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歲回憶少女時代:她對那個女人充滿了愛和嫉妒

66歲回憶少女時代:她對那個女人充滿了愛和嫉妒


埃萊娜·費蘭特既是當下意大利最受歡迎的作家,也是最神祕的作家,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我們所知道的這個名字,也只是她的筆名。甚至沒人知道她的性別,只是通過她細膩的文字,推測她是一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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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出席任何文學活動,不開新書發佈會,除了電子郵件採訪,也不接受任何其他形式的訪問。

對於匿名寫作、保持自己的神祕一事,她在採訪中曾說:

“開始我害怕從自己的安全殼裡鑽出來,選擇匿名是因為怯懦,後來,我感受到了媒體的惡意,他們對於我的作品根本不關心,總是憑藉作家的聲名來評價一本書;而且很多有名的意大利作家都在高校任教,好像文學不能借助文本自身來展示其嚴肅性,而只能靠外部聲譽獲得認可。”

費蘭特的言外之意是:我希望你們關注我的作品,通過我的作品認可我,而不是通過我的知名度來認可我的作品。

雖然讀者無法知道她的身份,卻還是願意為她的任性與率真買單。

2015年,埃萊娜·費蘭特被《金融時報》評為“年度女性”。2016年,《時代週刊》將她選入“最具影響力的100位藝術家”。

給她帶來聲譽的,正是“那不勒斯四部曲”。


66歲回憶少女時代:她對那個女人充滿了愛和嫉妒


2011年至2014年,埃萊娜·費蘭特以每年一本的頻率相繼出版了《我的天才女友》《一個新名字的故事》《離開的,留下的》《失蹤的孩子》這四部情節相關的小說,被稱為“那不勒斯四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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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部小說,講述的是兩個在那不勒斯貧民區出生的女孩子,埃萊娜和莉拉,持續半個世紀的友誼和戰爭。

而《我的天才女友》,講述的正是她們6到16歲少女時代的故事。

世界著名文學雜誌《格蘭塔》曾這樣形容《我的天才女友》:“如果你還沒讀過費蘭特,就好比你在1856年還沒讀過《包法利夫人》。”由此可見,這本書的受歡迎程度。

《我的天才女友》之所以如此受歡迎,是因為它細膩地解剖了女性之間的友誼:是朋友,但也是假想敵;視對方為一面鏡子,暗自較勁;會為對方喝彩,但也會心生嫉妒。那些女人與女人之間的小心思,被描摹得淋漓盡致。

張愛玲年輕時的好友蘇青曾說:“女人之間沒有友誼。”女人的友誼像肥皂泡,看上去很美,卻很容易破碎。因為這友誼,並不是單純地好感,還夾雜著攀比、妒忌、甚至惡意,如果平衡不了箇中關係,很容易變質。

埃萊娜和莉拉的友誼在互相扶持、與互相傷害中持續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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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生命中,除了至親的人,有多少人可以和我們糾纏一生而不走散呢?

在閱讀這個故事時,你只需要思考一個問題即可:你是否有一直未走散的朋友,在過往歲月裡,與你相識相伴相行,與你分享生命苦樂,與你共度過某些重要的時刻。

故事發生在二戰結束後的意大利南部港口城市——那不勒斯,這裡是暴力、愚昧和混亂的滋生地。

埃萊娜和莉拉,都是1944年8月出生,住在同一城區同一棟樓裡,6歲開始便成了一起玩的朋友。

埃萊娜的父親是政府的門房,母親是位其貌不揚的家庭主婦,還跛腳。她總是用盡一切手段讓埃萊娜從年幼時就明白:在我的生命裡,你是多餘的,我很討厭你。

那些近乎羞辱的責罵,讓母女關係日益惡劣。從小到大,埃萊娜一直在做的,就是擺脫母親留給她的陰影。

莉拉是鞋匠的女兒。身材矮小,性格強悍,行為舉止粗魯,卻異常聰慧,可以無師自通學會很多東西。

莉拉有一個哥哥,叫裡諾,也是鞋匠,幫著父親打理鞋鋪。

幼年的埃萊娜外表甜美,性格軟弱安靜;幼年的莉拉則恰恰相反,膽大甚至缺乏教養,像個野孩子。性格迥異的兩個人,按理說很難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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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莉拉聰慧,好像學什麼都不費吹灰之力;莉拉勇敢,很小的時候就不懼怕一切邪惡的力量。因此哪怕偶爾被莉拉欺負,埃萊娜還是願意靠近她。

“那不勒斯四部曲”有著龐大的故事佈局,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故事以埃萊娜和莉拉為核心,圍繞著城區幾戶人家裡一起長大的孩子們展開。

我們要在故事伊始,簡單交待下和主線情節有關的一些家庭。

  • 第一個是堂•阿奇勒一家。堂·阿奇勒是這個城區裡最神祕、最邪惡的人物,被形容為一半是動物一半是礦物的吃人怪獸。其實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他是黑幫成員,又放高利貸,才被大家妖魔化。後來落下被人暗殺的結局。堂·阿奇勒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斯特凡諾,繼承父業,經營一家肉食鋪;小兒子阿方索,和埃萊娜、莉拉是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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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個梅麗娜一家。梅麗娜是個寡婦,感情受刺激後變得有些瘋癲。她的大兒子安東尼奧是名修車工;大女兒艾達是名清潔工。

  • 第三個是索拉拉一家。索拉拉家在城區經營酒吧,開設地下賭場,兼做黑市交易,放高利貸。是這個城區最有錢有勢的家庭。索拉拉家有兩個男孩子,分別是大兒子馬爾切洛,小兒子米凱萊。在本書中,馬爾切洛是主線情節的人物,當他們兄弟一起出現時,我們會統稱為“索拉拉兄弟”。

  • 第四個是阿爾佛雷多一家。阿爾佛雷多是木匠,因為賭博欠賬,木匠作坊被堂·阿奇勒收去,成了後來斯特凡諾的肉食鋪。他被指控為刺殺堂·阿奇勒的凶手,進了監獄。阿爾佛雷多的大兒子帕斯卡萊,是名泥瓦匠。女兒卡梅拉,輟學後到雜貨鋪當了售貨員。

  • 第五個是多納託一家。多納託先生是火車站的檢票員,也是一位業餘詩人,出版過一本詩集。和這個城區裡那些暴力粗俗的男人相比,他溫文爾雅。但隨著故事的推進,他的“偽君子”面具一點點被揭開。尼諾是多納託的大兒子,小學和高中都與埃萊娜就讀於同一個學校,是埃萊娜一直暗戀的對象。也是貫穿“那不勒斯四部曲”、與兩位女主角糾纏一生的男人。


除了以上幾個家庭,還有兩位人物需要介紹:

  • 奧利維耶羅,是埃萊娜和莉拉的小學老師,也是第一個發現莉拉天分的老師。在埃萊娜眼裡,她像一位循循善誘的母親,時刻在學業上為自己指點迷津。

  • 還有一個人是恩佐,他出生在菜農家庭。上學時是出了名的調皮搗蛋壞學生。小學畢業後,接替了父母的工作,也靠賣菜、賣水果為生。長大後,他成了這個城區裡最誠信穩重的人。

《我的天才女友》講述的故事,是以埃萊娜的角度,用第一人稱敘述的,像是一本回憶錄。

小說的文字簡潔,敘事樸素。大量的心理描寫與細節描寫,讓埃萊娜與莉拉之間的微妙情感張弛有度。

在作者費蘭特眼裡,一部好小說的文體該是什麼樣的呢?當然並不是只有“漂亮的句子”。她曾說:

“我不認為好文體就是指運用複雜的文字或長句子。我認為,文體是你必須要有自己的聲音,一種獨特的聲音,一種強烈的、吸引人的聲音。”


66歲回憶少女時代:她對那個女人充滿了愛和嫉妒



在《我的天才女友》裡,作者也藉助莉拉的文字特點,再次強調了自己創作的觀念。我們會在後面的共讀中有所瞭解。

現在,讓我們跟隨費蘭特富有獨特氣質的文字,以埃萊娜的第一視角,走進那不勒斯,走進埃萊娜和莉拉的世界。

在我66歲那年,我接到一個電話:莉拉消失了。

打電話的人,是莉拉的兒子。此時的他,44歲,遊手好閒,一事無成,靠坑蒙拐騙度日。他是莉拉的兒子啊。

莉拉是我60年的老友。此刻,她像人間蒸發般失蹤了。我卻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我知道,她終於實現了30年來的願望。早在30年前,她就在尋找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辦法。

如今,她做到了。

莉拉,你不是想拋下所有的過去,從我們的生活裡銷聲匿跡嗎?我偏要把我們的故事寫出來,看看這次到底誰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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