人的眼前豁然開朗,頗有幾分“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不怎麼大的村落,坐落在山谷裡,村前掛著一張牌匾,上書“桃源村”。

“這是你題的村名?”

她瞧著那牌匾上的字體,越看越覺得熟悉,不有轉頭問道。

“嗯,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寫的字是什麼樣。”

月墨錦點頭,目光中都是對從前的留戀。

想他最後一次在尉遲佳樂面前寫字,也是年前的事了。

尉遲佳樂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黯然,隨即被她很好地掩飾。

“這落葉山中,竟還有如此寶地,實屬難得。”

月墨錦沒有說話,他看到了正走來的村民。

“王伯。”

他頷首,算是問好。

“墨錦啊,你終於回來了,這位是……”

王伯正和月墨錦打著招呼,轉眼卻見與月墨錦相攜著的尉遲佳樂,眼中閃過一絲曖昧,雖然沒說什麼,但神情卻出賣了他所想。

月墨錦見狀不由擔憂的望向尉遲佳樂,怕她會受到刺激。

尉遲佳樂卻只是笑了一笑,回頭給了月墨錦一個安心的眼神,落落大方地道:“我叫尉遲佳樂,是墨錦的朋友。”

月墨錦見狀鬆了一口氣,忙介紹道:“佳樂,這是村長王伯。”

“王伯好!”

看著眼前的尉遲佳樂,王伯滿意的點頭,心想若是以後這兩人要成親,他絕不阻攔。

若是兩人知道王伯此時的心理活動,非得吐血不可。

然而,這兩人並不知道。,於是隨著王伯一起進了村子。

從外面看不出什麼端倪,可一走進村子便發現,這個村裡的人,皆是面帶和善的笑容,看見尉遲佳樂也不排斥,只是笑著打招呼,一點也沒有防備心。

這個村裡的人,還真是淳樸,沒有一點心眼,不過,她喜歡。

尉遲佳樂暗暗觀察四周的一切,心想。

不久,王伯便帶他們來到了一所空置的院子,院裡並不怎麼奢華,卻透著一股質樸之氣,簡單實用。

這個院子剛好有兩座屋子,而且相隔不遠,基本上只要開門就能看見對方,明顯是王伯故意如此安排的。

王伯看著月墨錦的背影,眼角悄悄漫上一絲笑紋,小子,村長就只能幫你到這兒咯,其餘的,你可得多多加油!

他也是過來人了,哪能看不出月墨錦對尉遲佳樂的心意?

話說王伯走後,月墨錦卻是杵在那兒不知說什麼好。

他們倆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自然明白王伯的用意在何,

然而這原因卻讓他有些尷尬,雖然他也想和佳樂多相處、但是這未免也太明顯了,佳樂會不會誤會?

想著,月墨錦不由擔心地望向尉遲佳樂,而尉遲佳樂注意到他這個舉動,不由心中一暖,對他搖搖頭,以示自己不會在意,月墨錦這才鬆了口氣。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是兩年。

兩年間,尉遲佳樂已經對桃源村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並喜歡上了這兒淳樸善良的村民。

一天,後山桃林中。

“佳樂……”

月墨錦看著在漫天桃花中笑的開懷的尉遲佳樂,欲言又止。

“嗯?”

尉遲佳樂聞言,停下了旋轉的身形,看向月墨錦。

其實,尉遲佳樂是感激月墨錦的,若不是他將自己帶離皇宮,現在她怕是還苦苦的守在那座鳳鳴宮中,那能像現在這般自在逍遙?

月墨錦看著她姣好的面容,兩年來,她已不復之前的消瘦。

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一般,月墨錦猛地上前一步,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

“你……”

尉遲佳樂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卻被月墨錦拉住了手。

月墨錦長臂一伸,就將尉遲佳樂嬌小的身軀緊緊箍在了懷中。

“佳樂,我喜歡你,喜歡很久了,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我等了十年,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答案?你喜不喜歡我?”

“墨錦……”

尉遲佳樂呆住了,她實在沒有想到,月墨錦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跟她表白。

見她久久不說話,月墨錦也急了,乾脆將她的身體轉向自己,對準她的脣瓣,狠狠碾了下去。

“唔……”

尉遲佳樂瞪大了眼,他竟然……

其實月墨錦也是十分忐忑,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她的接受;害怕她的拒絕。

兩年了,她心上的傷,也應該撫平了吧……

月墨錦等了半天,也沒有感覺到尉遲佳樂有什麼反應,不由睜開眼眸,卻看見尉遲佳樂呆呆的模樣。

他先是一愣,接著就是狂喜。

佳樂遇到這種事,除非是對他有感覺,不然就不會是愣在這兒,而是一巴掌將他爬出好遠了!

得知心上人也喜歡自己,這是多麼美妙的感受,月墨錦此時心中的擔憂全數化作倖福的粉泡泡,咕嚕咕嚕不停的冒著。

他放開尉遲佳樂的脣,欣喜道:

“佳樂,你是喜歡我的,你是喜歡我的!”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尉遲佳樂當機的大腦在聽到這句話後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她細細回想這兩年來她和月墨錦之間的一點一滴安,確定了答案。

她,愛上了月墨錦。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這個體貼入微的男子,已經入住了她的心。

清楚了她對月墨錦的心意,尉遲佳樂也不再忸怩,而是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只是雙加仍舊是飛上一抹紅霞。

“哈哈哈……”

月墨錦見狀,更是開心,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攬住了尉遲佳樂的纖腰,旋轉了起來,那放肆的大笑聲,洩露了他此時飛揚的心情。

尉遲佳樂也不阻止,而是跟著他一起笑。

而這一幕,被遠處一小山包上的男子盡收眼底。

慕容鈺深深地望著月墨錦和尉遲佳樂,心中的苦澀洶湧如潮水,似要將他吞沒。

果然,他還是錯過了……

自己曾經厭惡的人,現在千方百計找尋的人,卻在他找到時,早已與他擦肩而過,撲向那個自己差點殺掉的人。

樂樂,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現在醒悟了,你回來,好不好……

而正沉浸在歡樂中的兩人卻感受到了一道灼人的視線落在了他們的身上,月墨錦當即停下,自然地將尉遲佳樂護在懷中,警惕地往四周打量。

但是,當他看見小山包上的那一道影子時,眸光一滯,竟是愣住了。

他,慕容鈺,怎麼會找到這兒來?

難不成……

月墨錦望了一眼懷中嬌小的人兒,暗下決心。

就算是拼了他這條命,他也不會讓佳樂繼續回到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受苦!

尉遲佳樂感受到月墨錦情緒的變化,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慕容鈺的身影,落在她平靜的眼底,瞬時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慕容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什麼時候來的?

他來這兒幹什麼?

正在她思考時,卻感覺到了身後人的小動作,立即捉住了月墨錦的兩隻手。

“墨錦,你我既已相愛,那便生死不離,拋棄你,我做不到。”

尉遲佳樂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堅定。

顯然,他們倆想一起去了。

月墨錦看見她漆黑鳳眸中的堅持,心下一顫,知道她沒有說笑,看向她的目光中愛意更是綿綿流轉。

此生,得此佳人,又有何憾?

他堅定的點頭,隨即目光變得銳利,像出鞘的寶刀。

“慕容鈺,有本事就過來,我和佳樂奉陪到底!”

慕容鈺聞言,眸中閃過一絲無奈,卻是飛身到了兩人面前。

見狀,月墨錦和尉遲佳樂擺出防禦的架勢,準備迎敵。

“樂樂……你不要誤會,我這次來,不是想把你帶回去,我只是想見你一面,和你說會兒話而已……”

但是,月墨錦和尉遲佳樂依舊沒有半分鬆懈,擺明了是不信他的話。

慕容鈺將雙手背在身後,並點了自己的穴道,只能開口說話,動都不能動。

“現在你們相信了吧?”

慕容鈺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

月墨錦和尉遲佳樂對視一眼,放下了架勢,只是仍舊處於防備狀態。

慕容鈺這個人,雖然什麼都不好,但他的武功確是一等一的。

“有什麼話就說吧!”

月墨錦冷冷道,絲毫沒給他好臉色。

“樂樂,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慕容鈺也不管月墨錦,只是看向了尉遲佳樂。

月墨錦瞳孔一縮。

“不可!佳樂,別信他的話!”

尉遲佳樂緊盯著慕容鈺的雙眸,良久,才對月墨錦擺擺手,語氣帶著一抹釋然的輕鬆。

“罷了,都是過去了,何必耿耿於懷,就當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吧。”

月墨錦神色緊張的看向尉遲佳樂,而尉遲佳樂則是遞給他一個淡定的眼神。

月墨錦幾經掙扎,還是默默地走開,只是距離把握的不遠不近,既可以看到尉遲佳樂,又聽不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有什麼話就說吧,不過先說一句,如果是讓我跟你回去,那你便可以直接離開了。”

慕容鈺聞言,心中一痛。

“樂樂,我知道你我間已經不可能了,可是有些話,我還是想和你說出來,那樣至少能讓我好受一點……你就當我是自私罷了”

慕容鈺道,語氣中確實帶了幾分懇求。

尉遲佳樂神色不變,只是淡淡道:

“說吧,我聽著。”反正她都已經與過去告別,聽與不聽也沒什麼差別,就當給他陪了她九年的謝禮吧。

慕容鈺聞言,如獲大赦,目光望向遠處皇都的位置,深遠而悠長。

“你不用擔心我的話作假,我可以發誓,接下來的每句話,都是事實。”

“嗯。”

慕容鈺便開始講述他在尉遲佳樂離開的這兩年間的遭遇……

原來,那天她離開後,慕容鈺便到了她的寢宮之中,卻只見一室奢侈,空無一人。

然後,他發現了尉遲佳樂寫的信。

信上說:

慕容鈺,我離開了,你應該很高興吧?我離開了,這皇后的位置空下來了,你就能讓你心愛的東方筱坐上這後宮至高無上的位置,可是,你大概想不到,那天在慈安寺救了你的人是我,她東方筱,不過是受我之託幫我照顧你而已,我不說,是想知道,你我間的情誼,是不是比這救命之恩要重些。哈哈哈,這大概是報應吧,因為我的一時衝動,毀了自己的大半生,不過現在好了,我可以離開了,你也可以跟東方筱那個賤人白頭偕老了。我在這裡說起這件事,不是因為想讓你回心轉意,也請你不要那麼自戀,你我間的情誼,在我知道你設計害死我一家人的時候,就以兩清,虧我還對你抱著一絲希望,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跟你的東方筱一起,我過我的逍遙日子,我們倆,互、不、相、幹!

慕容鈺看完這封信後,整個人如同失了魂一般。

“東方筱一直都跟我說,我的命是她救的,我錯信了她的話,才會造成如此後果,算起來也是我應得的。”

待他回過神來時,便賜給她一杯鳩酒,讓她自我了斷。

賜死東方筱後,他無心在皇宮多待,匆忙傳位給太子,帶著親衛出宮,卻不想東方宰相記恨他賜死女兒一事,請了專門做刺客的人來刺殺他們。

親衛奮力抵抗,才讓他得以逃出生天,不過也是重傷,奄奄一息,幸得雲遊僧人所救,這才保下一命。

待他醒後,那僧人已經離去,卻留下一張紙條。

上寫:年輕人,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不要執著於結果,那樣只會徒增傷悲罷了,若是實在想要求一個結果,只需記得,落葉山,桃源村便可。

當時他還不懂何意,現在卻是明白了。

之後,他便循著那雲遊老僧的話,找到了這裡,只是他根本沒想到,那老僧所說的“徒增傷悲”,會是這般。

說完,慕容鈺轉頭看向尉遲佳樂,卻見她還是一臉淡然,也不驚訝,從前的她,就是如此,波瀾不驚,也正是因為這份平靜,才讓以前的他不由自主地想看看這張面孔慌張的模樣。

慕容鈺張了張脣,還是說了出來。

“樂樂,我可以……抱你最後一次嗎?”

話出口,他的心中揚起一抹苦澀。

他何時,連抱她一下,都成了奢求。

尉遲佳樂猶豫了一會,終於點點頭。

因為她知道,慕容鈺已經醒悟。

慕容鈺得了准許,上前一步,將她狠狠地攬進了懷中。

“樂樂,對不起,還有,祝你們幸福!”

他刻意將聲音放大,為的是讓月墨錦聽見,不要誤會尉遲佳樂。

尉遲佳樂心中一暖,不由開口道:

“慕容鈺,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忘了吧,你還有新的人生。”

慕容鈺點頭,放開她,飛快地轉身,掠走。

放下?說得容易,但是一段入骨的情,要忘記,談何容易?

慕容鈺害怕了,怕他在抱她一秒,就會後悔之前的決定,將她帶走。

看著他狼狽的背影,尉遲佳樂轉頭,對著月墨錦嫣然一笑。

那一瞬的回眸一笑,迷了他的眼,亂了他的心。

……………………

三日後,月墨錦、尉遲佳樂大婚,全村同慶。

在這喜悅的氣氛中,離桃源村不遠的一個山洞中,慕容鈺聽著鑼鼓喧天的聲音,苦澀一笑,這位冷情帝王,竟是第一次流下了淚水。

“我這一生,可真是過得失敗,沒了愛人,沒了權勢,如今想要的,從前想要的,全都失去,也算是孑然一身了吧。”

他自嘲的笑笑,轉身,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自那之後,太上皇沒了蹤影,卻有人說,在東郊的慈安寺,看見一個背影,像極了慕容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