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詩人,也是一代雄主,更是天下第一禽獸

詩歌 完顏亮 宋徽宗 康熙 鷹飛九月 2017-05-09

歷代帝王之中,不論善惡,能屬詩詞的極多,賢主如漢武帝、曹操父子、李世民、康熙;昏君似劉駿、楊廣、南唐李煜、宋徽宗趙佶等等,無不能詩善畫,文采斐然。

不過,還有一些不為常人所熟悉,金主海陵王完顏亮便是文學家中的一員,他的名氣不如漢族王朝的帝王。但其所作詩詞雄渾遒勁、氣象萬千,字裡行間充滿了雄霸天下之氣,頗有漢皇、魏武之遺風。

他是詩人,也是一代雄主,更是天下第一禽獸

完顏亮自幼聰明好學,深受漢文化影響,其人雅歌儒服,神情閒逸,兼且能詩善文,常與遼宋士大夫往來唱和,談古論今,是個風流倜儻,文武雙全的人物。但他並不是個只會吟風弄月的貴族公子哥,而是志大才高,有稱霸天下之心的梟雄。在他未登皇帝位時,曾經為人題了一個扇面,上寫:“大柄若在手,清風滿天下。”言下之意,志向遠大,非等閒人可比。

一日,完顏亮進入妻子的居室,見瓶中木樨花燦然綻放,溢彩流金,於是興感而發,作詩道:“綠葉枝頭金縷裝,秋深自有別般香。一朝揚汝名天下,也學君王著赭黃。”此詩筆力雄健,其夢想黃袍加身的心意,已經躍然紙上。

他是詩人,也是一代雄主,更是天下第一禽獸

不過,這位野心家可不是做做夢而已,朝局變幻,為他提供了絕好的良機。金熙宗晚年濫殺無辜,引起群臣的不滿,便想暗中廢掉他。大臣唐括辨、完顏秉德與烏帶商議時,將完顏亮也拉了進來。完顏亮出口便問:“若舉大事,誰可立者?”唐括辨開始並未在意他,只說:“胙王完顏常勝大約可以。”完顏亮又問:“其次還有誰?”唐括辨的腦袋還沒有開竅,繼續道:“鄧王的兒子完顏阿楞也行。”

完顏亮不屑一顧,立即反駁,唐括辨這才恍然大悟,又問道:“公豈有意邪?”完顏亮志意滿滿,說道:“果不得已,捨我其誰!”三人見他如此雄傑,頓時傾心而服。但是不小心走了消息,被金熙宗知道了,大怒之下,將他貶出京城。這還是顧及了兄弟之情,否則是死罪。

他是詩人,也是一代雄主,更是天下第一禽獸

完顏亮南行路過北京,在驛館見到一株風雨飄搖的孤竹,胸中的不平之氣頓生,揮筆寫下《鵲橋仙·待月》:“停杯不舉,停歌不發,等候銀蟾出海。不知何處片雲來,做許大,通天障礙。虯髯捻斷,星眸睜裂,唯恨劍鋒不快。一揮截斷紫雲腰,仔細看,嫦娥體態。”這首期盼雨過天晴的待月之詩,借景抒情,有感而發,十分真實的體現了他當時奪位不成的壓抑之情。

有一句話叫:“有志者,事竟成。”完顏亮對此深信不疑,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之人,經過再次密謀,沒過兩年,便足登帝祚,一覽天下。他對大臣高懷貞說出自己的志向:“吾志有三,國家大事,皆我所出,一也;帥師遠伐,執其君長而問罪於前,二也;無論親疏,盡得天下絕色而妻之,三也。”

他是詩人,也是一代雄主,更是天下第一禽獸

此時,第一志向已經完成,第三志向在即位之後,便開始瘋狂的踐行。完顏亮荒淫好色,而且嗜殺成性,大肆屠戮宗室後,將女人留下全歸自己享受。見到大臣的老婆漂亮,直接伸手便要,加封妃嬪,行事之時,還要女人的丈夫在外守門。如此囂張,也為自己埋下了禍根。他的女人包羅萬象:臣妻、兄嫂、弟媳、家中姐妹、嬸子、外甥女,只要是長得美貌,一併收入宮中,其奉行的法則是:“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餘者無不可。”面對大臣的質疑,他給出的理由是:“朕的後代還不夠多。”令人瞠目結舌。

完顏亮又極為自負、自戀,《金史·后妃傳》中有這樣一件事可以說明,有一個寵妃莎裡古真揹著他偷人,他大怒之下,斥責道:“爾愛貴官,有貴如天子者乎?爾愛人才,有才兼文武似我者乎?爾愛娛樂,有豐富偉岸過於我者乎?”最後竟然氣得說不出話來。不過細想一想,他這話也不算吹牛,的確言之有物,非常人所能及。

他是詩人,也是一代雄主,更是天下第一禽獸

儘管行為如此不堪,但完顏亮還不失為一個雄才大略的政治家,他以“中原天子自任”,志在統一天下。《詞苑叢談》卷三說:“金主亮頗知書,閱柳耆卿(柳永)西湖作,欣然有慕於‘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遂起投鞭之志。乃密隱畫工於奉使中,寫臨安山水。復畫已像,題‘立馬吳山第一峰’之句。”《全金詩》中記載了他的這首題壁詩:“萬里車書一混同,江南豈有別疆封?屯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其雄心勃勃和併吞山河的氣概,令人不禁為之氣奪,與南宋懦弱無能的皇帝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是詩人,也是一代雄主,更是天下第一禽獸

正隆六年(1161年)十月,完顏亮為實現自己的第二志向,親統大軍六十萬,號稱百萬,兵分四路南征。大軍氈帳相望,鉦鼓之聲不絕,遠近大震。此時,他又填詞《喜遷鶯》,內中寫道:“金印如斗,獨在功名取,斷鎖機謀,垂鞭方略,人事本無今古。試展臥龍韜韞,果見功成朝暮。問江左,想雲霓望切,玄黃迎路。”自比雄才大略的諸葛亮,期望臨安百姓歡迎他的徵宋之師像“大旱之望雲霓”一樣,字裡行間,滿是信心與霸氣。時人稱他:“一吟一詠,冠絕當時”。

正當完顏亮大敗宋軍之際,誰知後院起火,他從弟完顏雍自立稱帝,消息傳到前線,頓時軍心渙散,不久,他便被叛軍殺死,統一天下也成了黃粱一夢。可謂以謀殺得位,以被謀殺而告終。這位文武俱佳的人物,因為慾壑難填,肆行無忌,專於宗族之中淫亂,最終招致敗亡,被人評為天下無道第一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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