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洞宗的向、奉、功、共、功功

儒家 惠能 佛教 美文 禪宗文化 禪宗文化 2017-09-20

曹洞宗的向、奉、功、共、功功

作者簡介:蘇樹華,上世紀九十年代,隨元音老人蔘學。遵元音老人囑咐,2000年後,隨緣傳授心中心法,及其他方便法門。若人發心,修持心中心法,如法修行,三五百座,即可打開本來,見到本性。有緣行者,莫失良機。

曹洞宗的禪語,相比而言,隱晦暗含,令人難懂。曹山禪師的向、奉、功、共、功功的回答為例。

師上堂雲:向時作麼生?奉時作麼生?功時作麼生?共功時作麼生?功功時作麼生?

僧問:如何是向?師雲:吃飯時作麼生?

雲:如何是奉?師雲:背時作麼生?

雲:如何是功?

師雲:放下钁頭時作麼生?

雲:如何是共功?

師雲:不得色。

雲:如何是功功。

師雲:不共。

這樣的禪門語錄,即使六祖慧能,也會被他難住。這樣的禪門語錄,不是義理難,而是文句偏,而是禪意隱。徹見本來、熟悉其語言習慣者,方可見其禪意。未見自性,或見性不全者,且不熟悉他的語言習慣,則難見其禪義。

如何是向?如何是奉?如何是功?如何是共功?如何是功功?這些問題,本來是可以用樸實的禪話而說的,而他卻用文人俗語,又不是完整的句子,甚至是偏僻的單詞,他人怎能得見佛意。今去除其文人的語風,將原本的佛意敘述出來。

僧問曹山:“如何是向?”曹山雲:“吃飯時作麼生?”曹山禪師是所說的“向”,即是向道之“向”,即是向佛的“向”。猶如窮子,知有快樂家園,一心向之,一心行之。猶如迷人,未悟自心時,未見自佛時,讀經看教,學顯學密,種種作為,也只是這個“向”字,他一心向佛,要見這個佛。

若是個迷人,他吃飯時,則是“向飯”。他吃粥時,則是“向粥”,乃至吃著粥,想著飯,吃飯飯,想著粥,總是個背覺合塵的人,總是個捕風捉影的人。

若是個求覺悟的人,他吃飯時,則反觀這個吃飯的是誰?是誰執箸夾飯?這個終日吃飯,未曾咬著一粒米的,便是這個其一切作用而一塵不染的,這個本自清淨的自性,這個本自清淨的佛。若真求道人,何不向這裡反觀自見?日用之中,反觀自見,這便是“向”,這便是五位君臣中的第一位——“正中偏”,所謂“三更初夜月明前。莫怪相逢不相識,隱隱猶懷舊日嫌”。

僧問曹山:“如何是奉?”曹山答雲:“背時作麼生?”曹山禪師所說的“奉”,即是奉行,即是唯道是從。猶如子民,未見君時,他無法奉行君命,他只能自作主張。猶如迷人,未明心時,他無法順心而行,他只能順從習氣。奉行君令,當須見君。不違佛意,當須見佛。心即是佛,佛即是心。今已見君,今已明心,故當奉行君令,故當順心而行。此時,吃飯穿衣,應酬往來,無有一事,掛於心間,正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儒家所謂“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

迷時違背君,悟時奉君行。今已明心,不再違背,奉君而行,順心而作,勿令私意,參雜期間,名之曰“奉”。這個奉君而行,依體起用,便是五位君臣中的第二位“偏中正”,所謂“失曉老婆逢古鏡。分明覿面別無真,休更迷頭猶認影”。

曹山禪師所說的“功”,即是依君而建功,即是依體而起用。就心性上來說,就是“自性自度”,儒家以齊家、治國、平天下而形容之。家是心上的家,國是心上的國,天下是心上的天下。離自心外,則無自家、自國、自天下也。僧問曹山:“如何是功?”曹山答雲:“放下钁頭時作麼生?”放下是真修,連個放下也無。修而不修,是名真修。大愚祖師雲:“寂照照寂,切忌用力,成佛作祖,無他祕密。”放下貪嗔痴,不修戒定慧,此是大修行。這個不修之“功”,便是五位君臣中的到三位“正中來”,所謂“無中有路出塵埃。但能不觸當今諱,也勝前朝斷舌才”。

曹山禪師所說的“共功”,即是體用一如,曹洞宗所謂君臣合道,父子一家。就心性上來說,就是體用一如。僧問曹山:“如何是共功?”曹山雲:“不得色。”無取無舍,無得無失,是名全體大色,亦名諸法空相。歷歷目前,一無所得。一無所得,歷歷目前。這個體用一如,一無所得,便是五位君臣中的第四位“偏中至”,所謂“兩刃交鋒不須避。好手猶如火裡蓮,宛然自有沖天志”。

曹山禪師所說的“功功”,即是全功即君,全君即功。法身般若,即是翠竹黃花,翠竹黃花,即是法身般若。全波是水,全水即波。水外無波,波外無水。雖有體相二名,實無體相之別,純是一個“原本的真實”。僧問曹山:“如何是功功?”曹山雲:“不共。”共是二合一,不共本是一。方便而說,說大海,說波浪。如此而說,猶如二分之嫌。究竟說來,大海不是水與波共成的,而是一個“原本的真實”,是名“不共”。何以故?原本就是一,更說什麼“共”?這個“不共”之說,便是五位君臣中的第五位“兼中到”,所謂“不落有無誰敢和。人人盡欲出常流,摺合還歸炭裡坐”。

曹山禪師答五問之後,又以偈頌曰:

聖主由來法帝堯,御人以禮曲龍腰。

有時鬧市頭邊過,到處文明賀聖朝。

淨洗濃妝為阿誰,子規聲裡勸人歸。

百花落盡啼無盡,更向亂峰深處啼。

枯木花開劫外春,倒騎玉象趁麒麟。

而今高隱千峰外,月皎風清好日辰。

眾生諸佛不相侵,山自高兮水自深。

萬別千差明底事,鷓鴣啼處百花新。

頭角才生已不堪,擬心求佛好羞慚。

迢迢空劫無人識,肯向南詢五十三。

如此禪語,文學化的程度太高,將佛法的心要隱藏得太深,幾乎完全埋沒。若道眼分明的非過來人,誰能知其義?若不知其義,又如何依而行之?

相關推薦

推薦中...