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圖說 漫步山陰古道

東漢會稽太守馬臻,以天下之憂之已任,拋開了功名利祿,勇擔歷史賦予的重任,用千古興邦的情感,擔當著那一份改變會稽山陰的責任。是紹興歷史上不可缺少傑出的標杆人物,築壩圍湖,使一片洪荒之處,得以成為魚米之鄉。可這位先賢為了一方水土,一方百姓的耕種和宜居,卻為之付出了生命。換來了青山綠水、景秀林茂,漁舟唱晚的大好山河。

晉人顧愷之自越返,人問會稽之美,顧答:"千巖競秀,萬壑爭流,草木朦朧其上,若雲興霞蔚"。爾後,衣冠南渡,王羲之、謝安、孫綽、支遁、王薈等等士大夫識蹤南下,騎驢山陰道,泛舟鑑水中,依緣鏡湖月,徘徊尋韻味。寂靜的山陰道上文人雅士墨客往返穿梭,絡繹不絕,鏡中遨遊,更添無限意趣。曲水流觴,雅集蘭亭,留下千古佳話。重此,出偏門,漫步山陰鏡水兩岸不僅成為文人騷客賞景觀勝的佳苑,更多了一份蘊含著精神高地和書法品鑑想象之所,山陰道上行,如在鏡中游,成為一時之士大夫想往之聖地。

我沿著唐朝詩仙夢遊尋覓的地方,去尋找陸放翁"千金不須買畫圖,聽我長歌歌鑑湖"的嫵媚佳苑。無數次用腳步去丈量歷史的深度與厚度,尋尋覓覓去搜索王母失落的那一顆明珠的耀眼之輝煌。鑑湖是一部光輝奪目的史書,是為紹興這片古土量身定製的嫁衣。歷史上這件嫁衣曾是多麼輝宏,煥發出斑斕的姿彩。

可經過歲月的洗刷,你以日漸憔悴,憔悴中早以不見舊時模樣,年月侵蝕了你的姿容,殘亙斷壁猶如肌膚中滿身雀斑。四月的細雨,冷卻不了浮躁和功利,舊時石亭簷口的滴答滴答聲,於寂寥中陷入了深思,驚不醒早以暈乎乎的幻想。我在尋找,於春雨的迷茫中,在迷霧朦朧中尋找你的蹤影。

馬臻太守廟的香火綽約瀰漫,嫋嫋娜娜,那是善男信女猶記你血肉之軀化成神的靈驗。你既然把愛奉獻給了這方古土,後世至少沒有讓你在孤獨中變成荒冢墓穴,至少燃燭的紅焰還在,思念還存,追憶永恆。

"山陰纖如草,錢塘豔如花,六朝以上人,不聞西湖好"。袁宏道的詩,早以寫出了你的遺憾。那一份雨中的悽美早以侵入古越大地,哀怨如你墓前的青石供桌時而鮮花貢奉,時而塵土滿地。但你卻是那般空靈、悠然、靜謐、從容,在瀟灑中去感悟亦真亦美亦幻,那份遠離喧囂、遠離紛擾、遠離困惑,卻獨自享受著安詳歲月曾賦予你的恰似蓬萊仙境般純粹。

紹興·圖說  漫步山陰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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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朽木清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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