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維《人間詞話》:古詩詞裡的人生境界

詩歌 文學 傅雷 藝術 博庫圖書館 2017-04-13

王國維《人間詞話》:古詩詞裡的人生境界


昔人論詩,有景語情語之別,不知一切景語皆情語也。——王國維

博庫君初聞《人間詞話》,緣於那三句有名的詞: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眾裡尋它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後人喜歡將這三句詞比喻苦苦追尋愛情的心路歷程。其實,一代國學大師王國維將它們比作治學的三重境界


一本偽裝成有門檻的書

傅雷在給其長子傅聰的書信裡叮囑道其保重身體備戰鋼琴比賽,不要忘記讀書要領:“我個人認為中國有史以來,《人間詞話》是最好的文學批評。開發性靈,此書等於一把金鑰匙。一個人沒有性靈,光談理論,豈不成為現代學究、當世腐儒、八股專家也鮮矣。”藝術相通,鋼琴家需要借《人間詞話》這把金鑰匙來開發性靈,正所謂功夫在琴外。但是,這把金鑰匙易得而難用:“《人間詞話》,青年們讀的太少;肚裡要不是先有上百首詩,幾十首詞,讀此書也就無用。”

王國維《人間詞話》:古詩詞裡的人生境界

傅雷的話雖然指出了閱讀《人間詞話》的門檻,但對接受過義務教育語文課程的中國學生而言,古詩詞的積累幾乎就可以輕鬆跨越這個門檻。換個角度來看,傅雷在60年前的告誡,在今天看來是一種莫大的鼓勵。

當然,《人間詞話》可謂美學界的《紅樓夢》,開闢出各式各樣的解讀路徑。認為《人間詞話》通俗易懂的,也只有真正的門外漢了。


文學批評的正確打開方式

俞平伯在《重印<人間詞話>序》中稱讚這部詞話“固非胸羅萬卷者不能道”,這一點基於王國維以康德和叔本華的哲學以及西方美學來分析中國的文學作品。如果不喜愛從字面上偏頗的理解他的一些觀點,讀懂它,就有必要做一些功課,瞭解每一個詩詞人的背景。

王國維《人間詞話》:古詩詞裡的人生境界

朱光潛曾說過:“如果你沒有決定怎樣才是美,你就沒有理由說這幅畫比那幅畫美;如果沒有明白藝術的本質,你就沒有理由說這件作品是藝術,那件作品不是藝術。世間有很多不研究美學卻批評文藝的人們,但是他們好像水手說天文,看護婦說醫藥,全憑粗疏的經驗,沒有嚴密的有系統的學理做根據。我並不敢忽視粗疏的經驗,但是我敢說它不夠用,而且有時還會誤事。”王國維就是將所謂的不可言說的文藝理論清晰的表達出來。


藝術門外漢的博庫君視角

博庫君認為王國維的《人間詞話》不一定是完全正確的,但寫的是他自己的見解,所以陳寅恪先生說:“唯此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千載萬祀,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王國維《人間詞話》:古詩詞裡的人生境界

當年抱有功利心閱讀,只為了高考的詩歌鑑賞。而,這一次,當藝術與粗疏的經驗相遇,有一種不可名狀的喜悅與成就感。

有造境,有寫境,此“理想”與“寫實”二派之所由分。然而這頗難分別。因大詩人所造之境,比合乎自然,所寫之境,亦必鄰於理想故也。

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色彩;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

無我之境,人惟於靜中得之;有我之境,於由動之靜時得,故一宏偉,一壯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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